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這特么的是…在兇?
在老王離開后,教室內(nèi)又恢復(fù)了寧靜。
有些事情,做到一半停下來,就不會有再繼續(xù)的欲望了。
斷了就是斷了,就像是切掉了的雞兒,太監(jiān)了的作品,拿502膠水去搶救醫(yī)生都會直接說‘拿去燒了撿幾塊喜歡的骨頭放盒里吧’的那種。
李子千與墨楠北兩人的吵架互懟也并不例外。
忽然沒了任何對線欲望的兩人,很是默契的自顧自的低下了頭,專注于自己手邊的作業(yè)。
除去老王掃了他們斗嘴的興致外,讓他們兩人停下的根本原因無外乎就是,他們知道這樣平淡的吵架是分不出勝負(fù)的。
分不出勝負(fù),定不出生死的局,還有什么繼續(xù)的必要?
這不是浪費時間呢么?
要搞就搞大的,讓對方知道一袋米康幾樓的那種!讓對方能跪下喊自己叫爸爸的那種!
是以,為了完成上述偉大目標(biāo),他們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寫完作業(yè)。
在心照不宣的默契中,作業(yè)在晚自習(xí)的合作共贏中被寫完了。
《論高中三年在學(xué)校中學(xué)到的最難能可貴的品質(zhì)》
——團(tuán)結(jié)就是力量。
?。ぃぃぃぃぃ?p> 晚上,第二節(jié)晚自習(xí)下課后的回家路上,無法避免的他與墨楠北又雙叒叕湊在了一起。
畢竟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校門口就這么大,回家的方式就這么幾樣,而李子千與墨楠北又都不是那種會因為一點點尷尬就委屈自己的人,所以現(xiàn)在他們兩人并肩站在車站前等待著回家的公交。
至于說為什么不打車回家,那只能說在放學(xué)的時候在校門口打車,需要莫大的運氣與勇氣。
等待了約有五分鐘的時間,公交車到站了。
今天公交車上的人偏多,能供人站立的地方并不是很多,所以李子千與墨楠北只得擠在同一片區(qū)域。
站在一起什么都不說就略顯尷尬。
無事閑聊并不是李子千所擅長的事情,所以……他選擇保持著高冷的沉默,盯著窗外發(fā)呆。
只是……都在同一輛車上,隨著車輛的晃動,難以避免的、兩人總是會有視線相撞的時候,就比如說現(xiàn)在。
“……”
“哼!”
似乎是記仇的緣故,在視線相對的整整兩秒鐘時間里,墨楠北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聲后,就把頭扭到了一旁,似乎是借此來表示著她的不滿與記仇。
當(dāng)然,上述的‘似乎’都是李子千的推測。
畢竟……從墨楠北的表情中,他完全看不出對方這個‘哼’想要表示的意思,他只能通過兩人先前教室中的相處來推測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李子千將這一切的緣由歸結(jié)在,墨楠北對自己的表情管理并沒有逼數(shù)。
因為墨楠北瞪人的樣子并不是很兇。
其威脅程度甚至遠(yuǎn)不如之前她在天臺居高臨下敲著黑絲長腿俯視著他時來的兇一點。
畢竟那個姿勢是有加成的,兇的呀批……
可是現(xiàn)在嘛……
就…‘我超兇噠!?。?!’
“……”
從李子千的視角上來看,墨楠北頭頂?shù)陌l(fā)絲微亂,偶有幾撮碎發(fā)炸起,扭過去的臉頰微紅、腮幫子鼓起,沒有扶著把手的手捏住衣服邊角。
這特么的是…在兇?
嗯???
如果不是這兩天對這個人有著充分的了解,李子千怕不會以為她其實是一個二次元萌妹來著的!
草。
論人有一副出眾的外表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論人長了長嘴究竟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就在李子千如是怨念的時候,車站到了。
轉(zhuǎn)頭朝著車門口走去,余光瞥見墨楠北依舊站在原地發(fā)呆。
“喂!(#`O′)!下車了!發(fā)什么呆啊!”
“……”
見墨楠北還沒有任何反應(yīng),李子千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沒有放任著墨楠北坐過站然后再去嘲笑她,他選擇拽著墨楠北的胳膊把她拖下了車。
公交車的下車的階梯不算高,但被李子千拽下來墨楠北還是難免的踉蹌了幾步。
“我說,你特么是要摔死我嗎?”
因為李子千松手過早的緣故,墨楠北近乎是從階梯上摔下來的。
“?。磕氵@人怎么這么不知好歹?。 ?p> 果然,李子千覺得他要為自己在車上覺得‘墨楠北似乎有點小可愛’這一事實懺悔。
她,果然是和可愛兩字不搭邊的?。?!
“蛤?”,聽到李子千的質(zhì)問,墨楠北難以置信的將自己的眉毛挑起,一副‘你說你媽呢’的樣子。
“要不是我好心好意拖你下車,你現(xiàn)在就坐過站了??!
你不僅不感恩戴德還反過來罵我??
你是不是個東西???”
“不是,你要是好好拖我下車就算了!!
你管這叫‘好心好意’???要不是我厲害,我現(xiàn)在就臉杵地了好吧??!”
墨楠北一想起先前完全不受控制的向下摔倒的境況,她就頭皮發(fā)麻。
感謝?她也想感謝??!
但這個人完全不給她機(jī)會?????
“嘖,真的是毛病。
我還沒說你今天奶茶口味買的有問題呢,你倒是好了,先開始了是吧?”
李子千很是不爽的咋舌,對著墨楠北吐槽道。
“啊?你昨天喝的不就是這個?
有什么好不滿的?你別給我硬找事兒好不好???”
聽到李子千說這個,墨楠北可就待不住了。
她可都記著呢!這個人昨天點的就是椰果奶茶!!她看到了的!!
“怎么會有人每天都喝同一種口味的啊?我昨天喝的椰果,但我今天想喝奧利奧,有問題??”
墨楠北:?
“怎么會有人給爸爸買奶茶,還不過來提前問問爸爸想喝什么???
會不會干活啊??怎么這點眼力價都沒有?”
說著,似乎是為了表示他對于這種廢物的不屑,李子千還擺出了一副頗為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又?jǐn)偭藬偸帧?p> 墨楠北:?
“你在這秀你媽呢?那你記著啊,你爸爸我喜歡喝香草拿鐵,以后孝敬的時候別買錯了?!?p> “怎么總有兒子想要當(dāng)父親???”
“你說什么?汪汪汪的我聽不懂?。俊?p> “誰是兒子誰心里有數(shù)啊,又不是我要去買奶茶。”
“……”
墨楠北沉默了。
她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在跟沒有臉的人爭吵的時候,自己這要臉的人永遠(yuǎn)都是處于下風(fēng)的。
原地站定沉默了少許后,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腿向前走的時候,她加快了步伐一副不屑于李子千為伍要把他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后面的架勢。
墨楠北的沉默自然是在李子千的意料之中,只不過…這忽然提速的步伐??
起初,李子千只是以為她急了,但是在斗嘴斗贏了的勝利感散去幾分后,他發(fā)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