第十一章破城弩,藤千里
還未在客棧休息片刻,就有人前來,來人自稱寧可,請侯君即刻啟程,府邸已經(jīng)備好。
是葉子成的人。
侯君在帶領(lǐng)下來到一處看似規(guī)模不小的府邸,此刻上面的牌匾好像被人砍了下來,扔在地上。
“??!…”
“不要殺我,不要。”
“我們只是薛家的府丁,為何連我們都不放過?!?p> …
府中傳來凄厲的慘叫,絕望的哀嚎,聽得門外的侯君一個冷顫。
“這是?”侯君問道,這是為他準(zhǔn)備的府邸?
寧可也是很無奈,對著侯君一個無奈的表情,回答道,
“這就是為大人準(zhǔn)備的府邸,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動手太慢,還請大人稍等片刻。”
沒有等來府門打開,卻意外等到急匆匆行軍的大批軍隊。
“不是禁軍?”
侯君第一時間就確定不是禁軍,他見過禁軍,禁軍乃是王主之衛(wèi),守衛(wèi)王主,一般情況是不可能離開王城的,葉王府那次算是例外。
雖然侯君還不懂趙王朝的典律,但是在都城內(nèi)行軍這可不是小事情,會被殺頭的。
“鎮(zhèn)北軍,薛家竟然調(diào)動鎮(zhèn)北軍,”
寧可從小居住在都城,后入葉王府,對于城內(nèi)外駐軍很熟悉,鎮(zhèn)北軍是都城外三十里的駐軍,同樣負(fù)責(zé)都城的安全。
禁軍在內(nèi),鎮(zhèn)北軍在外。
沒有王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隨意調(diào)動。
薛家這樣是找死。
薛云亭。
侯君終于知道這是誰的府邸,看來在淵閣,那張寫著薛云亭罪狀的紙是對方故意讓他看到的。
克扣軍響,讓三萬士兵沒有保證,這樣的人該死,不配為將。
“止?!?p> 就在侯君思索的時候,寧可沖上前,站在千軍萬馬之前,拿出葉王令,與他的葉王令不同的是,他的黑色的,寧可拿出的是綠色的。
“果然,”
為首的將領(lǐng)看到葉王令時,也明白過來,能在都城殺戮,且公差不敢過來,除了王室也就只有葉王。
“葉王為何要對我薛家動手,我薛仕成從未與葉王交惡。”
為首的正是薛仕成,薛云亭的父親,被封為鎮(zhèn)北將軍,統(tǒng)領(lǐng)整個鎮(zhèn)北軍。
“葉王令,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寧可冷靜道,并不是他不怕,而是他相信在都城,乃至整個趙王朝,只要手持葉王令,也沒有人敢對他動手。
殺了寧可容易,可寧可身后的葉王卻是一位死神。
“父親救我。”
就在薛仕成猶豫之時,府內(nèi)傳來薛云亭凄厲的慘叫,他也聽到戰(zhàn)馬的聲音,期望薛仕成能沖過來救他。
“眾軍聽令,準(zhǔn)備…,”
“你們知道這么做的后果嗎?”
寧可直接打斷薛仕成的話,聲音更加洪亮,讓所有人都聽到他的聲音,想想反對葉王的下場。
薛仕成皺起眉頭,看向身后士兵的神色,王朝四王中唯葉王的威名之盛,堪稱兵王,不過他可是鎮(zhèn)北將軍。
“不管如何,葉王也沒有殺戮臣子的權(quán)利,更何況我兒乃是王主御賜的將領(lǐng)?!?p> “沖鋒!”
軍令下,如山之重,士兵嚴(yán)陣以待,預(yù)備沖鋒。
“斬了他,”
侯君悠悠的說道,身后韓世忠精光一閃,騎上白馬,手持雙槍殺過去。
白馬是寧可的帶來的,葉王獎賞給他,只有白馬,沒有黃金。
看來侯君又小看葉子成,這是準(zhǔn)備賴掉自己的千兩黃金,用一匹馬來收買自己。
不過這馬確實好,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雜毛,腿部孔武有力,踏地傳音清脆,絲毫不遜色逍遙玉馬的好馬。
“什么人?”
薛仕成刀在手,破門而入之時,一道凌厲的長槍從眼前飛過。
是韓世忠。
可鎮(zhèn)北軍三萬人,將領(lǐng)數(shù)十人,豈能讓韓世忠闖入陣前。
“末將來?!?p> 鎮(zhèn)北軍中一人騎馬迎來,持破風(fēng)槍直插韓世忠面門,韓世忠雙腿一蹬馬腹,整個人飛向空中,槍落,人死。
“好快的槍,此人不是等閑之輩。”
薛仕成目光凝聚,有這樣身手的人在都城不多見,難道是葉王府的人?怪不得王主不停的削弱葉王的勢力。
韓世忠斬殺一人,持槍再度殺來,立刻有人迎上,鎮(zhèn)北軍將韓世忠團團圍住,即使是騎兵在狹小的地方也跑不起來。
瞬間,韓世忠便陷入惡戰(zhàn)。
“該你們了。”
侯君對身后的人說道,韓地之人,每天都是把腦袋綁在褲腰帶上活著,尤其對面還是趙王朝的軍隊,聽到侯君的話,紛紛殺入陣中。
薛仕成此刻已經(jīng)帶領(lǐng)眾軍進入薛府,可并沒有突破門庭。
因為那里有一隊神箭手。
“破城弩,葉王真是狠啊!”
薛仕成怒斥道,在破城弩面前,任何防御都如同紙碎一般,不堪一擊。
咻!
一枚冷箭劃過薛仕成的面頰,惹的眾人望去,只見侯君手持大弓,第二箭已在弦上。
咻!
韓世忠一把抓過盾牌,箭過盾牌已有兩指,正中眉心。
這段日子,侯君并沒有休息,白日里出去打探情況,夜里就讓韓世忠鍛煉他,初見成效。
“殺了他們?!?p> 聽著府中打斗聲音越發(fā)激烈,薛仕成心急如焚,再加上侯君等人突然闖陣,讓隊列散開,又是雪上加霜,不殺他們,不足以平心頭之怒。
韓世忠是真的兇,短短時間,在他槍下亡魂竟然近百人,可鎮(zhèn)北軍有三萬人,打不過也能耗死他。
擒賊先擒王。
必須殺死薛仕成。
如何殺?
薛仕成身邊有眾多士兵保護,連韓世忠都沒有沖過去。
戰(zhàn)場之上,沒有遲疑的時間,鎮(zhèn)北軍中三位小將已經(jīng)殺向侯君。
破城弩。
毫不遲疑,侯君接連躲過攻擊,朝著墻壁跑去,每個富貴人家中除了正門,側(cè)門,總要在墻壁上挖出一個狗洞。
果然,侯君輕松狗洞,外面的騎馬將軍進不來,就一路疾跑沖入府內(nèi)。
咻!
“嘶!”
侯君身體向前翻滾,他的腿部被一枚箭矢刺穿,是薛仕成射的,能為鎮(zhèn)北將軍,統(tǒng)領(lǐng)整個鎮(zhèn)北軍的存在,騎,射,地三路無不擅長。
借助這個沖飛的力量,侯君來到破城弩前,沒有人阻擋他,好像這個位置本就是他的。
薛仕成瞬間明白侯君的動向,他要用破城弩,神箭手不敢用破城弩,這是禁器,只是擺在那里震懾,可侯君不同,剛剛治好葉王妃,王主欽此的公卿,現(xiàn)在手中可謂是拿著不死金牌。
希律律!
薛仕成立刻返身就走,但是馬的速度如何能堪比弩的霸道。
轟!
數(shù)十柄銀牙長槍在破城弩巨大的力量下射穿整個正門,一時間鎮(zhèn)北軍血肉橫飛,如此密集的情況下,至少有數(shù)百人死在破城弩下。
薛仕成自然也在其中。
死不瞑目。
他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宵小手中,死的這么憋屈。
“全部給本王住手?!?p> 雷霆大喝,聲傳天際,頓時所有人停下攻擊,看向街道的起點,那里一人踏馬而來。
那不怒自威的氣勢竟然壓住整個鎮(zhèn)北軍,韓世忠緊緊的盯著,手中握著的長槍不自覺的又緊了幾分。
能在都城內(nèi)稱王的,除了侯君見過的葉王,當(dāng)今王主,在韓地的趙王以及死守礦山的仲王,就剩下最后一位藤王藤千里。
傳聞藤千里此人面目不善,聲如雷霆,平亂之戰(zhàn),暴喝之下竟然嚇?biāo)酪晃粚④?,一時聲名鵲起,連王主都注意到他,后因戰(zhàn)功卓越,封為藤王。
“敢殺本王手底下的將軍,你吃了熊心豹子膽?!?p> 藤千里直視侯君喝道,鎮(zhèn)北軍為他手下的統(tǒng)軍,薛仕成也是他手底下的將軍,此刻竟被侯君射死。
被藤千里直視著,侯君感覺到莫大的壓力,不敢與之對視。
“呵呵,藤兄不在東岳城待著,何時來的都城?”
一道輕笑聲從府中傳來,能稱呼藤千里為藤兄,都城內(nèi)也就剩下葉子成。
侯君也沒有想到,葉子成竟然就在薛府之中,那么說剛才的事情,他一直在觀看。
“葉兄,好久不見?!?p> 藤千里回應(yīng)道,不管他如何不滿,也要對葉子成讓出半步,這就是葉王的威勢,隨后看著侯君說道,“葉兄,此人殺我大將,還請交給我處理?!?p> 葉子成輕笑著搖頭,道,“此人乃是王主欽此的公卿,不久前還是我的恩人,萬萬交不得的?!?p> “好?!?p> 藤千里面無表情的點頭,并沒有因為葉子成的拒絕生氣,轉(zhuǎn)身而去。
“撤?!?p> 有葉子成的出現(xiàn),這場戰(zhàn)斗如何是再也打不起來的,與其在這里磨嘴皮,不如退去再莫后手。
鎮(zhèn)北軍的退去,也沒有讓侯君開心起來,他知道,他已經(jīng)入局了。
“葉王,這么坑小子不太地道吧!”
侯君苦笑著說道,如果不是他夠機敏,恐怕早就死在亂軍之中。
葉子成拍拍侯君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這就是你的府邸,我要去見一見王主?!?p> 隨后,葉子成的離去,同時府中所有人慢慢退走,頓時整個府邸空無一人,是除他之外沒有一個活人。
“真是,”
侯君無奈的看著這屬于自己的府邸,這一次才是真正的在都城內(nèi)站住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