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丁門暗殺
營地中焚燒的火焰逐漸開始熄滅,原本還欲與天公試比高的火蛇,此刻變得萎靡,在荒漠的寒風(fēng)下?lián)u搖欲墜。
攻破了營地,左天問帶著手下的人,在附近開始清掃起來。
他這個人有一點好,說話算話。
既然說黨項人和鐵勒人一個不留,那自然是一個不留,逃出去一個人,他都不行!
一家人嘛,就是要整整齊齊才好。
“將軍,另一邊有動靜了!”
從荒漠外搜索歸來,這路上還發(fā)現(xiàn)了三個游蕩在外的斥候,正好躲過了他們沖營的時候,剛剛送他們下去團聚,姜銅就對著左天問說了一聲。
抬起頭,西方的天空散發(fā)出了好看的橘色,紅色的火團遠遠看著,仿佛是一個還沒落地的橘子。
那個方向,是左勇,左哲還有燕成天沖鋒的聯(lián)合營地,三個營壘之中人數(shù)最多,也是最精銳的地方。
沒想到他們的速度這么快。
而沒過多久,北面的天空,也同樣燃起了鮮艷的橘紅。
左八萬和左慈,把剩下的騎兵隊伍也搞定了!
殺人放火,這是今天夜里改變不了的主題。
“加快點動作吧,讓斥候在附近都找找!”
“諾!”
騎著馬,帶著四散的人群在周邊的不斷尋找著漏網(wǎng)之魚,這次邊界之行,沒他想象中的兩軍對壘,生死沖擊。
甚至于,互相爭斗,來回拉扯的幾次沖突都沒有,一個夜晚,三場沖鋒,完全奠定了這場斗爭的結(jié)局。
左益跟他說過,打架的時候要學(xué)會動腦子,而打仗,更是要明白動腦子。
腦袋上這個東西,只要沒被砍掉,那就是拿來用的,不是用來看的。
根據(jù)商議的一樣,三處營壘攻破之后,各自在附近搜索,尋找所有的漏網(wǎng)之魚。
隨后就開始順時針方向的在這片封印的區(qū)域中掃蕩,直到天亮之后,一起在封印的中心點匯聚。
只有這樣地毯式的尋找,才能夠確定沒有任何一個漏網(wǎng)之魚。
那些寄生者有沒有特殊的規(guī)避手段,左天問不清楚,但是盡最大程度的尋找,左天問相信一定會有效果的。
只要清虛老道士不解除這片地域的封印,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踏出這塊土地半步!
……
天空已經(jīng)朦朧微亮,左天問帶著隊伍沿著區(qū)域清掃了三遍,別說遺漏的鐵勒人和黨項人,甚至連沙地里面隱藏的毒蛇和蜥蜴,都被他們翻了出來。
但是左天問的心中依然是有著一絲的不安定,斥候已經(jīng)與左勇和左八萬那兩邊都接過頭。
其他事情都無大礙,可是寄生者里面卻有一人逃了出去,現(xiàn)在還沒找到。
逃的是誰,左天問不清楚,但是不管是誰,總之都是一個麻煩的存在。
現(xiàn)在最大的優(yōu)勢便是,他一定還躲在這邊土地的某一處,沒有清虛的動作,他就走不出這塊地方。
抽開了腰間的水袋,一口飲下,辛辣的味道讓左天問提了些精神。
這東西是斥候接頭之時,左勇讓人帶過來的,軍中不能飲酒,不過現(xiàn)在事情都解決了,規(guī)矩也就變得不是那么重要。
一夜的奔波讓身體動的有些僵硬,一口烈酒入喉,渾身都變暖和了不少。
雖可忘憂矣,其如作病何。淋漓滿襟袖,更發(fā)楚狂歌。
酒水接著扣回到馬背上,終究是在帶兵打仗,一口暖暖身子就行了,再多喝了,就真的是不守規(guī)矩了。
“將軍小心!”
驀然間,一柄長劍擦著左天問的脖頸過去,鮮血順著劍身滴下,姜銅的右手死死抓著突然出現(xiàn)的長劍,硬生生將這劍招拉歪了出來。
右腿下意識地往前一蹬,將一道黑影踹了出去,巨大的力量讓地面發(fā)出一陣悶響。
右手拽起橫跨馬背的鴻鳴,直接砸了出去,刀身打在黑影之上,將對方手中的長劍砸斷。
“是你!”
面色一凝,看清楚來人,左天問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找的就是你!”
說完躍馬向前,提著鴻鳴就朝著對方刺了過去,這家伙正是從左勇那里奔逃出來的丁門。
精心準備的計劃,就這樣功虧一簣,甚至連自己一直以來的合作伙伴都被他拉出去擋刀了。丁門的心思早就崩潰了,夜里奔逃了一晚上,結(jié)果根本找不出離開這里的辦法。
這讓他明白,除非解決掉左天問這個新人,否則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
躺在地上一個驢打滾,前幾個任務(wù)世界的經(jīng)驗,讓他有了一些與左天問纏斗的資本。
想著對方這一整晚做的事情,在看到他刀刀致命的瘋狂殺招,丁門此刻的心中懊悔不已。
自己為何要一時氣憤,來想著暗殺這家伙,如此氣勢,這樣兇狠的招數(shù),這根本不是一個新人能夠擁有的東西,自己被騙了!??!
“你不可能是個新人,你究竟是誰。”
躺在地上,借助這長劍的抵擋了兩次左天問的殺招,丁門不由的嘶吼。
“哼!”
冷哼一聲,回答他的卻是高高躍起的馬蹄,長刀鴻鳴被左天問揮舞的虎虎生風(fēng),劈,砍,刺,撩!刀鋒上尖銳的光芒擦著丁門的身子不斷地掠過,擋無可擋,毫無還手之勢!
長刀再次刺來,丁門后退半步,鴻鳴一頭扎入地上,突然一撩,成片的碎沙飛土撲面而來,讓丁門根本睜不開眼。
戰(zhàn)場陰招!
刀尖如同一個銀白色的槍尖刺入丁門的肩膀,右手緊握著鴻鳴刀身,丁門左手接過長劍,直挺挺的沖著左天問刺去,以傷打傷。
可是坐在馬背上的左天問又怎么會令他如愿,雙手握著刀柄,粗糙的厚繭死死地摩擦著結(jié)實的犀牛皮,雙臂發(fā)力,頓時將丁門整個人都舉了起來。
鴻鳴長刀再次朝著地上砸落,巨力夾雜著落下的勢重,再往前探進半尺,砍斷了丁門的右肩關(guān)節(jié),刀頭死死的卡在了其中。
劇烈的疼痛,讓丁門的面色發(fā)白,冷汗瞬間布滿了額頭,嘴中忍不住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
無數(shù)砍刀追落,手起刀落,數(shù)不清的刀刃在丁門的身上來回反復(fù),亂刀之中,鮮血飛濺,早已沒了聲響。
待到眾人散開,里面的家伙,已經(jīng)變成了一灘紅色的肉泥。
望著這攤東西,左天問的目光中極為冷漠,陰狠的神色在其中來回閃動。
左益,你看到了吧,這些家伙都去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