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不省吃
午時,沐一珞正在拿起水盆里的毛巾給江水水擦掉鼻子上的血跡,江水水仰著頭躺著椅子上道:“輕點(diǎn)~”
沐一珞有些心疼的回頭朝著把一條腿放在凳子上的肖楚楚喊道:“你們倆能不能別一見面就掐,你看看你把我家檀郎打得!”
肖楚楚吃著橘子也是把頭一別道:“誰讓他犯賤的,該!”
頭暈?zāi)垦5慕胫逼鹕韥恚上У氖侵灰粚㈩^放平那血就從鼻子里往外冒,但是這也阻礙不了他據(jù)理力爭!
“你那對兇器世間少有,得虧我內(nèi)力深厚,要不然非被砸死不可!”
肖楚楚聞言蹭的就站了起來,三步并成兩步飛身到他身邊,作勢就要打下去,卻被沐一珞攥住手腕道:“做什么,我還在跟前呢,不許你打他?!?p> 氣急敗壞的肖楚楚在原地直跺腳,直接他們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狼狽為奸!”
“這個詞能用在這里嗎,看看你沒文化的樣子,胸大無腦說的就是你。”
沐一珞實(shí)在忍不住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誰也不讓誰,干脆推著肖楚楚回到自己屋里,眼不見心不煩,可苦了江水水,頭也不敢動,就這樣一直待到吃飯的時候,鼻血才漸漸止住。
吃飯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蹲在院子里,手端著碗往嘴里扒拉米飯,兩位好姑娘便在屋里吃,江水水一邊吃一邊瞧著地上的螞蟻聚成一堆在啃食他掉落的米粒,心里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檀郎~你進(jìn)來,楚楚有話和你說?!?p> 江水水把碗中的花椒挑了出去,撇了撇嘴道:“不進(jìn),我害怕遭暗算。”
“江水水!”
“來啦來啦?!?p> 江水水嘆了口氣,進(jìn)了屋,瞧見肖楚楚正拿著雞爪往嘴里塞便大刀闊斧的坐到對面,夾起雞腿吃了起來。
“你看看你們倆,多大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
江水水反駁道:“哎~別拿我和某人相提并論,我可不像某人進(jìn)別人府門,也不打聲招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肖楚楚有些臉紅,拿著雞骨頭在手上晃著道:“我有事情要辦,來不及說,再者說了,我是來找一珞的,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p> “切~說你沒腦子,你還真就當(dāng)自己不識字了,門匾上江府兩個大字你瞧不見?”
“你...懶得和你一般計(jì)較,我們家一珞反正是不會責(zé)怪我的,對不對?”
正在活動小嘴咀嚼的沐一珞咳了兩聲沒有說話,肖楚楚見狀可憐巴巴的抓住她的胳膊晃悠起來道:“一珞,你不會也怪我吧~”
“哎呀,吃飯呢,別晃,我家就是你家,你想來就來唄?!?p> 有了沐一珞撐腰,肖楚楚顯然硬氣了許多,舔著臉對江水水道:“聽見沒有,吃花生的野猴子?”
聽到肖楚楚對江水水的稱呼,沐一珞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了起來,而這位愛吃花生的野猴子本猴正斜著眼睛吐掉嘴里的骨頭切了一聲道:“好男不跟女斗,你愛說什么就說什么。”
“好啦,楚楚你不是有事情和他說嗎?”
肖楚楚挽了挽絲袖,露出雪白的小臂撕掉另一只雞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家新搬來的鄰居可不是什么一般人,都是四海門的人,我還瞧見在門口掃地的是東海堂的堂主韋一航,那可是八品高手啊,會不會是沐悠那王八蛋找來的?”
“就這?我還以為什么事呢,你當(dāng)我和你一樣瞎啊,早就發(fā)現(xiàn)了,派人都盯了兩三天了,也沒動靜?!?p> “你說話就說話,有本事夾槍帶棒的,我好心提醒你,干什么啊!”
“就是,人家楚楚也是為咱們安全著想,你有些過分了!”
看到兩人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江水水很識趣的閉了嘴,轉(zhuǎn)移話題道:“你要是真想幫我們,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在府上,我最近接了件頭痛的差事,時常外出夜不宿,你在一珞身邊,我也放心?!?p> “這還差不多,說的像句人話,那我就待在府上不走了和你住一屋,晚上說說悄悄話?!?p> “不行!”江水水直接一口回絕,他可不想晚上再聽見什么匪夷所思的動靜。
“額...也不是不行,我晚上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和一珞一個屋,我在府上你就回你自己屋睡?!?p> 肖楚楚沖著江水水吐著舌頭道:“我偏不聽你的,我就和一珞睡一屋,略略略~”
“隨你便吧,反正最近我可能也回不了府。”
沐一珞聞言把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走到江水水身邊扯著他的臉有些生氣的說道:“我同意了嗎,你說不回來就不回來了?”
“哎哎哎~疼疼,輕點(diǎn),我這不是正在和你商量嗎?”
“你這叫商量,好,你不用回來,這輩子都別回來了!”
肖楚楚這瘋丫頭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扇風(fēng)點(diǎn)火,說什么有他沒他一樣,自己還能安慰安慰沐一珞,只不過是那種安慰咱們可就不得而知了。
傍晚,江水水從府中出來,江府是沒有門檻的,都被他拆了,看著倒也清氣一些,秋風(fēng)漸漸的吹來,今晚上還要趕回魁字營處理些事務(wù),這邊裁完兵員,就要著手情報網(wǎng)的鋪建,這可是最頭痛的地方,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什么人,出來!”說話間,江水水甩出三根銀針直奔小河畔的柳樹。
“公子這一手銀針用的好啊,如此黑燈瞎火之處,再晚一點(diǎn),可就扎到要命的穴位上了。”
只見從柳樹旁走出一位中年男子,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鬢角處的發(fā)絲已然泛白,橙黃色的長衫對襟穿在身上倒是顯得有幾分儒雅。
“前輩何許人也,跟了我一路,可是有事商討?”
這人先是將手中銀針交還給江水水,退了一步道:“老朽乃是四海門東海堂的堂主韋一航,江公子,我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過了吧?”
江水水抱拳道:“韋前輩倒是好雅致,天天清掃自家門前塵埃,咱們兩家挨著,豈能瞧不見,只是不知今夜尾隨,是因何緣故?”
“有人想見你?!?p> “現(xiàn)在?”
韋一航見江水水有些為難的表情,笑著擺了擺手道:“那位老爺?shù)故峭χ钡?,不過他說了,時間公子定,得空前往醉鄉(xiāng)樓便是。”
聽到醉鄉(xiāng)樓三個字,江水水腦子里突然蹦出文蘭心嫻靜的身影,便后退一步道:“能換個地方嗎?”
“哈哈哈,屆時就恭候公子了。”
說完韋一航便往黑暗處走去,漸漸沒了身影,江水水帶著滿心疑慮回到了魁字營叫來了孫陽和于晨。
“都統(tǒng)大人,事情進(jìn)展的很順利,但凡是年齡稍長,能力不及者都已篩掉,明天在篩選一眾思維緩慢著,裁軍的任務(wù)就完成了。”
孫陽也在一旁說道:“大人您給的法子可真是別具一格,很多人都深陷其中,甚至自己被刷了下來也不在乎了?!?p> 聞言江水水笑了笑,那法子無非就是什么牛皮做的球當(dāng)籃球打,四乘四接力以及諸多測試身體素質(zhì)和反應(yīng)能力的游戲罷了。
說話間,楊明拿著賬簿走了進(jìn)來。
“呦~來的剛好,這銀票你拿著,明天一早帶幾個人去換成現(xiàn)銀,凡是不合格者遣回原營地者,都可領(lǐng)二兩銀子。”
楊明接了過來,把賬簿雙手遞給江水水道:“大人,您要的伙食目錄和開銷整理好了。”
“好,我看一看?!?p> 在江水水查看賬簿的時候,于晨開口道:“都統(tǒng)大人,沒人二兩銀子,是不是有些多了,頂?shù)蒙纤麄円荒甑能婐A了。”
“哎~不要吝嗇,這些人都能用上,我還覺得二兩銀子少了呢?!?p> 于晨有些疑惑的道:“還能用上?”
“話既然說到這了,那就先告訴你吧,你過來?!?p> 于晨走到江水水身邊附耳聽著,一邊聽一邊點(diǎn)頭,聽完后甚至一臉敬佩的看著江水水,眼神中都亮著光。
“都統(tǒng)大人,末將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江水水笑著擺了擺手,指著賬簿轉(zhuǎn)而對楊明道:“開銷有些少了?!?p> 楊明一臉震驚的提著嗓子道:“大人,您說什么?”
“我說,開銷太少了,每人每日才七兩肉,而且這菜也太單一,多弄一些,在什么地方省錢也不能在吃上面剩?!?p> “大人,據(jù)我所知每人每日五兩肉已經(jīng)是軍中頂尖的了,尋常的營房才四兩肉。”
“別心疼花錢,我知道幾千人的伙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但是我自有打算,照辦吧?!?p> 楊明見江水水如此決絕便只好嘆了口氣道:“是大人,屬下明日便安排。”
“讓我回去休息,自己卻偷偷跑過來?”
只見白斐瑾撩開帳帷走了進(jìn)來,江水水見狀起身抱拳道:“白兄,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累壞了身體嗎?”
白斐瑾眼神縹緲,停了半晌開口道:“我就來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