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柴小冉,而喬延就成了現(xiàn)在的喬延。
時至今日,她的每一世選擇和夫樵無關,他已經經歷了千年的煎熬痛苦,該是被救贖被放開的時候,所以蓮渃打算不再逃避,直面命運。
蓮渃端著酒杯一步一步的走向夫樵的身邊,他滿頭大汗,足以看出他忍得痛苦,蓮渃知道這一切的罪魁是誰,也知道他正經歷怎樣的痛苦,所以她沒有直視他的痛苦,也許夫樵不想讓她了然他的痛苦,可蓮渃確確實實是難過了,心疼了,一滴眼淚落進了面前的酒杯,控制情緒后,她才伸手將酒杯遞到他的面前,說:“敬我們的再次相遇?!?p> 她一襲紅衣,美極了,夫樵恍惚他們還是成婚那晚,看著她臉上淺淺的笑意,他感覺身上的疼痛都減了大半,夫樵看著蓮渃,緩緩接過她手里的酒杯,
但他終究知道他們回不去那晚了,也只能自欺欺人的舉杯一飲而盡。
眼看著蓮渃側身也緩緩飲下杯中酒。夫樵心想,那晚她連交杯酒都沒有和他共飲,如今卻這樣隨了心愿。
雷聲再次響起,夫樵沒有了之前那般徹骨的疼痛。
蓮渃看著他沒有了之前那般的隱忍,便知道自己的血淚有了效用。這是拯救夫樵和自我救贖的第一步。
明天便是她和喬延的生死較量,她不希望夫樵的出現(xiàn)打亂她的計劃,卻也感慨自己的美人計對如今的夫樵依舊有用。
蓮渃輕輕的踮起腳尖,將自己的雙唇緩緩的去靠近夫樵的。
他沒有躲閃,看著她慢慢靠近的臉,竟有一絲期待。
她長而翹的睫毛,鑲嵌在眼眶的周圍,像極了撩撥心弦的多情手,讓夫樵心頭蕩漾,他依然記得婚禮前一晚的她,美的不可方物,一雙靈動似是會說話的眼睛,忽閃忽閃的,讓他至今難忘。
在一聲驚雷再次響起之前,蓮渃便吻住了夫樵的唇,依偎的身軀讓他沒有后退的余地,這個吻里面蓮渃充滿了急迫,夫樵也從兩人逐漸甜腥的熱吻中感受到了她逐漸不安分的手,在他胸前摸來摸去,慌不擇路的去解他身上的扣子。
夫樵反守為攻,逐步占據了主導,卻也在這個時候,他知道了蓮渃的目的,因為胸口的疼痛比雷劈之苦還要煎熬,只見她一只手摟著夫樵的脖子不放,還深情的吻著他的唇,可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從里面抽離出什么東西。
當兩人之間的空間不足以讓這東西出來,蓮渃毫不猶豫的推開夫樵,將東西迅速抽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夫樵再次受到傷害,不置可信的看著面前的蓮渃,他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誰了,為何一次一次的做出讓他心寒的舉動,卻也不忍心傷她,只好這樣傷情的看著她。
“為什么?”
“受的苦還不夠嗎?”
“我心甘情愿?!?p> “可我不愿意就這么看著了?!?p> 看著蓮渃拿著手里的東西后退離開,夫樵大喊道:“蓮渃,你回來。”
當小中聽到聲音闖進來的時候,和蓮渃擦肩而過,而夫樵像是被抽離了滿身的力氣般,倉皇不定,但還是拼盡全力保持平衡的去追趕蓮渃。
小中扶住搖晃的身軀,擔憂的叫了一聲:“先生?!?p> “去把她給我抓回來?!狈蜷允悄敲吹钠惹?,語氣里面充滿了擔憂。
小中不情愿,但看到夫樵恐怖的眼神,他竟怯弱的爭取道:“讓她走了吧?!?p> 夫樵伸手抓住小中的衣領,命令且威脅道:“你不懂,去把她抓回來。她這次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而我再也不是現(xiàn)在的自己了,快去?!?p> 夫樵知道,當他失去蓮渃取走的東西后,他會一天一天的遺忘他們之間的過往,直到蓮渃在他心里徹底消失。
她剛剛取走的不是其他不足輕重的東西,而是她下詛咒時使用的本心,如若她拿走了她的本心,降伏了喬延,收集了善良最后讓效忠回歸,那么她便有了一顆完整的心,到時詛咒解除,而蓮渃自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是他不愿看到了,他要記得她,哪怕每日痛苦萬分,煎熬加身。
看著夫樵的堅持,小中只好陪著夫樵快速的追趕蓮渃離開的方向。看到的除了大門敞開和無邊的黑夜雨幕外,沒有任何的蹤影。
夫樵想,自己經歷累月經年的折磨和煎熬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了,不管是愛是恨,是痛是苦,都要記得蓮渃以及和她的過往,就是不愿舍棄蓮渃留在他身上的本心,如今卻被她這般拿走,心中的不甘和委屈瞬間涌起變成滿眼的猩紅,他正感覺關于蓮渃的一切正被一點一點的抽離,雖然因為詛咒所帶來的痛苦也會隨之消失,但他卻不想他們二人就此斷開所有聯(lián)系。
“去幫她,我要去幫她?!狈蜷云磩湃ο蚯氨既?,最后卻因為虛弱的身體而倒下。
他仍舊不甘,伸手拉住小中,幾近乞求:“我知道你對她有恨,恨她的無情拋棄,可她終究是你的本身,是你靈魂的寄主,可她卻將你放在了我身邊,可見她不是無情之人,去幫她,去幫她好嗎?”
看著如此模樣的夫樵,終是小中不忍,答應了他的請求。
蓮渃拿著自己的本心,那里仍舊是她討厭的紅色,卻也足以證明,她的心依舊為夫樵而跳動,她忍不住痛哭起來,他終究是要遺忘自己,忘記他們之間的一切,不管是痛苦的抑或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