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臻一身考究的深色西裝,將他整個人都映襯的清俊斯文,這段時日,他更加的清瘦了一些,由此也讓整個人的眉眼更加的狹長銳利,像是黑夜之中的孤鷹。
“咳咳咳?!彼峙恋衷诖竭叄p咳兩聲,略一點頭。
法庭上,王海成對于自己的罪行供認(rèn)不諱,將所有的罪責(zé)都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律師見狀,馬上低聲對王語汐佯裝焦急的說道:“王小姐這……這王書·記怎么忽然把所有的罪名都自己認(rèn)下來了?這,這罪名要是都擺在一個人的身上可是非常不利的?!?p> 王語汐在聽到自己父親的供詞之后也展現(xiàn)出來了著急的神色,但是很快的,她的心中也有一種長舒一口氣的感覺,既然父親都認(rèn)下來了,那是不是……她的罪名就可以變小了?
或者……是不是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王語汐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大膽的想法,所以她無比冷靜的問向自己的律師,“既然這些罪名已經(jīng)有人承認(rèn)了,那是不是……我就可以成功脫罪了?”
律師聽到她的話后楞了一下,“……王小姐,那可是你的……親生父親?!?p> 在自己的親生父親,義無反顧的攬下所有的罪責(zé)想要保護(hù)她的時候,這個女人竟然在想自己怎么做才能全身而退?
雖然兩個人都犯下了罪無可恕的罪責(zé),但律師對于她的這種行為還是忍不住的有些心驚、心涼。
“你是律師,律師的職責(zé)就應(yīng)該是為自己的辯護(hù)人爭取最大的權(quán)益?!蓖跽Z汐現(xiàn)在完全冷靜的不像話,如果律師不是秦長臻故意安排的人,如果律師不是帶著目的前來,那此刻說不定還真的可以讓她逃脫法律的制裁。
律師點了點頭:“是,我明白了。”
在王海成認(rèn)罪之后,法官馬上就要提問王語汐,就在這個時候,王語汐沉聲對律師說道:“只要你這次能讓我全身而退,我保證你日后可以一輩子不工作都有數(shù)不清的錢?!?p> 律師點頭:“好?!?p> 王語汐這才滿意了,但是她沒有留意到,律師眼中是什么樣的憎恨神色。
一個殘害了這么多人的女人,竟然還想要逃脫法律的制裁,如果真的讓她全身而退了,那這個世界上還有天理嗎?
王語汐覺得自己跟律師達(dá)成了一致,在接受法官提問的時候,理所當(dāng)然的就把一切的罪責(zé)都推到了自己的父親頭上。
王海成還在一臉欣慰的覺得自己保護(hù)住了自己的女兒,完全沒有想到王語汐早就已經(jīng)在心中有了讓他承擔(dān)所有罪責(zé)的惡毒心思。
“我……我對于這些受害者的遭遇也非常的難過,沒有想到從小疼愛我的父親,竟然會在沒有經(jīng)過詢問我的情況下,就傷害這些在感情上跟我有些爭端的女人,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在自己出去之后,能散盡家財,讓還活著的受害者得到應(yīng)有的賠償……”
說到動情之處,王語汐淚流不止,完美的奉獻(xiàn)了本年度奧斯卡的演技。
臺下有些不明真相的見到她這般聲情并茂的演繹,心中多多少少的產(chǎn)生了一些惻隱之心。
臺下的蘇簡卻微微蹙起了眉頭,不為其他,而是她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
說那些女性受害者的事情王語汐全然不知道,這顯然在邏輯上解釋不通,除非……王語汐會把每一個跟自己有過交集的女人統(tǒng)統(tǒng)講給王海成聽,事無巨細(xì)的進(jìn)行講述,不然怎么解釋這么多年來,王海成一次都沒有抓錯過人?
而王海成的工作性質(zhì),根本不可能讓他有這么多的閑情雅致,哪怕他再怎么在意這個女兒。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就在王語汐在臺上聲情并茂的演繹,在王海成義無反顧的攬下所有的罪責(zé),局面發(fā)生了傾斜的時候,一個證人的到來,頃刻之間將局面板正。
長身玉立的男人緩步走向證人席,深黑的眼眸讓人看不出深淺,削薄的唇瓣輕抿,面部輪廓棱角分明。
蘇簡看到來人的時候,眼神也隨之頓住,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細(xì)微的捏緊。
“是,是秦長臻?”
“證人是秦長臻?”
“怎么會是秦長臻?”
“……”
旁觀席上響起一陣喧嘩之聲,誰都沒有想到,竟然證人竟然會是秦長臻。
他不是前幾天還在為了這起案子奔走嗎?
甚至還有傳言說他為此勞心勞累的病倒了。
“咚咚咚——”
法官敲響了錘,“安靜?!?p> 王語汐死死的盯看著不遠(yuǎn)處的男人,怎么都沒有辦法相信站在那里的人竟然會是秦長臻。
“為什么?為什么???。 ?p> 王語汐剛才的冷靜在看到秦長臻上來作證的時候,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顯然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瞳孔緊縮著,怒吼出聲,質(zhì)問:“為什么是你??。 ?p> 王海成的情緒也有些失控。
法警牢牢的控制著他們兩人。
斜飛的英挺劍眉下是一雙深沉墨色的眼眸,他筆直修長的站在那里:“……我證明,王海成、王語汐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