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左天問
“姓甚名誰?！?p> “無名無姓，小子給自己取了個由頭，楚天問?！?p> “武者天問，倒是個好名字。你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想不起來了?！?p> “不記得也好，你一個娃娃在土匪寨里能有什么好記的。”
“你不殺我？”
“我是來剿匪的，不是屠寨的?！?p> “這寨子里還有活人？”
“你不是還活著嗎?！?p> ……
“我也是匪?！?p> “奶奶的，十歲娃娃能算個匪？”
“我殺過人?！?p> “我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都多！”
……
看著被打開的酒壺，里面飄出來的香氣讓楚天問咽了咽口水。
望著自己面前的小子，坐在木樁上的將軍咧嘴笑了。
“想喝？”
“想。”
“做我兒子，我?guī)愫染疲 ?p> “做你兒子？”
“怎么，我左益官至右驍衛(wèi)上將軍，千戶侯，做我兒子委屈你了？”
“為什么是我？”
“我年近花甲無兒無女，你少不更事無父無母，我想要收你做兒子，為我養(yǎng)老送終又有何不可?！?p> “我要是不答應(yīng)呢？”
“今日就再剿一匪便是。”
……
“父親在上，受孩兒一拜！”
“哈哈哈！好！小子你叫什么！”
“左天問?！?p> “傳令下去，今夜回京，我明天要讓皇城所有人都知道，右驍衛(wèi)的左益今天在剿匪的路上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左益之子，左天問！”
“你說過做你兒子帶我喝酒的。”
“小娃娃喝什么酒，以后再說！”
“你想反悔？”
“反悔什么反悔，我是你爹！”
……
……
“死老頭子找我做什么，我還要練刀。”
“老子找你當(dāng)然有事，先把門關(guān)上?！?p> “什么事情，神神叨叨的?！?p> “國師狀告兵部尚書謀反，要我去將邊境巡查的傅尚書帶回京城審問?！?p> “沒有圣旨？”
“他是兵部尚書，在沒確鑿證據(jù)的時候出不了圣旨。”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要不然我們謀反吧！”
“臭小子想什么呢！我左家歷代忠良，滿門忠烈，謀反這種事情你是該說的話嗎！
下次再讓我聽到，老子打斷你的腿！
手上小兵兩三萬，這點人還想謀反，頂多當(dāng)個山大王！”
“當(dāng)山大王也挺好的，我還能做回老本行?！?p> “別嘴貧了，這個拿著。”
“虎符？這東西你給我干嘛？我又用不了?！?p> “我今天跟圣上要了一身官職，右驍衛(wèi)大將軍，明日我一走封賞的圣旨就會過來，右驍衛(wèi)除了我這個上將軍，其他所有人都會聽你的命令。以后別老想著當(dāng)山大王，好好地當(dāng)個將軍?！?p> ……
“爹，真沒辦法？”
“如果去了，面對的是邊境掌兵的傅天仇，如果不去那就是抗旨不遵，就算皇帝能饒了我，普渡慈航也不會放過我的。
小子跟你說話呢，愣什么神?！?p> “??？??！沒什么，我就是覺得國師這名有點像蜈蚣?！?p> “到現(xiàn)在了還貧嘴。”
……
……
“天問?！?p> “嗯？”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p> “怎么不記得，好家伙，你個糟老頭子帶著一萬多的精兵直接放火燒山，沖進(jìn)寨子里面一通砍殺，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早就被馬蹄踩成肉泥了，還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你竟然想做我爹？！”
“其實那時候我看你年紀(jì)小，為人機(jī)靈，根骨也不錯，好好養(yǎng)養(yǎng)以后說不定還能替我擋刀，幫我去送死。只是想不到自己這養(yǎng)著養(yǎng)著，倒是舍不得了?！?p> “我知道”
“你不恨我？”
“恨你什么？”
“我想讓你當(dāng)替死鬼?！?p> “我不是還沒死嗎，這十幾年你都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我，挺好的?！?p> “那我現(xiàn)在讓你替我去死呢？”
“你剿匪的那天我就該死了，白活了十幾年也不虧?！?p> “你真這么想的？”
“怎么可能，你要是讓我替你送死，我先宰了你，然后再想辦法出城，大不了將軍不要了接著回去當(dāng)山大王。”
“哈哈哈，做得好！這才是我左家的脾氣，誰敢弄我，我就宰了誰！你有這脾氣，再加上右驍衛(wèi)，皇城里面能夠動你的人就沒幾個了?！?p> ……
……
“爹！”
“叫老子作甚！”
“活著回來?！?p> “廢話，老子命硬的狠，十三歲殺人，這幾十年大大小小的生死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遍，我這硬命地府的鬼神沒地方收，我還等著回來之后，給你張羅一門親事娶個媳婦兒，我就能頤養(yǎng)天年了?！?p> “這些話放心里就行了，說出來容易出事。我去練刀了?！?p> “還是三千下？”
“每天揮刀三千下，這個數(shù)字管得住人?！?p>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府有麒麟子天問，朕聽聞本領(lǐng)了得，聰慧過人，為人處事不驚，有報國之能，朕甚是欣悅。
年少不可荒廢，應(yīng)當(dāng)報效國家，今右驍衛(wèi)空缺，命左天問任右驍衛(wèi)大將軍一職，領(lǐng)右驍衛(wèi)保衛(wèi)皇城，震懾宵小，望左天問盡忠職守，勤懇努力不負(fù)朕之期望。欽此！”
“臣領(lǐng)旨，謝官家恩典，臣定不負(fù)陛下期望，報效國恩?！?p> “左將軍，年紀(jì)輕輕便能身居高位，日后必定是平步青云，一展宏圖啊。”
“公公過獎了，這里些許銀兩還望公公收下，辛苦公公勞煩一趟。”
“將軍真是客氣，能為您這樣的貴人做事，是小人的榮幸?！?p> ……
“少爺，剛才宮里面來人，說明日老爺?shù)臇|西就要到了。官家與朝廷商量了之后，追封老爺為忠武侯，進(jìn)萬戶侯，少爺也繼千戶侯，為孝忠侯?！?p> “忠武侯？朝廷那些人倒是精明，一句忠武讓老頭子給他們送了命。
夸他拳腳好？夸他忠心？這是夸人呢還是諷刺他愚昧？！
一句孝忠，就是讓我多學(xué)學(xué)老頭子，愿意為他們那些家伙送死。這些王八蛋的玩意兒！
傳令下去，明天集結(jié)所有右驍衛(wèi)，午時在城門口等候，我要接我爹回家。還有讓左傾那小子也過來，雖然他是左家最遠(yuǎn)的血脈，但同樣是我爹的侄子，左家就只剩下了我們兩個人，能夠用上的也就我們兩個，明天讓他跟我一起去給我爹扶棺！”
“少爺，這……宮里面的人怕是……”
“宮里的話有用，還是我的話有用？”
“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