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灶房里有一根橫著大大木桿,上面有許多釘子,釘子上掛著豬腦殼、豬后腿,豬排骨、豬肺、豬心、豬肝、豬小腸、豬大腸,豬肺上面還有一個豬苦膽。清晨小時候感冒的話,豬苦膽就會被扣下來混著水,硬生生灌進她的嘴里。
養(yǎng)母隨手拿把菜刀,把豬小腸割成一截一截的,她把豬小腸麻利丟進火里,便聽見火里發(fā)出“啪啪啪”的聲音來。
養(yǎng)母用火鉗夾出燒好的茄子和辣椒,丟進盆里涼一下,洗掉柴灰和燒糊的部分。豬小腸燒好后她就不用水洗,她把豬小腸裝到白瓷碗里,再從碗柜里端出一碗腌好的酸菜。
這一排豬肉是清晨家一年的口糧,要是饞了要吃豬肉,養(yǎng)母就會算著日子和節(jié)日把這熏好的豬肉給燒了,煮了、蒸了,炒了……
半個小時,圓桌上就有一碗腌酸菜,一碗燒茄子,一碗燒辣椒、一碗紅辣椒醬、還有一碗豬小腸。豬小腸里都是油浸泡著碗底,看得老二媳婦一愣一愣的,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油泡在碗底。
鍋里的土豆煮開花了,也就土豆皮破了,炸開了,這個時候的土豆才算是真正熟透了。
老二媳婦學(xué)著他們,用筷子尖挑一點辣椒醬抹在土豆上,然后夾一筷子茄子或者酸菜,豬小腸,青辣椒放到嘴巴里嚼,這時候趁著嘴巴里的辣味、酸味、香味再咬上一口土豆,這土豆甜絲絲的味道就和嘴巴里的味道混在一起,他們不像是在吃土豆,像是在品嘗山珍海味。
等他們把肚子吃的鼓起來,他們才抹抹嘴巴,摸著圓鼓鼓的肚子說:“好撐,早知道就少吃兩個了。”其實到了下次他們還是會摸著肚子說:“好撐,早知道少吃兩個了?!?p> 這時候清晨已經(jīng)睡下來了,她打開手機看著天氣預(yù)報,說接下來一個月蘇城都會下雪,天氣持續(xù)降溫,請市民注意保暖。
清晨還是給手機里唯一的聯(lián)系人發(fā)了短信:“明天我們談?wù)?!”接下來她把手機塞到枕頭下翻了一個身,又把手機摸出來看看信息,依舊只有沒人回,她來來回回看了三次。
心里罵了蘇鐵好幾遍,才抱著枕頭睡過去。
“十一點了,蘇總,你還不下班嗎?”助理生無可戀的看著熬夜加班的總裁,內(nèi)心在滴血,他好不容易追到的女朋友,這才第一天確立關(guān)系,估計又要說拜拜了。
蘇鐵拿出手機看一眼,點開短信臉上就蕩漾著笑容,他大手一揮說:“你自己先下班吧,我處理一下這個文件再走。”
姚助理繼續(xù)坐在沙發(fā)里,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走不走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他的新女友發(fā)消息說:“算了,第一天你就放鴿子,我想我們不合適。就這樣吧!”
蘇鐵立馬打了幾個字:“行,那明天我派人去接你……”他又覺得自己太熱情了,又把編輯好的信息給刪了。
清晨醒來的時候,聽見呼呼呼地刮起的寒冷,刺骨的聲。
這時候門響了,清晨想早晨五點多鐘誰會敲她的門,她一邊猶豫一邊思考。手機在枕頭下面的手機“嗡嗡嗡”地震動起來,清晨拿起來看一眼,“喂……”
“開門——”清晨在想要不要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糾纏自己的男人,她還在猶豫不定手機又響了。
她也想知道外面凍的瑟瑟發(fā)抖的男人想說什么?于是她毫不猶豫接了電話:“清晨,我都快凍死了……”清晨聽到他牙齒打顫都是聲音,噠噠噠一直響。
“你,……”清晨還是打開門,外面這么冷,她怕這個可惡的男人凍死了,她就沒有可以算賬的人了。
蘇鐵太冷了,寒風(fēng)和他一起灌進屋子里,蘇鐵臉色鐵青,他霸道的拉起清晨的手,走到暖洋洋的床邊,一把把清晨摔在床上。他一只后按住亂動的女人,一只手脫掉自己沾滿風(fēng)雪的外套。
“你干嘛?你放開我?”清晨不知道這個男人發(fā)什么瘋,每次他都是這樣暴力的對待她。
蘇鐵爬上去,把清晨拉倒自己懷里柔聲道:“清晨,我一晚沒睡一直加班,現(xiàn)在我好困,我想好好睡一覺?!碧K鐵露出疲憊的臉色,清晨特別倔強,她是吃軟不吃硬的主。
“你放開我,我一不是你女友,二不是你情人,三不是你老婆。你摟著我睡覺,這算什么?”
蘇鐵睜開疲憊的眼,“你就是我女人,也是我媳婦。”說完他抱著清晨閉上眼不說話了。
清晨見反抗無效,干脆找個舒服的姿勢也睡覺。被窩里因為多了蘇鐵而變得有些小。
清晨睡著了,就不那么劍拔怒張的和蘇鐵對著干,她翻身在蘇鐵懷里拱來拱去,拱來拱去,蘇鐵不得不拿個枕頭擋在中間。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不可能會沒有感覺,但是目前他不敢動眼前的小老虎。
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確實不好受,蘇鐵只能壓制住被清晨拱出的浴火,閉上眼睛睡覺。
清晨覺得自己越來越奇怪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漸漸不反感這個陌生的面孔了,她有時覺得這個“他”就是“蘇鐵”,這種感覺有時候強烈,有時候又覺得不對勁。
蘇鐵衣一覺睡到下午,清晨中途上個廁所本想坐在沙發(fā)上,可是不到一分鐘,她就冷的牙齒打顫。為了不被凍死,她吃了兩塊面包片又鉆回自己的床上。
她看著睡夢中的蘇鐵,他和他的眉眼一點都不像,可是氣質(zhì)卻越來越像。清晨覺得想這事太傷腦子了,她困意來襲,又睡著了。
這個時候他們想一對夫妻那樣,睡在同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張被子。
清晨這輩子,大概就要和一個叫蘇鐵的男人糾纏一生了。
朱顏的背著妮子來到一家熱氣騰騰的包子鋪,“老板娘,包子怎么賣?”她說話聲音變得細聲細氣的,朱顏餓的餓得沒力氣了。
“肉包五毛,青菜包三毛,饅頭2毛?!崩习迥镎f話的聲音卻又脆又響。
朱顏摸出一塊錢,“老板娘,就要一盒個肉包,一個菜包,一個饅頭?!?p>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