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卷長的睫毛在瞬間眨動了兩下,她清艷的眉眼微微上抬,看著他。
秦長圳最是受不了她這般的模樣,可——
可為了長久計,秦長圳便也逼著自己狠下心腸。
他錯開視線,不去看她,不去跟他對視。
蘇簡見狀輕輕地拽住他的衣角。
秦長圳的心狠狠的被戳了一下,但——
他還是強制自己堅持初衷。
蘇簡手指就輕輕的勾著他的袖子拽了拽,見他沒有反應(yīng),就又拽了拽。
秦長圳剎那間是幾乎要直接破功,就在他深吸一口氣,想著不然就先這樣的時候……
蘇簡松開了手。
秦長圳也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他沉穩(wěn)的坐在那里,拿起了一本文件隨手看著,沒有在理會她。
蘇簡在停頓了良久之后,只好……
只好先行離開。
而就在她離開的不久后,楊秘書同她擦肩而過,恭恭敬敬的稱呼了一聲“蘇總”。
蘇簡略一點頭,朝著樓梯走去。
楊秘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剛才的蘇總好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秦總,那份文件……您看了就好,上面關(guān)于下季度產(chǎn)品研發(fā)和宣發(fā)代言的事情需要盡快給下面的人……秦總?”
楊秘書這邊自己巴巴的說了一大堆,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yīng),定睛一看后發(fā)現(xiàn),這……
“秦總,文件您……您好像拿反了?!睏蠲貢⌒囊硪淼奶嵝阎?。
秦總裁聞言瞇起眼眸:“你很閑?”
因為秦總這忽然而來的脾氣,楊秘書咽了下口水,陪笑:“沒有,沒有?!?p> 病房內(nèi)忽然的安靜,讓楊秘書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在忖度了一下言語之后,謹(jǐn)慎的說道:“剛才……我看到蘇總好像是……”
瞥一眼秦總裁翻看文件時微微停頓下來的動作,繼續(xù):“好像是有些心事的模樣?!?p> 果不其然,在他提到蘇簡的時候,秦總裁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吸引了過來,狹長的眼眸也隨之看過來。
楊秘書輕咳一聲,“就好像是心事重重……不知道是,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p> 秦長圳:“她說了什么?”
楊秘書:“蘇總直接就走了?!?p> 秦長圳:“在生氣?”
這話顯然問的不會是他一個小小的秘書。
楊秘書謹(jǐn)慎的回:“這……蘇總很快就走了,具體,具體我也沒有看清楚?!?p> 實則也是不敢看清楚。
更不敢瞎琢磨。
“眼神不好,公司是缺你錢配副眼鏡?”秦總?cè)隽藷o名之火。
楊秘書默默承受不敢說話。
秦長圳不耐煩的翻動了兩頁文件,文件被他翻的直作響。
而那書頁每響動一下,楊秘書的心就跟著顫抖一下,只能試探性的詢問:“那秦總……我……我去追追蘇總?”
雖然楊秘書心知肚明,這個時候自己出去,肯定是白跑一趟。
可現(xiàn)在看著秦總裁這般明顯像是深閨怨夫一般的模樣,楊秘書表示自己只想要逃走。
“你……追……她?”
無端的楊秘書從這短短的三個字里,讀出來了陰測測的冷意。
“我是,是替秦總您,您去追?!焙迷谒X子轉(zhuǎn)的還算是快,馬上反應(yīng)過來,撿著好聽的話來說。
“不必?!鼻亻L圳沉聲一句。
楊秘書連忙點頭的同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
蘇簡從醫(yī)院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擦黑,她正準(zhǔn)備開車離開,就看到方華澤手中提著保溫壺朝著醫(yī)院走去。
方華澤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一樣,停下腳步,眼睛直直的看過來。
也就是兩秒鐘的功夫,方華澤便朝著蘇簡車子的方向走來。
“咚咚咚——”
方華澤抬手敲響了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一半,方華澤抬手打算上車,但蘇簡鎖死的車門并沒有打開。
她尷尬的拉扯了兩下之后,只能惺惺的放棄。
而全程,蘇簡只是淡淡的看著她:“有事?”
方華澤只能彎下腰同她交流,臉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她只覺得這是蘇簡在存心刁難她:“蘇總好大的做派,果然如今是世道顛倒,做小三的就是底氣硬?!?p> 許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倘若秦長圳并非是秦長臻,方華澤的這番言論還能站得住腳,但如今,蘇簡不會放在心上。
“方小姐強扭的話不甜,你如果愿意,可以開一個合理的價錢。”蘇簡是愿意給出一部錢財,以彌補方華澤的損失。
方華澤聽到她的話,卻直接的冷笑出聲:“你給我錢?你一個小三因為有錢就能不顧及廉恥的說出這種話?蘇簡,你進不了牧家的門,我才是牧家認(rèn)可的兒媳婦!”
牧老爺子的支持,就是方華澤的底氣。
蘇簡聽著,“我不需要牧家的認(rèn)可?!?p> 牧家認(rèn)不認(rèn)可這件事情對于蘇簡來說,并沒有什么重要,她要的只是她的阿臻回來。
方華澤顯然沒有想到蘇簡竟是能氣定神閑的說出這番話,“你——”
未等她叫囂的話語再次開口,蘇簡一踩油門,留給她的就只剩下一個背影。
方華澤狠狠的跺了一下腳,手機“嗡嗡”的想著,方華澤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后馬上恢復(fù)如常,像是什么都未曾發(fā)生過。
“怎么這么長時間沒有回話?你跟那個秦總怎么樣了?”
方華澤:“挺好的?!?p> “挺好?那什么時候結(jié)婚?”
方華澤:“到了時間自然就結(jié)婚了,我都不著急,你們急什么?!?p> “你這個死丫頭,不要以為天高皇帝遠(yuǎn)就能不把你爸媽放在眼里,你不要忘記自己的今天是怎么來的,要不是當(dāng)年我們打聽到他的喜好,專門給你搞訓(xùn)練,讓你模仿那個女人,你以為自己能有今天?!”
方華澤最不愛聽的就是這些,“我今天怎么樣,跟那個賤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