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聘走到班級門口外,左右望了望,也不知道誰找她。
“云聘!”
她尋聲望去,是一個小胖子。
她不認識,也沒見過。
“你是?”
“我叫李鴻?!彼ζ饋頃r,眼睛和嘴巴都瞇成了縫。
“有事?”云聘很冷淡,往后退了一小步,試圖避開他嘴里散發(fā)出來的臭氣。她嘴上雖然是這么問,但內(nèi)心希望他沒事。
“我就是看你長得還挺符合我的胃口的,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女朋友?”
云聘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這個李什么鴻的是怎么說的出口的。
她忍著惡心和反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只能用兩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普通且自信。
云聘還是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尚且用著還算客氣的語氣對他說:“不好意思,并沒有?!?p> 說完,不等他做回應(yīng),云聘就進班了。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告一段落,沒想到,李鴻比她想象中的更能折騰。
他不知道哪來的她的聯(lián)系方式,放學(xué)后,云聘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云聘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接聽,然而聽了第一個字后,她就果斷掛斷了。
那種黏黏糊糊的說話聲,不是李鴻還有誰。
她把這個號碼拉黑后,又收到了一條微信好友申請,她有種預(yù)感,這可能是李鴻。
果不其然,她通過之后,李鴻發(fā)的信息讓她膛目結(jié)舌。
李鴻:我就知道,你是不好意思才不接我電話的。
云聘:?
李鴻:不然為什么我加你你就通過了呢?
李鴻:唉,你們女孩子真是奇怪的生物,居然這么害羞,就不能大大方方一點嗎。
云聘對他的自以為是的自信感到非常無語。
云聘:你有病?干嘛一直纏著我不放?
李鴻:我以為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
李鴻:你知道吧,我家是做生意的,我爸是榮盛集團的總經(jīng)理,只要你做了我的女朋友,我保證你每天都有我準備的早餐,上下學(xué)都有我家司機接送。
云聘看著他發(fā)來的消息,只覺得好笑。
李鴻:我聽說你家里條件不太好,為了我的女朋友體面一點,要多少錢我也可以給你。
云聘看不下去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扮。
也沒有很窮酸吧?
不就是正常的純色上衣加小白鞋嗎?
難不成非要在衣服上印個balenciaga才叫有錢?
不管他說的這話有沒有惡意,但是聽起來讓云聘感到很不舒服。
這件事有一些蹊蹺,為什么李鴻會無緣無故找上她?還知道她的聯(lián)系方式?
云聘: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
李鴻過了一會都沒回信息,云聘看也問不出什么來,就干脆把他拉黑了。
早上云聘來到教室,就看到李鴻杵在他們班門口。
他看到云聘來了,就急忙向她走來。
云聘皺了皺眉,當(dāng)機立斷地回頭就跑。她從五樓樓梯下到了三樓,回頭看確保他沒跟上來后,穿過三樓的走廊,從另一邊樓梯重新再上去。
整個過程用了不到兩分鐘,她安全地進到了教室,疲憊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云聘連書包都沒氣脫下來她心想:
這比我跑八百米還累。
另一邊,李鴻一直下到一樓都沒看到云聘,以為她跑遠了,上課前一定會回來的,在樓下等著就好。
于是,踩點到的溫煜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面。
一個胖墩兒坐在一樓的臺階上,幾乎占了三分之二的寬度。天氣很熱,又沒風(fēng),胖墩兒身上一直在冒汗,衣服都濕了一大片,緊緊的貼在身上,勾勒出游泳圈的形狀。
溫煜一看,就知道有事了。但是他現(xiàn)在不想被他纏上,準備悄咪咪地從他旁邊跨過去時。
李鴻好死不死就這時抬起了頭,他看到溫煜,眼睛一亮,崇拜地喊道:
“煜哥早上好!”
溫煜此時也不好裝作沒看見了。
他面無表情,敷衍道:“好、好?!?p> “你在這干嘛呢?”
李鴻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
“我……我在等云聘呢?!?p> “哈?”
溫煜有些疑惑和無語。
李鴻把事情簡單的和他講了一遍。
“就這啊,還不簡單,現(xiàn)在你先讓我去教室,快遲到了,我在手機上跟你說。”
溫煜說完后,不等李鴻,抬腳就走了。
李鴻在后面看著溫煜敏捷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將近兩百斤的身子,眼神暗淡了下來,在后面慢慢地走著。
這段上樓梯的路不長,李鴻卻走得很慢,因為他剛才在追云聘時,已經(jīng)透支了大部分力氣了。
他從小就體虛,在別人開始學(xué)走路時,他還躺在床上插著管子。后來長大一點了,也能自由活動了。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患上了先天性哮喘。
從他記事時起,就有一堆醫(yī)生,護士,護工圍繞在他身邊,也一直不停地在吃藥。
聽照顧自己的人說,他原本是很瘦的,身上根本沒有幾兩肉。但是因為服用過多含激素的藥,才引起了過度肥胖。
現(xiàn)在那藥停了,換了另一種副作用相對小的藥,他卻不知道能不能再瘦下去了。
李鴻的母親黎女士很愛他,怕他會自卑,會多想,于是一直鼓勵他,他想要的都會去滿足,給他灌輸著自己很優(yōu)秀之類的自信的心理。
這才導(dǎo)致了他對自我認知不全面,而過度自信。
所以李鴻對云聘并不是喜歡,而是“想要”。
溫煜輕輕松松地上到五樓,在地理老師來教室前一步進了教室。
地理老師也就看了溫煜一眼,也沒有責(zé)怪什么的。
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下次記得來早一點?!?p> 說完便開始上課了。
云聘對地理很感興趣,而且這個老師講的很慢,她聽得很認真。
課上不到十分鐘,溫煜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手上的手機也滑落在桌面上。
他的手機一直有人給他發(fā)信息,一直在嗡嗡嗡地震動。
別人可能聽不見,但作為他的同桌,云聘深受困擾。
她憋著一股怨氣,往他的手機看了一眼。
這一眼,云聘就沒心思聽課了。
她在對方發(fā)來的消息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發(fā)信息的人沒給備注,昵稱是一個問號。
???:煜哥!你在嗎?
???:煜哥,我按你說的給她打電話了,可是她不接啊!那怎么發(fā)揮?。?p> 云聘攥緊了手中的筆。
原來,這件事都是溫煜在從中作祟啊。
她想到這些天飽受困擾的生活,再看看睡得正香的溫煜,不知不覺地起了一絲報復(fù)心理。
等她重新恢復(fù)勵志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已經(jīng)抓起了桌面上的礦泉水瓶子,對準了溫煜的頭。
在還有五厘米就要敲下去時,云聘適時地停下了動作。
她在心里默念道:不要惹事,沒人給你收拾爛攤子。
正當(dāng)云聘想收回手時,溫煜好死不死地這時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