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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志

46.汪仁同的有苦難言

紅樓志 仙者之魚 3012 2021-07-04 20:04:59

  難道此事真的是陳家背后謀劃的?

  在場的諸多賓客紛紛低聲談?wù)撈饋怼?p>  若真的是陳家為了報復(fù)甄家就連他們也算計了進去,那未免也太喪心病狂了。

  然而事實就是陳潁想著這些冊子里有詳細(xì)記載的官員早晚逃不過順治帝清算,自己拿來坑一波甄家,只不過是讓其提前暴露出來,讓順治帝不得不提前動手。

  林如海和汪仁同也在受邀賓客之列,其他賓客大多是名單上官員的幕后之人,只林如海一身清廉,冊子里只記錄了他是太上皇欽點的巡鹽御史,和榮國府賈家結(jié)親,并無污點。

  汪仁同雖然貪了不少,但他當(dāng)初就是甄家和鹽商扶起來的,自然沒什么幕后之人需要甄家賠償。

  二人前來只是想看看甄應(yīng)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此時二人遇上,正在人群角落里低聲交談。

  “林大人,由你保管的那本冊子緣何會到了甄家手里?還是以我的名義,林大人當(dāng)真好手段啊?!?p>  汪仁同如同吃了苦膽,面色哀愁痛苦地責(zé)問林如海。

  自從得知甄家在聽風(fēng)閣曝出了一份官員信息名單,他就覺得不妙,當(dāng)他看到附加的文章里提到冊子是他送去甄家的,他更是整個人都麻了。

  他明白自己又進了圈套,林如海和陳家一起為甄家設(shè)的圈套。

  他知道就算自己出來辯解也沒用,甄家壓根不會相信。

  冊子的事除了自己和林如海知道,就只剩密折里提到過,而且密折里也并沒有上表自己和林如海分別保管了一本冊子,甄家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當(dāng)時查抄李家的是自己,林如海是聞訊而來,所有人肯定都以為從密室里抄沒的東西在自己手里。

  更何況他前腳剛?cè)チ苏缂?,甄家后腳就曝出名單,豈能不認(rèn)為他就是去甄家送冊子的。

  仔細(xì)想想,當(dāng)時甄應(yīng)嘉突然離去處理急事,怕也是對方計劃里的一環(huán),還有那個熱情地請自己喝茶的甄顥,應(yīng)該也是陳家的人。當(dāng)真是防不勝防,著實恐怖。

  要不要提醒一下甄應(yīng)嘉?

  汪仁同剛一想到這個問題就直接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現(xiàn)在肯定是不可能與甄家和解了,等甄應(yīng)嘉騰出手來,必然會找他算賬。

  那他為什么要幫甄家拔掉甄顥這個暗藏的釘子,就留著陳家對付甄家用,最后多讓甄家焦頭爛額一些時日。

  林如海故作一臉驚奇地道:“汪大人所言的冊子是何物,林某著實不知什么時候同汪大人一起保管過什么冊子。

  還請汪大人莫要憑空污蔑林某的清白?!?p>  汪仁同料到了林如海必會咬死不認(rèn)的,這黑鍋他是甩不掉的,苦笑一聲道:

  “罷了,官場爾虞我詐乃是常事,是汪某技不如人,才連番被玩弄于鼓掌之中,我認(rèn)了。

  只不過汪某想提醒林大人一句,與虎謀皮,終遭虎噬。還是不要得意的太早罷?!?p>  林如海聽后,點了點頭笑道:“要是別人同我這般說,我是再不相信的,不過汪大人說這話我絕對是深信不疑,畢竟這是汪大人血淋淋地切身經(jīng)歷過才有的感悟?!?p>  汪仁同被林如海一番話噎的夠嗆,這不就是再說他和甄家嗎。

  不過事實如此,他也沒甚好反駁的。陳家不過是因為他是靠甄家的勢上位的,所以才算計自己和甄家離心內(nèi)斗。

  而甄家現(xiàn)在最恨的人里,他怕是要排進前三。甄頫死在揚州,甄家卷入白蓮教的事情中都與他有關(guān),甄頦的死,冊子的事情又與他有關(guān)。

  哪怕他什么都沒做過,只是被冤枉的,甄應(yīng)嘉也不會信。

  猛咳了幾下掩飾尷尬,汪仁同問道:

  “這聽風(fēng)閣收買甄頦的長隨來順兒,留下了痕跡,現(xiàn)在被甄應(yīng)嘉這樣抖了出來,惡意引導(dǎo),在場眾位賓客怕是都會先入為主,覺得是陳家在幕后操控一切。”

  林如海撫須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在場哪個都不是傻子?!?p>  汪仁同所說的“先入為主”,放在別人身上或許很致命。

  但林如海覺得,聽風(fēng)閣這么多年來維持的公平公正更能讓人“先入為主”。

  林如海雖然也很疑惑,陳潁為何會留下這樣的粗糙漏洞,被甄應(yīng)嘉抓住。很大可能是陳潁故意而為,可笑甄應(yīng)嘉還在此玩弄小心機。

  想想陳潁那謹(jǐn)慎的行事風(fēng)格,環(huán)環(huán)相扣讓人防不勝防的計謀。若是自己和甄應(yīng)嘉異位而處,怕也是毫無勝算。

  【這小子真是個妖孽】

  趙旭要是知道林如海的內(nèi)心感慨,必然會說:豈不聞“妖孽出,王朝替”,吾兒就是來顛覆這夏朝李賊的江山的。

  吾兒有大帝之資,敢教日月?lián)Q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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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潁川,陳府。

  在甄頦下葬后的第三日,竹硯也回到了潁川,離開金陵前他和底下的護衛(wèi)故布迷陣,領(lǐng)著甄家的眼線四處兜圈子。

  直到那位擅長化妝易容、模仿聲音的高手“阿朱”成功離開金陵之后,他才帶著一眾護衛(wèi)回返潁川。

  竹硯很是佩服“阿朱”這樣的奇人,一身易容化妝之術(shù)讓人難辨真假,再加上能把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以假亂真,神乎其技。

  最叫竹硯羨慕的是,“阿朱”這名字還是陳潁親自改的。

  說是“阿朱”這名字很符合他這一身出神入化的易容術(shù),竹硯也不懂兩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不過爺?shù)氖滤欢亩嗔?,唯境界不夠罷了。

  “爺,你這番謀劃簡直神了,絕大部分都和爺?shù)挠媱澮荒R粯?,連甄家那些人的應(yīng)對都料的準(zhǔn)準(zhǔn)的。仿佛他們在拿著爺寫好的劇本演戲一般。”

  面對竹硯的激動和對自己的吹捧,陳潁淡然一笑。

  “別拍馬屁了,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咱們事先調(diào)查到了諸多資料,加以分析,了解了那些人的心性和習(xí)慣,。

  如此準(zhǔn)備之下,料到他們的反應(yīng)又有何難。

  此番可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變故?”

  竹硯回道:“爺,大的變故沒有,小的倒是有三件。

  第一個便是那個吳熊,本來只是留下他舉證甄應(yīng)嘉滅口一眾水匪的事實,誰知他憨笨粗鄙將甄應(yīng)嘉起了個半死,否則我一個人還真不一定能把甄應(yīng)嘉氣到口不擇言,自己漏了話柄?!?p>  說完竹硯還模仿了一下吳熊當(dāng)時的神態(tài)和說的令人發(fā)笑的粗鄙之言。

  陳潁笑道:“這倒算是一個意外之喜,還有什么?”

  竹硯神秘兮兮地笑道:“甄家那位甄顥上報說甄應(yīng)嘉被甄頦氣得失言,不小心說出了當(dāng)年甄頦的父親甄家大老爺?shù)乃琅c他有關(guān)?!?p>  陳潁不屑的笑道:“這甄應(yīng)嘉還真是個自曝小卡車啊。

  很多豪門大族里,一個個爭權(quán)奪利,眼里哪兒還有什么親情可言,有這等陰私事再正常不過了,且先記下,加以調(diào)查,說不定以后可以用來攻訐甄應(yīng)嘉。

  那甄顥此次任務(wù)完成的非常好,該給的獎賞一定不能少了,甄家待他不仁,他心里有怨恨,咱們就施些恩惠,他便能成為咱們手中一把隨時能砍向甄家的刀。

  他主動上報這件事,應(yīng)該是有所祈求罷?”

  竹硯嘿嘿一笑,“爺料得再沒錯了,那小子懷疑他生母的死與此事有關(guān),想請爺幫他調(diào)查一下當(dāng)年之事,他也好明白這些年在甄家受了這么多屈辱是因為什么?!?p>  “此事可以答應(yīng),派人去查證之后,把能告訴他的部分都告訴他。

  甄顥這樣的人,因為成長環(huán)境的影響,心眼極小,若是不幫他,他必會覺得我們只不過將他當(dāng)做棋子,今后就不會再一心一意做事。

  但他這人又很容易滿足,有些幫助恩惠他會記掛感激,對咱們有歸屬感。

  第三個變故是什么?”

  “爺,這第三個也不算是變故,是我自己的猜測。

  爺算準(zhǔn)了那汪仁同會去甄家請罪,做一番表面功夫,并加以利用,將冊子送到了甄家手中,實在是一舉多得的妙計。”

  陳潁笑罵道:“德行,別拍馬屁,有話就趕快說?!?p>  竹硯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就是小的覺得,那汪仁同被也算計了,要是他跑去找甄家解釋,那甄顥豈不是就危險了,爺怎地沒有提前防備這一手。”

  陳潁笑道:“你能思考這些,不再是一味莽撞暴躁地吵著沖上去,看來進步很大嘛。

  汪仁同與甄家已經(jīng)是離心離德,互相走到了對立面,就算汪仁同愿意與甄家和解,甄家也容不下他了。

  以汪仁同的性格,斷然不會以德報怨,去提醒甄家小心甄顥是咱們的暗子,他巴不得我們繼續(xù)讓甄家倒霉,好騰不出手去與他算賬。

  若果真汪仁同失了心智,要揭破此事,那咱們防也沒用,只能待事情發(fā)生后將甄顥救出來?!?p>  “原來如此,爺真是將人心看的通透?!敝癯幱芍缘馗袊@道。

  陳潁想到自己前世出于興趣學(xué)了三年心理學(xué),研究了不少案例,做過不少性格分析。

  無他,唯手熟爾。

  PS:實在是很抱歉,中午忘記設(shè)定時發(fā)布了,去自習(xí)室復(fù)習(xí)沒帶手機,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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