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有些擔心,輕輕推了一把路沁說:“路沁,你沒事兒吧?”
路沁像是突然間清醒,說了聲抱歉,出去一下。
拿起手邊的包,便出了門。
速度快到南風都來不及反應。
南風正打算追出去,何西拉住了她的手臂,說:“放心,讓她靜一靜?!?p> 石磊的表演也正好結(jié)束,邊擦汗便問:“那女人怎么了,是不是被老子迷的流鼻血了?”
南風看了一眼石磊,這人真是……她越來越覺得剛剛的舞蹈只是她的一場幻覺。
不止南風有這個感覺,何西也是。
“沒看出來呀,你竟然還會這個?”南風說。
“那是?!笔诿嗣羌?,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接著道:“小爺我會的可多著呢!”
何西白了石磊一眼。
“哎,話說,那女人怎么突然跑了?”
南風和何西已經(jīng)不想理石磊了。
不過石磊剛才的那場舞,讓他們對石磊的印象好了很多。
等了很久沒有等到路沁,卻等到了她的電話。
“南風,我今天可不可以住你家?”隱隱的,南風似乎聽到了那邊有風吹過的聲音。
她的聲音有些破碎,也有些脆弱,南風何時見過她這個樣子。
“你在哪里?我來接你?!彼妥呤冢愫秃挝髯谏嘲l(fā)上等路沁。
電話進來,何西也坐直了身體,聽到電話里路沁的聲音,何西看向南風。
南風已經(jīng)起身用一只手開始穿衣服,何西見狀,無奈扶額,看來這二人世界又泡湯了。
幫南風套好衣服,隨著她一起出門。
南風有些著急,差點穿著拖鞋出門,還是何西發(fā)現(xiàn)提醒了她。
何西看了一眼不在狀態(tài)的南風,有些心疼她,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她太害怕失去。
何西將她有些冰冷的手放進衣兜,攬著她的肩膀往下走。
冬日里的流水河,依舊很熱鬧,午后冬日的暖陽,舒適的讓人昏昏欲睡,許多市民禁不住誘惑,也會挑個地方,憑欄觀景。
而流水河對岸,盡管以至深冬,依然是郁郁蔥蔥,生機勃勃,如果沒有些許荒蕪和凋零,人們會誤以為是初春。
視線落盡清粼粼的江面,清波微微蕩漾,一群冬泳愛好者最吸引人們的目光?;蛟S岸上的人永遠體會不到冬泳的那份悠閑自得,那份歡快舒暢,那份快感和愜意。
可這樣的美景,在路沁看來,有些厭煩了。
她從大學和年彥談戀愛開始,每天必來的地方就是這里,那時候經(jīng)濟不寬裕,即便是手牽手圍著流水河走上一圈她也覺得好。
是真的好。
那時候的年彥是可以包容自己所有的壞脾氣的,是信誓旦旦說可以為了她做任何事的。
可是,后來呢?
后來,她聽聞,他有了新歡。她便知道,從此,她的英雄要為了另一個女孩陣仗疆場,血濺四方了。
不過還好,她從來沒抱過什么希望,所以倒也沒有很失望。
只是很難過,那是她曾經(jīng)認真過得青春。
剛才,石磊的那支舞讓她想到了年彥,他也曾給她跳過那個舞蹈。
那時候,他是酒吧駐唱,她和室友夜里偷偷翻出墻來看他。
卻不想,他以這樣的方式向自己表白。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年彥,她愣了許久說了句:“早知道我應該穿白裙子的?!?p> 后來當她穿著白裙子再去見他的時候,是他的婚禮,而新娘是和她常常跑出去看他駐唱的室友。
從此,她不再穿裙子。
這幾年她以為只要她足夠安靜,足夠冷血,那她就不會再想起過往,不會再被誰傷害。
可是,在看見石磊舞蹈的那一瞬間,那些曾經(jīng)的畫面迎面撲來,她退無可退。
這些年她一直潛心研究怎么去治療別人,卻從來沒有治愈過自己。
從南風家出來,她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覺,竟又到了這里。
想回去時,卻發(fā)現(xiàn)手機電量不足,她用僅存的電量給南風打了電話。
南風是她這座城市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阿沁,是你嗎?我就知道你還會來,我就知道?!蹦巷L的思緒被人打斷。
年彥幾乎每天都來流水河附近轉(zhuǎn)轉(zhuǎn),就是希望可以碰到路沁,他想再見見她。
終于他等到了。
不顧路沁的反應,年彥一把抱住了路沁:“小沁,對不起,我知道我背棄了我們的愛,但是小沁你要相信我,我愛的人始終只有你,我……”
路沁冷笑一聲,按住他的肩膀,一把推開了他,對上他受傷的眼睛,路沁有些諷刺的勾了下嘴角。
愛她?愛她就是當她滿心歡喜去參加室友婚禮的時候,新郎竟然是她的男朋友。
愛她?愛她就是害怕她攪亂婚禮,將她鎖在房間里,直到第二天早上。
愛她?如果這是愛,那她只能說,這愛,真他媽廉價。
許是看見路沁表情不佳,年彥急急的開口:“小沁,你聽我說,我和劉悅結(jié)婚只是為了拿到去美國的綠卡,她可以幫我辦到,小沁,你再等等,很快,很快我就有能力自己組建團隊,到時候,我一定給你更好的生活,答應你的,我一定一一幫你實現(xiàn)?!?p> 在年彥伸手過來拉她的那一刻,她瞬間抬高了手臂。
眼前這個一臉焦急的男人讓她覺得陌生。
這是她愛了三年的男人,這是她遭受背叛,如今想到依舊會心痛的男人。
這一刻,她才忽覺自己的愛有多不值,有多廉價。
如果感情都可以這樣拿出來出賣,那這世上還有什么可以依靠。
她常給她的病人說:放下執(zhí)念,心才能回歸安寧。
可是到了她這里,卻覺得這句話似乎只能聽到,卻做不到。
她無意與他再過多糾纏,轉(zhuǎn)身想要離去,卻被年彥拉住了衣袖。
“小沁,你當真這么絕情?”
路沁深呼一口氣,正準備扯開那只手,卻突然被人大力的推了一把,踉蹌數(shù)步,就在她以為她會摔倒在地上時,她跌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她輕聲說了句謝謝并未回頭,便站直了身體。
“路沁,要不要臉了?這么喜歡當三兒?”
開口的是路沁的大學室友,也就是年彥的妻子劉悅。
眼睛里充斥著慢慢的憤怒和戒備,緊緊盯著路沁。
鐘小粉
縱有疾風起,人生不言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