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克魯在一旁抱著胸站著,看著羅逸,眼中似乎有異色一閃而過,他現(xiàn)在明白羅逸不可能對他們有惡意了,否則根本不用自己出手,那些沙蟲就足以滅掉他們。這種承了人情的感覺并不好,更別說是救命之恩了。
旁邊的奧卡姆用手肘頂了頂盧卡斯,然后在其疑惑的眼神中向著希娜示意了一下,隨即小聲地說道:“你看,小妹似乎對這個羅逸很有好感啊,你不是暗戀著小妹嗎,這正好是一展男性雄風的好時候啊!”
盧卡斯呸呸兩聲:“羅逸可是咱們的救命恩人,而且本身就是比我們強大得多的高手,你這不是坑我嗎來著?!彪S即他像是很陰險地看著奧卡姆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自己也暗戀著小妹,我就把試探羅逸這項光榮的任務交給你了,祝你一去不還?!眾W卡姆仿佛有些尷尬,他倆狼狽為奸地互視一眼,發(fā)出嘿嘿的笑聲。
這時希娜已經(jīng)將大部分傷口治愈完畢,手間的白色光芒化作螢火般的飛屑,逐漸消失不見。此刻的希娜手中正拿著一小瓶玻璃瓶,其中包含著一些羅逸的血液。
“竟然不像神力那樣會消散在空氣中,竟然能離開身體而存在,真是神奇的液體?!毕D扔行┏磷淼赝且煌艏t色的血液,眼瞳中仿佛倒映著猩紅的光芒,隨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驚呼道,“那個預言!”
“預言?”羅逸像是有些驚愕,然后看見希娜猛地捂住小嘴,似乎是說出了什么不該說的東西,隨即臉上牽起了一個笑容,手勁很大地握住羅逸的左手手腕,將羅逸按在原地,輕聲說道,“還有些傷口還沒有完全痊愈,我再幫你治療一下?!?p> 盧卡斯和奧卡姆本來在拿著藍鑲花酒悄悄關(guān)注著這里,看見希娜主動握住了羅逸的手腕,他倆直接將酒液噴在了對方臉上。盧卡斯抹了把臉,像是來不及跟奧卡姆爭論,咬牙說道:“都別拉著我,我要劈了這小子,要知道,小妹的手連我都沒牽過!”
看見盧卡斯似乎滿臉沉痛的模樣,奧卡姆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用著急,這里沒人拉你,要是你做好了被羅逸狠揍一通的準備,那我只能說一句,好走不送?!北R卡斯臉色又青又白,但還是沒有勇氣和羅逸打一場。
但隨即盧卡斯像是賤兮兮地對奧卡姆說道:“你不是也暗戀小妹嗎,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有沒有被橫刀奪愛的感覺?”奧卡姆繼續(xù)面無表情地看著盧卡斯,眉毛一挑,不客氣道,“我現(xiàn)在想把你當作羅逸胖揍一頓?!?p> “呦吼小子還挺狂!”盧卡斯眉毛一豎,捏得手指咔吧咔吧響,頭一抬,像是頗為倨傲地說道,“小子你敢跟本大爺過上幾招嗎?”奧卡姆眼中棕色流光一閃,指甲漸漸伸長,一閃身就撲向盧卡斯,只聽見盧卡斯一聲慘叫,“你竟然使用天賦技能!你莫得武德!”
羅逸看著兩人似乎戰(zhàn)成一團,一會兒盧卡斯騎在奧卡姆身上捶他的臉頰,一會兒奧卡姆翻身掐著盧卡斯的嘴巴,兩者身上都長出了濃密的銀色毛發(fā),連眼睛都變成細長的瞳孔。
“真是有活力呢。”希娜看見這一幕,仿佛有些感嘆地說道。羅逸咳嗽了一下,輕聲細語,“好了,基本上我的傷勢已經(jīng)沒事了,剩下的由我自己來治療?!彼底则?qū)使凈身術(shù),頓時傷勢不嚴重的地方便緩慢地愈合,很快就成痂剝落。
希娜用那雙亮晶晶的,宛若星辰的眸子看著這一幕,眨了眨眼睛說道:“既然你能治療這些小傷,那么能讓我取一些你說的……血液嗎?”說著,她抓住羅逸的手臂,向她的方向拉了拉,讓羅逸能夠感到一絲柔軟。
在羅逸心中暗爽的時候,扭作一團卻仿佛一直注意著這里的奧卡姆和盧卡斯同時噴出一口鮮血,都似乎有些頹然,他倆退開幾步,奧卡姆喘息著說道:“咱們這樣不行,只能便宜了羅逸那個臭小子,要去就打他去?!?p> “你打得過嗎?”盧卡斯眼中似乎有些遺憾,他倆面面相覷,同時罵了一句臟話。“行了,你倆小子的心思簡直是路人皆知,也就是小妹單純,要我說的話,寧愿將小妹交給羅逸也不給你兩個夯貨。”齊克魯停下擦拭長劍的動作,向著盧卡斯兩人走來。
“隊長?!薄瓣犻L?!饼R克魯?shù)穆曂袷窃谶@個小隊中還算不錯,奧卡姆和盧卡斯都低下了頭顱,想要接受隊長的訓誡,但齊克魯現(xiàn)在卻沒什么心思說話,只是向著二人點頭說道,“你們要是有能力,就自己去獲得小妹的好感,但我事先說好了,不許做危害到羅逸的行為,他現(xiàn)在是我們的恩人。”
“是,隊長!”兩人像是同時敬了個撫胸禮,齊克魯呼出一口冷氣,將手中的雙手長劍收入鞘中,給兩人做了個手勢,硬邦邦地說道,“趕快省些力氣去休息,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呢?!?p> 齊克魯咳嗽了一聲,然后越過兩人,像是向著其余隊員的方向走去,奧卡姆和盧卡斯互相對視一眼,都扭頭哼了一聲,互相推搡著走向自己巡邏的位置,一路臟話不停。
似乎是因為害怕再次遇到沙蟲的襲擊,下半夜齊克魯命令眾隊員繼續(xù)趕路,除了羅逸以外,眾人都因為連夜趕路而有些發(fā)蔫,但沒有人抱怨,他們也知道這樣是為了躲避沙蟲。
不得不說,對沙蟲的畏懼像是刻在了克族人的骨子里,畢竟其余外敵強則強矣,那都是各自為戰(zhàn),哪里像沙蟲一樣成群結(jié)對地出現(xiàn)。世界一如既往的赤紅,一堆人帶著行囊,在遠處俯瞰就像一條整齊的螞蟻在遷徙。
中間有幾個人因為體力的原因而有些踉蹌,但隨即都被隊友扶了起來,就這樣走了半天,竟然沒有一個人掉隊,這個隊伍的韌性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