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在跑過一條石板路的時候,“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何西看不到她的情況,只看到摔倒后的她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何西心一緊,大喊道:“南風?!?p> 他終于來到了她的身邊,才發(fā)現,她在哭,很小聲的哭,這條石板路比較偏僻,幾乎沒有人經過。
何西也沒有拉南風,只是蹲下身子,陪在她身邊,壓抑了這么多天的情緒是時候發(fā)泄一下了。
剛開始南風只是小聲的哭著,慢慢的越哭聲音越大,到最后直接嚎啕大哭。
何西將她攬在懷里,拍了拍她的肩膀。
南風哭的更大聲了,她像是要把這些天里所有的情緒哭盡,像是要把這些天里的思念全部哭盡。
何西摸了摸她的頭,說:“南風,好好哭一場吧,哭出來,你就好受多了。”
她緊緊的揪著他的衣服,這場情緒的發(fā)泄像是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地,他陪在她身邊,接受著容納著此刻她所有的情緒。
哭到最后,她的聲音嘶啞干澀,她在他懷里喃喃道:“明明前不久他們都還在的呀!”
“明明我們說好一起吃餃子的,他們怎么能這么說話不算話?!?p> “明明他們知道我一個人會害怕,為什么他們還是丟下了我一個人。”
“為什么???嗯?何西,你說為什么呢?是我太糟糕了嗎?”她問他。
他閉了下酸澀的眼睛,清了清嗓子,說:“南風,你很好,你一點也不糟糕。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有他自己的使命,完成了使命,他們就要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生活,你和我也不例外?!?p> “他們去了他們原來的地方生活?”南風眼睛紅腫,看向何西,何西從她腫脹的眼睛里竟然看到了滿滿的希望。
何西點了點頭,哽咽著說:“嗯,是?!?p> 南風先是輕輕勾了下嘴角,接著輕輕說了句:“可是,這個地方,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啊。”
何西將懷里的她抱的更緊了一些,他心疼著她的心疼,吻了吻她的發(fā)頂,說:“你還有我啊,南風,我永遠不會離開你?!?p> 過了許久,她的情緒緩和了很多,何西慢慢的松開她,說:“走吧,我們下山,我?guī)闳ボ饺匦℃?zhèn)?!?p> “好?!彼纫徊秸酒鹕?,將手放在他的手心。
“你還能下去嗎?”何西看了眼她。
“沒事,我可以的,我們走慢點兒就好。”南風已經開始戴起了手套。
似乎剛才哭過以后,南風的心情夜好了很多,何西有些欣慰。
他太害怕那個沒有任何生機的她。
和上來的時候一樣,依舊由何西牽著她一步一步的往下走,何西走在前面,每下一個臺階他都轉身扶著她下一個臺階。
行至一半的時候,一名男子攔住了他們。
“你們好,我是攝影愛好者,剛剛拍到了你們一起下臺階的畫面,覺得很棒,想送給你們?!蹦凶诱f著,遞出來一張照片。
照片里,何西扶著南風,南風剛抬起腳,何西一臉的緊張,扶著南風的手青筋凸起,而南風微低著頭,一臉笑意。
南風很喜歡這張照片,對著那個男人道了兩次謝接過了照片。
男子離去,南風便讓何西將他包里的錢包拿出來。
何西照做。
她將那張照片放進了他的錢包里,并認認真真的用手摩平。
像是對待一件真品。
何西有些好奇,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張照片,可又為什么要放進他的錢包里。
“為什么放到我這里?”何西問。
“因為這樣就沒有人打你主意了?!?p> “傻瓜?!焙挝髋牧伺乃念^,將她的衣服攏了攏。
何西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小心翼翼,看著他手背因用力托起自己而凸起的青筋,南風眼眶又有些酸。
剛剛褪去的淚意,有一次涌上心頭。
去年的這個時候,她還是一個人,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生命里。
這段時間,他幫她處理了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帶著她出來散心。
她知道她可能這次病的有些嚴重,可他依舊耐心的陪在她的身邊。
想起他剛說的,他會一直在,南風覺得心里暖乎乎的。
到了山下,往停車場走去。
站在比他高一級的階梯上,南風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何西,我走不動了?!?p> 說著又皺了皺眉道:“腳疼?!?p> 何西怎么能抗地住她這樣的撒嬌呢,將包包掛在前面,轉過身,彎下腰。
“上來吧?!?p> 南風趴在他的背上,這是他第二次背她,可這一次她覺得何西的背異常寬厚,寬厚到可以承載下她這幾天所有的不如意,不開心。
她將臉輕輕的貼在他的背上,耳邊是他均勻的呼吸聲,這是她這幾日里最心安的時刻。
像是所有的情緒都有了一個歸宿,一個支撐點。
心理醫(yī)生說,她靠著一個信念支撐著,而這個信念就是何西。
她一直覺得他這樣優(yōu)秀的人,應當會有一個比她優(yōu)秀的女孩來照顧他,可是,他卻偏偏選擇了她。
他是她的救贖,是她的鎧甲。
是她以后生活里的信仰。
他側頭看了她一眼,看她閉著眼睛,沒有再說話,安靜的背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出發(fā)前他簡單了解可以下地真寺周圍的景色,離這里不遠的地方是芙蓉小鎮(zhèn)。
冰封時節(jié)的南城,草木都已凋零,萬物也失去了生機,然而芙蓉小鎮(zhèn)霧凇奇觀卻總有一種“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感覺。
他還記得這里景區(qū)的宣傳語是:愛她,就帶她去看一次霧凇吧。
越往后面走,氣溫越低,路面結的冰也有些厚,何西將車子開的很慢。
“真好看!”南風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望著窗外的風景。
何西轉過頭,看向南風指向的地方,霧松的飄落,一般是在上午十時左右。
此時,松軟而潔白的霧凇變成了片片雪花,飄飄灑灑地追逐著、飛舞著,漫漫地散落下來。
晴天白日下飛舞著雪花的飄逸風姿,在寒冷的冬季里,顯得異常壯觀,像是也迎接著一個新的、充滿生機的春天的'來臨。
古老的小鎮(zhèn)被籠罩在這一片潔白里,神秘又令人向往。
何西找了個地方將車停下,拉著南風往里走去。
鐘小粉
縱有疾風起,人生不言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