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子,今天朝廷頒布的告示瞧見了嗎?”
“嘿,哪能看不到啊,一個禮部侍郎死了,這可是個大官。”
“知道是怎么死的嗎?”
“那告示說,是當(dāng)今上位派遣這禮部侍郎假意與象國妖道勾結(jié),充當(dāng)細(xì)作,獲得對方邊防圖,結(jié)果被大理寺當(dāng)成真細(xì)作給抓了,如今死在了大理寺天牢,上位震怒!”
“喲?這下大理寺卿可不就慘了?”
“這還用說,自己人被殺了,大理寺卿自然是難辭其咎,不過那畢竟是三品大員,朝廷可不會輕易動他,頂多就是戴罪立功唄!”
“嘶~~二三子,這樣一來,咱大衍域豈不是真的要打仗了?連細(xì)作都派了出去,莫非這邊防已經(jīng)有了戰(zhàn)事?”
“誰知道呢,不過京城最近難民越來越多,恐怕還有可能……”
京城內(nèi)流言四起。
都在猜測象國與大衍域或有一戰(zhàn)!
此前邊境就時有摩擦,開戰(zhàn)是早晚的事。
只不過現(xiàn)在,似乎越來越近了!
街頭,幾位剛聽完書的大衍書院弟子走進(jìn)了一間酒樓。
招呼著小二前來,點了幾盤小菜和兩壺酒后,便開始閑聊起來。
“你們說咱們書院里的那個火德先生到底什么來頭?這都到書院好幾天了,愣是一天課沒上,整天東跑跑西轉(zhuǎn)轉(zhuǎn),是何修為也不知道,院長干嘛把他給請來,還給了個副院長的職務(wù),這不胡鬧嘛?”
“院長高深莫測,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我聽說這個火德先生身份可不簡單,他似乎和天元門有些淵源?!?p> “京漢域徐州瑯琊郡的天元門?那個門派人數(shù)雖然不多,但大能輩出啊,我聽說他們修煉的人道典籍擁有預(yù)測未來的手段。”
“沒錯,這位火德先生出自天元門,又被院長委以重任,恐怕大衍書院將來迎來一個新的變革,你我或許就要見證這場變革了?!?p> “之語兄,最近都在傳象國和大衍域要開戰(zhàn),你說我等大衍書院的弟子,會不會被朝廷征派到戰(zhàn)場上去?”
一桌四人,其中個子最矮的那個青年憂心忡忡地插了一句話。
那被稱之為之語兄的曹瑾言笑道,“奉陽兄,我等是大衍書院的弟子,與其他門派一般,不涉政務(wù),朝廷只有在無兵可出時請求院長,才可調(diào)遣我等?!?p>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在你沒有參軍之前,是不會輕易讓你上戰(zhàn)場了!”
史岳乾,字奉陽,剛踏入筑基期,在其他門派或許還算是天才,可在大衍書院,他這樣的弟子多得是。
在他們這四個里面,史岳乾是最不起眼的那個,無論是長相還是修為。
“之語兄,你誤會了,我并非是怕上戰(zhàn)場,你是知曉的,大衍域與象國交界處乃是青州齊郡,我家便是齊郡。”
“若是戰(zhàn)斗打響,我家勢必首當(dāng)其沖,真要如此,我希望諸位同人能幫幫忙,助我保衛(wèi)齊郡?!笔吩狼笆值?。
曹瑾言拍了拍史岳乾的肩膀,笑道,“奉陽兄多慮了,青州千乘郡有逍遙門,北??び兴聘?,這兩大門派都有金丹期修士坐鎮(zhèn),齊郡哪怕是被象國入侵,有著兩個門派在,也絕不會讓齊郡淪陷?!?p> “再說了,象國雖強,我大衍域的軍隊也不是吃素的,真打起來,誰吃虧還不一定,就算真到了那天,你放心,我定會向院長請戰(zhàn),與你一同去齊郡抵御妖道!”
二人身旁的賀蕭、楚瑜也適時鼓勵。
“是啊,奉陽兄不必多慮,妖道若真來了,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就是就是,修煉到現(xiàn)在,我都未曾染過血,妖道若真敢與我大衍域開戰(zhàn),我必誅殺之!”
史岳乾拱手,“多謝三位兄長。”
“客氣!來,喝酒!”
“甭說這些了,今天這水滸聽得暢不暢快?”
“暢快,當(dāng)然暢快,不過要是梨園的那些戲班子能把這話本演出來,那就有意思了!”
“誒?敬祝兄此言甚妙啊,不如我等去找那說書的,將話本給盤下來,讓梨園的戲班子在這京城演上一段,如何?”
“之語兄!這是個好主意,不過這可需要不少銀子,那說書的未必肯賣?。 ?p> “演他講過的章回不就行了,銀子那都好說,你們忘了?我爹可是戶部尚書,管整個大衍域錢袋子的主!”
“呃……是我草率了!”
“……”
“誒?之語兄,你爹既然是戶部尚書,那應(yīng)該是知曉禮部侍郎荊侖羽之死吧,真的如告示所說,是大理寺卿壞了上位的計謀嗎?我總覺得事有蹊蹺?!?p> “噓!慎言,這事老爺子跟我說了,讓我不要過問,咱們身為大衍書院的弟子,還是盡量少談?wù)拢逕挒橹?!?p> “看來這里面的水很深吶!”
……
收完租,禹清添了些香料,然后去錢莊開了個戶,把銀票全都給存了進(jìn)去。
有了這些錢,禹清也踏實許多,至少窮日子是不存在了。
不過他現(xiàn)在卻是面臨著一個問題!
怎么宰了禮部尚書郭悅領(lǐng)。
荊侖羽自裁后,朝廷發(fā)出的告示他已經(jīng)看過了。
他早就想到朝廷中會有聰明人,以細(xì)作之詞歪曲事實,但禹清沒料到他們做的這么絕。
如今張嵩獲罪,郭悅領(lǐng)反而出獄了。
路過寧越街時,禹清甚至發(fā)現(xiàn)三生道觀的封條也不見了。
事情發(fā)生了,可似乎又沒有發(fā)生。
該死之人沒事,該活之人反倒送了命!
筑基期,太慢了。
要不……轉(zhuǎn)修天道?
禹清多方打探之后已經(jīng)得知禮部尚書郭悅領(lǐng)乃是筑基期修士,五十多歲這個修為,可見也不是什么天縱奇才。
但饒是如此,也不是禹清說殺就殺了。
人道修煉如此緩慢,一兩個月都毫無精進(jìn),這讓禹清也有些急躁了。
只是天道修煉風(fēng)險太大,禹清著實有些猶豫!
思緒飄蕩間,禹清不知不覺便已經(jīng)來到了義莊。
定睛一看,這義莊竟然來了一個客人!
這倒是讓禹清挺稀奇的!
義莊除了捕快之外,可是幾乎從來沒有來過活人!
“義父?!庇砬遄呱锨埃瑔玖寺暷虾?,便瞧了瞧他身旁這位披頭散發(fā)的中年男人。
莫老頷首,努嘴道,“回屋去,還有幾具尸體自己驗驗?!?p> “哦?!?p> 見莫老不打算跟自己介紹這位中年男人,禹清也沒多問,側(cè)身推開房門,很快便將其關(guān)上。
門外,南木生饒有興致的瞥了眼門縫,笑道,“義父?呵呵呵,莫老,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孩子修煉的是問道經(jīng)吧,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有煉氣期的修為,留在這太浪費了。”
莫老冷眼盯著南木生,“你敢打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