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秦以墨說什么?
大魚大肉吃膩了,就想吃家常小菜。
這是暗指什么?
初若溪打了個寒顫,她對秦以墨這個人對美女的自制力向來沒什么信心。
所以,初若溪又打了寒顫,決定在吃完飯之后將秦以墨推出門去,最好再也不見他。反正她馬上要去昆市了。
“吃吧!”
初若溪將菜端上餐桌,脫下圍裙,秦以墨興沖沖的跑過來,拿起筷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初若溪將圍裙揉成一團,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咳嗽了一聲不自然的說道,“要不然,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不用?!鼻匾阅_椅子坐下,夾了一口菜吃了反客為主的招呼初若溪。
“快坐下?。 ?p> 初若溪咽了口口水,揉成一團的圍裙在她手里換來換去,“呃,你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嗎?”
雖然同意秦以墨留下來吃飯確實有點違背了初若溪的本意,但是她可不會小氣的在菜上做什么手腳。
她甚至在心底暗戳戳的告訴自己要大氣一些,讓自己三十分的水平發(fā)揮到九十分。讓秦以墨擺脫對她的偏見,刮目相看??墒且环僮飨聛恚龀鰜淼牟四懿荒芗案襁€會是個問題。
初若溪心虛的眼神在那幾盤菜上掃了好幾下,秦以墨夾起一只蝦舉在半空中,“若溪,你這么緊張干什么?你該不會是在菜里下了什么東西吧!”
初若溪的臉漲的通紅,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只蝦塞到嘴里吃了,才冷聲道,“你可以貶低我的廚藝,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p> 初若溪說完,又夾了幾只蝦塞到嘴里。腮幫子鼓鼓的,好似一顆圓滾滾的湯圓。
如深潭靜水般的一雙眸子映著那張臉,也多了幾分暖的笑意。
秦以墨不禁伸出手去,和初若溪懷疑的目光撞了一下,長臂才拐彎在桌上拿了張紙巾遞到初若溪的面前。
初若溪擦了擦嘴巴,挽救自己的剛才的銳利小聲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不太好吃,要不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挺好吃的?!?p> 初若溪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眨了眨眼睛,秦以墨還是一副吃的認真且高興的模樣。
她頓時有些懷疑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味覺出了問題還是秦以墨的味覺出了問題。
“不過,你要記住你剛才說的那后半句話。我可是會當真的。”
“什么?”初若溪愣了一下,“嗯,出去吃?!?p> “對?!鼻匾阅慌氖郑恢话尊蓛舻氖终粕斓搅顺跞粝拿媲啊?p> “干嘛?”
初若溪的身體往后退了退。
“蓋個章。”
初若溪一陣惘然,她有多久沒聽到用這個說法了呢?
大約有十二年了吧!這是初若溪發(fā)明的,也是她厭棄的。
“有這個必要嗎?”初若溪擰眉,她打量了一眼那白皙干凈的手掌,又往后退了一點。
“當然有這個必要。”秦以墨十分認真,他突然站起來,微躬著腰,那張英俊的臉湊到了初若溪的面前,微躬的高大身影讓初若溪從心底里生出了一種壓迫感,她忍不住又要王后退一步,秦以墨卻比她更快一步的抓住了她的手。
“還是蓋個章才能讓人安心?!?p> “啪”的一聲,掌心相撞,初若溪一陣恍然,直到秦以墨溫?zé)岬臍庀乃砩隙吇^,初若溪才忙不迭地站起來。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沒做,你慢慢吃?!背跞粝掖艺f完,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逃也似的跑到自己的臥室。
靠在臥室門上,初若溪差點跳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
那股溫?zé)岬臍庀Τ跞粝允谴懔藙《镜拿詿煛?p> 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那個畫面都像夢魘似的纏著她,讓她不得好眠,從夢中驚醒的她,臉上和枕下滿是淚水。
秦以墨獨自一人面對著一桌菜,再放進嘴里的菜再也沒有味道。
若溪這是,在怕他!
若溪為什么要怕他,這個問題。秦以墨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路漫漫其修遠兮,秦以墨要走的那條路還真是任重而道遠。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初若溪裝做若無其事的出了門。
客廳,不在,餐廳,不在。秦以墨可能自己回去了。
這讓初若溪松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慶幸,初若溪又聽到了廚房傳來的碗筷碰撞聲。
初若溪走過去一看,秦以墨正系著圍裙,挽著袖子在洗碗池洗碗。
秦以墨圍著不合身的圍裙,這實在有些滑稽。
只是他一絲不茍認真的樣子還真是賞心悅目。
“你剛才都沒吃東西。餓不餓,要不然,我?guī)愠鋈コ砸稽c?”
秦以墨擦著手問道。
“不用,不用?!彪x航班起飛的時間只有一個多小時了。
初若溪只想能快點把秦以墨這尊大神送走。
“咦,都一點多了,好快,我一般這個時候都睡午覺了。呵呵?!?p> 初若溪尷尬的笑了兩聲,她只希望秦以墨能聽得懂她的話外音。
秦以墨慢條斯理的放下袖子,眉眼低垂,似乎有些出神,頓了一會才接著說道,“記者雖然都已經(jīng)走了,但是我看那個胡馥利不回那么容易善罷甘休。你睡吧,我在這里守著你?!?p> 他在這里她還怎么走啊?秦以墨大概還不明白,他才是最危險的吧?
“呃,沒那么夸張。我一個人可以的。”
秦以墨盯著初若溪,幽幽說道,“若溪,別逞強,你一個人我不放心的?!?p> 初若溪的臉突然就紅了,心像一頭不安分的小鹿在胸膛中“砰砰”亂撞。
“我,我不需要你放心。”
初若溪避開秦以墨的眼神,她已經(jīng)沒有膽量相信秦以墨的話了。
“若溪,你真,”
秦以墨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門外有人問道,“若溪,你在嗎?方便的話我就進來了。”
門鎖喀嚓轉(zhuǎn)動了幾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初若溪和秦以墨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走進來的人看了看初若溪,又看了看秦以墨,然后又退了出去。
嘴里神神叨叨的說著,“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