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一句堪稱威脅的話,只留周瑾一人在馬車內(nèi)方寸大亂,肖莫生抱著季今今早不知去哪了。
夜涼如水,伴隨絲絲樹葉飄搖聲,在肖莫生溫暖詭譎的懷抱里,季今今沒有絲毫倉促逃命的感受,心里反而升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肖莫生不是深受重傷了嗎,怎么還能抱著她健步如飛呢……?
[滴,反派融合程度:35%]
肖莫生前幾世的記憶又復(fù)蘇了。
眼色一沉,系統(tǒng)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聲,季今今覺得她有必要問清楚,這個反派融合程度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了。
正準(zhǔn)備開口詢問系統(tǒng),她整個人就宛如高空拋物般,從空中被肖莫生拋到了一顆大樹前。
“哎呦——”
大樹都被她撞的晃了晃。
嘴里發(fā)出宛如碰瓷的聲音,骨頭好像都被摔散架了,季今今又懵又氣的抬起頭。
“肖莫生你干嘛呀,我差點就被摔死了!”
優(yōu)雅的著地,肖莫生倚著樹,居高臨下的睨著季今今,“這點高度摔不死人?!?p> 更何況他已經(jīng)盡力“溫柔”的放下她了。
“是摔不死人,但摔的我疼呀!你就不能———”
拍拍衣裳上的泥土,季今今覺得她的衣裳不能要了,又是雨淋又是血濺了,現(xiàn)在還混上了泥土。
啊啊啊臟死了!
心情煩悶的拍完泥土,季今今瞥到肖莫生的時候,心中焦躁的心情一下被堵住了。
“就不能怎樣?”
似笑非笑的等著季今今的下文,肖莫生雙手抱胸,修長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心突突的跳了幾下,季今今有一種她再說下去就會完蛋了的錯覺,往后退了幾步,后背貼緊樹干。
圓杏眼彎成一個討人喜歡的弧度,她干笑一聲的回避了這個話題。
“沒怎樣……對了,肖莫生你身上的傷好點了嗎?”
黑長的濃眉似驚訝的挑了一下,肖莫生饒有趣味的問道,
“小姐會在意我身上的傷么?”
心間浮起一種異樣的意味,眼前的肖莫生好像有些不對勁……
“……當(dāng)然在意啦,你身上的傷到底嚴(yán)不嚴(yán)重?”
“死不了?!?p> 涼涼的看了季今今一眼,看的季今今心里直發(fā)毛,肖莫生閉上眸子,頭倚在樹干上,渾身上下彌散著不好惹的氣息。
良久,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比起在意我身上的傷,小姐還是多‘關(guān)心’一下自己吧?!?p> 中了斷鳩霜還能活到現(xiàn)在,還活的活蹦亂跳的,確實心大的可以。
“我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嘛,而且我給你說,其實斷鳩霜這個毒……啊———?。 ?p> 像是偏要和季今今作對似的,她前一秒剛說了自己死不了,下一秒就瀕臨死際。
熟悉的疼痛襲來,季今今眼白一翻,昏死了過去。
肖莫生:……
打量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季今今,確定她暫時醒不過來,也暫時死不了后,肖莫生卸掉了他的偽裝。
身子徒然一松,順著樹干,他滑落的跌在地,骨縫里似有千萬只蟲子在爭相啃噬著他的血肉。
食指與中指并攏,熟練又生疏的點住身上的幾處穴位,短短的動作做完后,他整個人卻仿佛被架到了烈火上炙烤。
他額間復(fù)雜的圖案一閃一閃,紅的比彼岸的曼陀羅華還要華麗。
在極致的痛苦中,肖莫生竟然輕笑出聲。
轉(zhuǎn)頭凝視著昏死的季今今,肖莫生費力的抬起手,在黑暗的夜空中,借著微弱的月光,隔空描摹著季今今的側(cè)顏。
痛苦與歡愉交織著,嘴角是病態(tài)的笑意。
一模一樣。
她還和前幾世一樣。
不知道這世的他,仍會對這樣愚蠢的她心動么……
小落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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