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愛子收拾好碗筷后,時間差不多到了下午1點,她稱自己下午還要處理工作,便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秋原悠人則返回書桌前,拿出一張紙,寫上了自己的姓名以及其他信息,連同自己之前已經(jīng)寫好的稿件一起,裝進了一個寫著“新人賞投稿”的黃色文件袋。
在反復(fù)確認寄送的物品沒有遺漏后,他離開家門走了15分鐘路,到達了家最近的郵局,在接待處填好了單據(jù),確認了收件地址是設(shè)立在千代田區(qū)的推理作家協(xié)會后,把文件袋交給了快遞小哥。
秋原悠人看著快遞小哥把文件袋收好裝進特定的工作袋,心里難得有了一種忐忑的感覺。
在此之前,他一直是本著不浪費的態(tài)度,所以也沒有拿出自己記憶里最好的那幾個作品。只是選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外國作品,將其進行了霓虹本土化改編再投稿。
但沒想到,改編工作比他想象的困難的多,為了順利完成內(nèi)容,他不但前往圖書館大量查閱資料,還委托淺野愛子牽線搭橋,詢問了相應(yīng)的警方人士。
為了完成工作,他可以說整整耗費了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消耗了極大的腦力和體力。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努力白費,他也是如此。
所以他希望,自己改編的成果能夠順利通過推理文學(xué)新人賞評委會的海選,并讓他成功獲得大賞的榮譽!
拿到這個獎后和淺野愛子說一說,應(yīng)該能嚇她一跳吧?
秋原悠人站著想了一會兒,讓旁邊的宅急便小哥有點疑惑了,主動走上前詢問道“請問您還需要什么服務(wù)嗎?”
秋原悠人搖搖頭表示沒有,并表達了感謝,隨后轉(zhuǎn)身推開了玻璃門,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起了其他問題。
雖然《新小說》現(xiàn)在銷量大好,但他也知道,今天的成績有太多的機緣巧合,并不完全只是作品帶來的。
而且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是,現(xiàn)在連載已經(jīng)快要接近尾聲了,后面應(yīng)該怎么樣?
他之前連載的內(nèi)容,來自于乙一的《ZOO》,全部內(nèi)容也只有11篇,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載了10期,所以編輯部之前已經(jīng)打來電話詢問下面的新作了。
他雖然口上答應(yīng)會盡快拿定主意,但心里還是有疑惑,新作應(yīng)該選什么才好,是選短篇還是長篇呢?
短篇的話,江戶川亂步的短篇集貌似不錯,長篇的話,便只能考慮東野圭吾或者宮部美雪的作品了。
但這些作品真的合適嗎?
他不能僅僅只考慮銷量,還得考慮到他自己的前途,
雖然他已經(jīng)略有名氣了,但在文學(xué)界的很多人看來,他還只是個只會寫驚悚類文學(xué)的新人,手上沒有其他作品,更沒有什么文學(xué)獎項。
像他這樣被冠以“天才”稱號的新人,霓虹文壇雖然少見,但每幾年也有一個。不過其中不少人往往剛展露了頭角,便因為沒有后續(xù)出色的作品,從而泯然于眾人了。
這些失去“天才”頭銜的作者,要么成為了一些小期刊雜志的寫稿機器,依靠著自己那點微薄的名氣和其他人競爭,要么就是在看不到出頭之路后,徹底退出文壇去找了其他工作。
以此為借鑒,秋原悠人拿出的新作品,必須要在滿足讀者口味的同時,還得讓文學(xué)評價家們眼前一亮。否則不但可能會讓《新小說》銷量下行,還會讓外界認為他是江郎才盡了。
秋原悠人想了一會兒便做出了決定,他準備回去之后盡快列出大綱,和淺野愛子仔細探討一番便盡快動筆。
只有盡快地把作品撰寫出來,才能現(xiàn)有作品停止連載后接上去,避免出現(xiàn)太長的空白期。
畢竟讀者都是很現(xiàn)實的,只要覺得雜志無聊,勢必會很快離去。時間一長,估計連雜志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除此之外,《新小說》的主要購買群體都是沖他的作品來的,而門協(xié)悠真等人的作品,說實話還難以符合現(xiàn)在絕大多數(shù)讀者的口味。
秋原悠人心里想著事,但走路的速度卻沒慢多少。不過他剛走到家門前,便發(fā)現(xiàn)了一個穿著職業(yè)西裝的年輕男人正在按門鈴。
秋原悠人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自己不認識對方,便疑惑道:“請問……您找誰?”
年輕男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對著秋原悠人非??蜌獾貑柕溃骸罢垎柲乔镌蠋焼??”
秋原悠人沒有立刻回復(fù),而是打量了一下這名年輕男子。
對方長相有點小帥,五官比較端正,理著一頭蓬松的短發(fā)。雖然他身上的西裝松松垮垮,但因為個子有1米76左右的緣故,看起來還是比較修長。
秋原悠人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了對方的猜想,同時反問道:“請問您是……”
另一邊,年輕男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刻鞠躬行禮,并從身上的衣兜里掏出了名片,恭恭敬敬地遞到了秋原悠人的面前。
“我是《四月青年》的編輯粟津秀樹,久仰老師您的大名,冒昧前來,失禮了?!?p> 秋原悠人有點驚訝了,《四月青年》是課教館的文藝期刊,是文學(xué)界公認排行第四的文藝類雜志,不過這家雜志最近有點慘,因為自己的緣故,剛剛銷量被《新小說》爆了菊花。
但換句話講,對方是《新小說》的競爭對手。
秋原悠人有點困惑,對方為什么找上門,有什么用意?同時他又想到一點,自己的地址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雖然困惑,他還是接過名片并態(tài)度客氣地說道:“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同時反問道:“粟津編輯,你來是有什么特別的事嗎?”
按理說,秋原悠人應(yīng)該把對方迎進家里,再禮貌地詢問原因。但他還是想先問清楚,再考慮是否邀請對方進門。
粟津秀樹聽到這句話后,眼神變得認真了起來,他直起身子,再次深深鞠了一躬,提了一個秋原悠人有點詫異的請求。
“秋原老師,我想拜托您加入《四月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