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禮笑著微微抬頭,看那抹鮮紅色的身影,溫聲開口,“皇妹長途行軍,想必身體疲憊,可先回府中休息,慶功宴酉時(shí)開始,屆時(shí)再去向父皇稟告也不遲,皇妹意下如何?”
容辭笑容斂了斂,她這個(gè)禮王兄向來如此,不管她有多么無禮,都不會(huì)有任何失態(tài)之姿。
她無趣地直起腰身,眉眼淺淡,“那就謝過禮王兄了。”
她正打算駕馬回府,卻敏銳地感受到一道不同尋常的目光,她拉著馬繩側(cè)眸遙遙望過去。
只見到一片繁華秀景,紅檐聳立,老百姓行走其間,面帶笑容,和諧安定。
容辭定定看了一會(huì),便收回目光,夾著馬腹離開。
裴照看著她策馬離開,微皺著眉向容禮行了一禮,“微臣與殿下還有一些軍事要商議,就先行告退了?!?p> “去吧?!?p> 待裴照離開后,容禮身后有一個(gè)身著黑衣執(zhí)劍的男人,是容禮的近侍,竹瀝。
他面容堅(jiān)毅,體格高大雄偉。
竹瀝看著容禮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復(fù)雜,“王爺,皇上讓長公主直接去皇宮?!?p> 容禮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微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竹瀝瞬間便明白了,于是低著頭不再說話。
容禮見此便側(cè)回了頭,壓住有些躁動(dòng)的官員,“諸位大臣同本王一起向父皇稟旨吧。”
幾位大臣相視幾眼,微微彎下腰,“是?!?p> 遠(yuǎn)處,容音靠著墻上,壓驚似的拍了拍胸脯,驚嘆容辭眸光敏銳。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臉,打道回府。
?。?p> 長公主府,長樂院。
容辭剛踏入院子,后面便傳來一聲呼喚,“殿下……”
清冷中帶著擔(dān)心。
是容泠。
容辭站在門前,微嘆一聲,隨即轉(zhuǎn)身,便見容泠皺著眉,眼中還含著淚,要哭不敢哭的樣子。
容辭眉梢微挑,勾起淺白色的唇,淡然道:“怎么,都準(zhǔn)備好給我哭喪了嗎?”
容泠一聽,眼淚直接掉了下來,哽咽著,“殿下胡說?!?p> 容辭無奈笑道,“怎么這么愛哭呢?”
確實(shí),別看容泠總是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哭起來真的是沒完沒了,誰勸都沒用,可她不是那種嚎啕大哭,偏偏無聲落淚,倒讓人十分心疼。
容泠哽了一下,也沒反駁,眼淚不要錢地往外流,“殿下,你的傷……”
“行了,就你這樣,還怎么給我上藥,我讓——”
容辭話還沒說完,就被匆忙趕來的裴照打斷。
“我來上藥?!?p> 容辭收了口,倒也沒再說什么,看了眼容泠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
容泠沒忍住又抽泣了一下。
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她邊哭邊擦,還想著自己什么用都沒有,害得殿下受了傷,自己還不能為她上藥,于是淚流的更多了。
這看得裴照嘆為觀止,最后得出一個(gè)結(jié)論: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裴照不期然想到容音,如果容音這么哭……
他不禁打了個(gè)寒顫,連忙晃了晃腦袋,甩掉腦子里可怕的想法,走進(jìn)房間給容辭上藥。
在看到容辭手臂上傷口時(shí)忍不住皺了眉頭,傷口約三寸,深度約半寸,皮肉微翻起,正汩汩地流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