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林答應(yīng)又升回了位分,成了林婕妤。
我也沒有閑著,為圣上做了兩件冬衣,又給慶安和豐兒做了冬衣。雖說有制衣司,但我還是想給他們做些衣服。
冬至那晚,圣上沒來,去了柳妃宮里,聽說柳妃的肚子不舒服,所以圣上過去了。
我?guī)е鴳c安和豐兒在床上躺著,慶安用破浪鼓逗著豐兒,我在一旁躺著看他們姐弟玩兒。
外面的風(fēng)很大,一下子吹開了寢宮窗戶。秋屏趕緊去關(guān),她突然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我趕緊起身,掀開簾子去看。
慶安害怕得抱住豐兒,縮在被子里。吳嬤嬤和李嬤嬤聽見聲響匆匆趕來,
窗戶的木栓上吊著一只手。
是一只左手。
正閔公公將那只手取下,丟在地上。
“吳嬤嬤李嬤嬤,你們看著慶安和盛豐,我和正閔公公去外面看看?!蔽液驼h公公來到窗外,窗外沒有血跡,說明這只手是從別的地方帶來的。
外面下了雪,不厚的雪上有一串腳步印。
我和正閔公公互相看了看,一起隨著腳印往前走。
那腳印在純妃娘娘的宮外沒了蹤跡。
我敲了敲純妃娘娘的宮門,純妃娘娘已經(jīng)睡下了。是劉婕妤讓人開的門。
劉婕妤問我:“怎么了?”
“今晚有沒有人來你們的宮里?”我抓住她問,她搖頭,說:“沒有啊。”
“怎么了?”純妃娘娘起來了,她過來問我。
我給她說了之后,她趕緊讓我先回去,此事等過了今晚再說。
我和正閔公公又趕回去,吳嬤嬤和李嬤嬤說并沒有什么動(dòng)靜。
莫名其妙的一只手,讓我心里有些慌。
是柳妃嗎?
第二天早上,林婕妤蒼白著一張臉來我宮里,純妃娘娘,張巧兒和劉婕妤都來了。
我們好久沒這么聚過了。
林婕妤說,她的門口,不知道被誰放了一把頭發(fā)。
純妃娘娘說,昨晚我走了以后,她的窗戶上也掛了一只手。
還有張巧兒,說她的門口,有兩只耳朵。
我趕緊將這事告訴了圣上。
圣上也很驚訝。
然后柳妃哭哭啼啼地來了,說她的寢宮外有兩只眼珠子,不知道是人的眼珠子
,還是別的什么……
嫻妃娘娘也說,門口突然掛著有一條腿,把慶明公主直接嚇得失去了意識(shí),隨后發(fā)了兩天高燒。
不多久,其它宮里也來說,門口有一條腿什么的。
那些尸塊逐漸湊齊了一個(gè)尸體,就是沒有看見人頭。
宮里一時(shí)間人心惶惶。
后來有人通過那尸體上的印記,認(rèn)出了是柳妃宮里的司琪。司琪的手臂有一塊疤痕。
柳妃哭了好幾天,差點(diǎn)滑胎。
秋屏醒了以后便一直說胡話,說:“你們都有孩子,我沒有……為什么我沒有?圣上啊……圣上……”
合歡宮上下都害怕得不行,都說秋屏是被文賢皇后附身了。
仵作驗(yàn)尸過后說,司琪已經(jīng)有了兩個(gè)月身孕。
圣上這次讓慎刑司必須查個(gè)水落石出,慎刑司上上下下每日都在各個(gè)宮里找線索。
他們要審問秋屏的時(shí)候,我死活不同意。
秋屏已經(jīng)被嚇傻了,還能審出什么來。
圣上對(duì)我的不懂事有些生氣。
慎刑司要帶秋屏走的時(shí)候,秋屏突然跑了,跑到了廣坤宮的屋頂。
她大笑著,眼看著慎刑司的人要來抓她,圣上來了。
我不知道他是來看熱鬧,還是來看這個(gè)事情的進(jìn)度。
秋屏站在屋頂,指著圣上大聲說:“圣上!圣上!你好無情??!你好無情!你知道什么是痛心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害死了那個(gè)無辜的孩子!我好苦??!你不知道是痛,不知道什么是愛,你的心里只有權(quán)力,你活著累不累啊?”
底下的人紛紛說,是文賢皇后附身。
“我十六歲便與你做妻,整整做了十多年!這十多年,你何曾將我放在心上過!你既不愛我,為何要娶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