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里的散碎草屑伴起瑩瑩閃爍的冷光,幽幽的磷火一朵一朵的燃著飛舞間點在了一片又一片的濕草潤泥上,然又奇跡般的消失不見。
幾片大塊的草土被不知是什么的東西以大力碾了過去,留下了長長一條的黃土翻掘泥跡。
“看上去像是馬車踏過去印下的,另外今天清晨剛剛下了一場春雨,導(dǎo)致泥土充分吸收水分的同時過于松軟。
可根據(jù)碾過的印記來看,這輛應(yīng)該是四馬拉車的馬車遠(yuǎn)要比正常實際中的要輕很多?!?p> 說話的是一名赤裸上身可滴雨未沾的年輕人,一頭短寸的板發(fā)配上裸露出來發(fā)達(dá)堅挺硬實的塊塊肌肉分明。
他叫雷吐白,不過卻跟那個曾在江湖上武林中如日中天滿貫群雄的火器名門世家————「耀滿天」雷家可沒有任何一分錢搭得上的關(guān)系。
雷吐白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為了找人,找人的目的是為了一樁機緣。
一樁在他本人心里一直覺得只是一個笑話一種臆想,在他無比有錢富貴的表哥眼里偏是那真正百年不遇萬里難尋的絕世機遇。
起因是一本書,讓同樣有著潯北處東西兩條街街鋪論錢財不輸于表哥的梅良心梅老板家,一家四十三口人大大小小連帶奴役家丁護(hù)院一起,死的整整齊齊滿門誅絕。
無活口。
更不用說那被下了毒毒死的七十八只鴨,三十五只雞,兩頭南邊進(jìn)來的高原大角羊,被扔進(jìn)井里活活淹死的三條大黃狗。
“雞犬不留啊,就這樣,表哥還要去碰沾染上那種不吉利的東西,偏不信邪。
非得迷信里面奇奇怪怪的東西,硬是要試一試?!?p> 雷吐白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那輛有些奇特之處的馬車留下的轍痕,向西前行極有耐心的追了上去。
似一名山林中捕獵食物的好獵手。
如果他提前知道車?yán)镒氖钦l的話,一定會馬上放棄打道回府的。
表哥給的錢雖然夠多,可跟自己的小命一比多少錢都劃不來啊。
至少目前這個價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遠(yuǎn)處,探出車窗外露出一張充滿好奇的玉枝嬌顏,粉撲撲的小臉蛋里甜蜜蜜的仿佛一碗放糖的蜜酒。
兩只撲閃的秋水伊瞳,目目在望,點點靈犀。
一雙纖手輕輕拂過額邊的幾縷青絲垂下,聲音宛如三月綠新的悅悅黃鸝:
“孟哥,我們這次回錦燕的老宅,到底要干一些什么事???”
車?yán)锏牧硪蝗顺聊毯箝_了口:
“殺人?!?p> 是大冬的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