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似輝煌的盛世之下,往往暗藏危機。編制規(guī)整的正規(guī)軍是向來瞧不起地主武裝的,更何況是只知狺狺狂吠,用陰險的恐嚇作為武器的懦夫。在現(xiàn)代化的沖擊之下,野蠻的入侵顯得不堪一擊。
恐怖組織如潮水般潰敗,槍聲啞然。不少埃及士兵開始興奮的沖鋒。既是來自勝利的狂喜,更是對于軍功的渴望。這時許多身著埃及軍服的士兵悄悄從后方靠近并混入其中,軍服內綁漫濃縮炸藥。
士兵們覺得他們是走的慢掉隊了,畢竟強行軍之下,這是常有的事。他們幾名裝作去給指揮官匯報,幾名裝作無意路過榴彈發(fā)射車,幾名佯裝向前沖鋒。都面無異色,動作自然,沒有人懷疑他們的動機。
一瞬間,埃及軍隊四處發(fā)生爆炸,許多榴彈車無法使用,指揮帳篷被炸毀,軍隊喪失指揮能力。前線軍隊也發(fā)生數(shù)處爆破。但這并不是最恐怖的,最讓軍隊喪失斗志的是爆炸的不連續(xù)性,人們開始害怕于身邊無形的敵人,停下了腳步。
自殺試襲擊有意的制造驚恐,這一屢試不爽,卻為人們所大罵無恥殘忍陰險的戰(zhàn)術。
而軍隊也早已進入了狡猾的敵人布置的陷阱,數(shù)百臺孟卡苦心收集的飛雷,它還有另一個讓人熟知的名字——沒良心炮。埃軍陣地炸裂開來,各種大小不一,威力各異的自制炮彈在慌亂的人群中宣泄出了不對稱的美。
埃軍炮兵指揮官安迪命令手下向所有靠近發(fā)射車的人射擊,于是周圍的潛伏者們不再遮掩,紛紛向發(fā)射車撲去。有的甚至脫去外衣,露出一捆捆的炸藥。在密集的人群中,一旦爆炸,波及甚廣,一時間竟無人敢開一槍。
一個亡命之徒朝車奔來,安迪報著必死決心沖去,不顧爆炸的波及向敵人射擊。于是劇烈的爆炸響起,他只感到巨大的沖擊襲來,將他推倒向附近的砂石,在頭腦感到巨大的撞擊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他的部眾也就此散去。
遠處駕車駛離的吉爾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爆炸聲,覺察出了事情的不對勁,對駕駛員大喊:
“快停車”!
駕駛員慌忙踩下油門,還沒等車停穩(wěn),吉爾已經跳了下車。一個箭步上前拉開前門,將駕駛員拉了下來。
“太慢了,我來開。”
他的擔心應驗了,十幾分鐘后,爆炸聲停止了,自己試探性的匯報卻沒有收道任何回復。
戰(zhàn)斗結束,埃及軍隊四散而逃,撞擊坑被恐怖組織占領。
一名恐怖組織成員告訴孟卡,一名俘虜想見見他。于是,在隕石坑旁,孟卡與安迪見面了。
安迪靠著一塊巖石,臉上泥沙混雜著凝固的深紅的血液。又不斷有鮮紅的液體由頭頂流下,在烈日下顯得格外虛弱。孟卡叫開看守,“難到我會怕一名重傷的戰(zhàn)士嗎?!庇谑前驳险f到:
“你們的勝利并不光采”。
”那就應該任由你們用更先進的武器屠殺嗎?”
“那為什么闖入我們的國家,無緣無故的攻擊我們呢!”安迪憤怒了。
“因為你們的無作為,面對貪婪的侵略者對我祖國發(fā)動的戰(zhàn)爭,你們冷眼旁觀。”孟卡臉上一如的平靜。是的,面對裝備精良,資金雄厚的敵人,他們別無他法。但是這些人,他們有這么好的武器,這么多的財力,卻不愿伸出援手。
“為什么人們都不愿意捐出多余的1塊錢呢?!比诵牡呐で际怯性虻?。
孟卡命人搬來相機,對準安迪。冷冷的說道:“還有別的遺言嗎?”安迪沒有說話,只是因憤怒而滿臉通紅的看著他,瞳孔放大,布滿血絲。
孟卡知道,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不可能相互理解的。于是在寒冷的北風中,他扣動了扳機,回望沙漠,血裹挾了沙土,腥染了風聲。
孟卡獨自走向隕石,他知道客居埃及這一戰(zhàn)不可避免,長老的預言只是推動了這場戰(zhàn)爭。
“接下來就該向世界宣告我們的意圖了!”他自言自語
士兵們拍下的戰(zhàn)斗片段,并上如今遍地的尸體,已足以告訴世人:
罪惡所趨使的戰(zhàn)爭,任何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暴力只會引發(fā)暴力,只要祖國的侵略者仍在踐踏他們神圣的土地,恐怖襲擊就不會停止,任何人的不作為都是在援助罪惡。
他獨自走向隕石,理智告訴他,這不過是如圣約柜那樣凝聚人心的器物罷了,在暴力面前不堪一擊。他命令拍攝畫面,以激勵全世界流亡的“友軍”。以后的路還很長,這一戰(zhàn)后,已注定不能再久留于此了。
就在這是,坑旁一名奄奄一息的埃及士兵,強撐著最后一口氣,舉起手槍朝隕石連開三槍。一名打掃戰(zhàn)場的組織成員連忙讓他“安息”。
而孟卡連忙從隕坑邊滑下,但當看到隕石完好無損,那古老的傳說開始一遍遍的在耳邊響起。內心深處,信仰戰(zhàn)勝了理智。他開始有了這樣的錯覺,觸及那塊晶體,他將化身為神,帶領族人走向勝利。
然而一觸碰那塊隕石,巨大的痛苦便瞬間侵吞了他的神志。數(shù)秒之后隕石中的物質侵入體內,體表析出晶體,很快,如自地獄而來的撒旦。巨大的痛苦超越理智,對于周遭再無任何認知,于是行為如受傷的野獸一般可怕,四處攻擊一切活物,以宣泄那痛苦。
四周的士兵立刻遭到了他的攻擊,如受傷的野獸,在沙地上迅速的移動,拉出一道道煙塵,它向一名名士兵撞去,想瓦解這巨大的痛苦。而士兵一遭撞擊,瞬間肢體瓦解,如鐵球撞上沙堡一般。士兵們辨別不出這野獸的真相,舉槍射擊,似乎無法擊中,又似乎擊中了,卻毫無用處。
但怪物還有更優(yōu)先的事項,那就是來自遠方的感應,互相拉扯著的無形的射線。這怪物在腦中巨大的暴躁聲中,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在拉扯,拋開眾多正等待命令的士兵,將他拉向數(shù)公里外的科考隊,向著被奪走的晶體碎片。
在怪物的極速狂奔之下,倒霉的吉爾很快被追上了。吉爾認為走了這么遠不會再有危險,便放松了警惕,加之發(fā)動機的轟鳴蓋過了到來的危險的氣息。當吉爾發(fā)現(xiàn)后方似乎有什么在追趕時,已來不及反應。
回頭的一瞬間,整輛車在巨大的碰撞聲中朝前翻滾,猛然的碰撞使吉爾昏迷。大約過了十幾秒,吉爾勉強恢復了意識,他艱難的爬出車外,左眼全是血色。觀察四周,看到車子只剩了一半,而另一半與三名士兵一起,如沙粒般鋪灑在十幾米長的沙地上。他發(fā)現(xiàn)一只紫色的怪物正奔來,從腰間拿槍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腿已經沒了。他舉起手槍,強忍著疼痛朝怪物打去。
地球上的子彈無法擊穿外星晶體的構造,當射出的鋼鐵碰到晶體的一瞬間便如沙粒一般飄散時,他明白了這一點。子彈打完了,吉爾撐不住痛苦而再次昏迷。怪物從他身旁沖過,刮去半邊身體。
遠處的科考隊,當教授想用小刀切下一點晶體做化驗時,小刀斷掉了。一只掉入其中的蚊子在痛苦中化為了紫色的晶體,如沙漠中默默躺著的那塊紫色。楊月趴在車窗上向著天空遐想,而胖胖的埃及上校瓦迪拉帶著部隊正準備發(fā)動新的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