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圳想起了自己今天做的那個檢查。
“方華澤,你跟在我身邊幾年?”
方華澤聞言,心中生出了希望:“三,三年?!?p> “三年?!鼻亻L圳低聲重復,這便是時間不短了,那想必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以前有沒有見過蘇簡?跟她是什么關系?”
方華澤心中生出來的希望,因為他的這一句,土崩瓦解,頃刻之間就消失的干干凈凈,是她在癡人說夢了,竟然會覺得,他這么問,是要顧念他們之間的情誼。
原來!
原來又是因為蘇簡!
這個女人為什么永遠都要陰魂不散?
為什么?!
為什么??!
她做了那么多,為什么蘇簡這兩個字還是要縈繞在她的生活里?!
方華澤真的好恨。
明明自己已經傾盡了努力,卻始終都擺脫不掉這個女人。
“你常年在國外,怎么會跟她見過?!狈饺A澤如是說道。
這也是秦長圳疑惑的地方,他也問過自己的秘書,出國發(fā)展的這十幾年里,他未曾回國過。
他同蘇簡的生活也沒有任何的相交,可他為什么會對她擁有那么強烈的熟悉感?
秦長圳百思不得其解。
方華澤的眼眸閃過種種的陸離光怪,“長圳,你是愛我的,牧景蘭不是說了我跟蘇簡的氣質相似么,你只是失去了記憶,所以才會將對我的情感帶入到她的身上,你只是認錯人了?!?p> 她緊緊的握住秦長圳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頰上,癡情的說道:“你只是認錯人了,你是愛我的,你以前說過,你一直愛的人只有我。”
秦長圳的劍眉擰起。
誠然,方華澤說的這個是合理范圍內的解釋。
可秦長圳心中總是會覺得有哪里透著怪異。
他當真是因為蘇簡跟方華澤身上的這份相似,所以喜歡錯了人?
倘若真的是這樣,那他為什么會更加傾向于蘇簡這個替代品?
“我跟她當真沒有見過?也沒有聯系?”秦長圳再次的沉聲問道。
方華澤看著他的眼睛,點頭:“你們沒有見過,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問問你的秘書,你的任何行程他都知道,我不可能拿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來欺騙你。”
她篤定,秦長圳查不出任何的東西。
所以更加的信誓旦旦。
秦長圳看著她數秒鐘,抽出自己的手;“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待會兒護工會過來,我還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p> 他說是處理工作,作為作為一向懂事的女人,方華澤表露出濃濃的不舍得,卻沒有再出言挽留,只是說:“那你忙完工作的時候,記得來看看我,我一個人在這里,很孤獨?!?p> 她半垂著眼眸,又能隱約見到清雅的氣質。
秦長圳“嗯”了一聲。
在秦長圳走后,病床上的方華澤身上的柔弱感頃刻之間散去,她捏著手中的水杯,下一秒鐘忽然就沉著臉將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杯子頃刻之間變得四分五裂,而剛剛進來的護工被她這猛然的態(tài)度的嚇了一跳。
“方,方小姐,我是秦總給您找的護工,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我來做。”護工是個比較年輕的小姑娘。
方華澤還沒有抬頭,只是聽聲音的時候,就覺得這個聲音狐媚的很,一抬頭的時候看到她果然年輕標志的臉,頓時臉色就更沉了幾分。
這么年輕能會做什么事情?!
還是秦長圳親自選的,就是靠這張臉在一眾護工里脫穎而出的吧。
“方,方小姐?”董婷婷被她這樣看著,心中有些發(fā)毛的感覺。
這位方小姐看上去身上好像帶著溫和的氣息,但是眼神為什么這么駭人?
董婷婷不知道自己剛剛進來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情,才會讓方華澤這樣看自己。
“叫什么名字?”方華澤收斂起自己眼中的神色,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態(tài)度。
不管怎么樣,這人都是秦長圳給她找來的,她不可能給這個女人在秦長圳面前告狀的機會。
董婷婷認真的回答:“我叫董婷婷,方小姐叫我婷婷就好,家里人都是這么叫的?!?p> 方華澤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說:“我們的孩子已經快四個月了?!?p> 董婷婷聞言楞了一下,不知道她突然的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不過還是懂事的說道:“方小姐的身材保持的很好,我很少見到有孕婦懷孕之后的整體樣貌這么好的?!?p> 方華澤不知道她是真的愚笨,還是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婷婷只有單身的女士才比較好稱呼為小姐?!?p> 董婷婷聞言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她這是什么意思,“對不起方小姐……不是,秦太太,是我疏忽了?!?p> 方華澤“大度”的表示:“不知者無罪,醒了,我有些餓了?!?p> 董婷婷點頭;“秦太太您想要吃點什么?”
方華澤:“你看著做點,清淡一點的,我最近胃口不是很好。”
董婷婷聽到她讓自己做,委婉的表示:“秦太太這邊醫(yī)院有食堂,您看要不然您點些自己平常喜歡吃的,這里的小米粥還有一些青菜應該都挺符合您口味的?!?p> 方華澤聞言掃了她一眼:“長圳給你多少錢工資?”
說起這個,董婷婷的臉上浮現出點效益,那位先生很大方,就照顧這三兩天,就給了一萬塊。
“我住院頂多三天,給你一萬塊,不少上班族一個月都拿不到這個數,你就準備隨便買一點東西過來糊弄我?!”
面對她的質問,董婷婷也只好忍耐下去,畢竟誰讓她已經收下了這筆不少的傭金。
“那秦太太您想要吃什么?我問問后廚能不能借用一下廚房?!倍面媚托牡膯柕馈?p> 方華澤:“隨便做點就行了,味道不好的,我也不會沾口,動作快一點?!?p> 董婷婷深吸一口氣:“好?!?p> 徐世楷醒來的時候是在深夜,蘇簡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邊,就是為了能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察覺。
他剛剛做手術不久,現在還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