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十年的時間匆匆過去。
當年莫名其妙的遭受了一場滅世天災的青藤鎮(zhèn),也漸漸恢復生機。
雖然時不時還是會有異象發(fā)生,可對于小鎮(zhèn)的人來說,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當年的三個家族遭受災難后,卻并沒有完全沉靜,在這么多年發(fā)展之后,卻更加的繁榮。
原因就是因為在天災過后,在那個很遠的虛無地界,被能量侵蝕之后,誕生了一種奇異的紫色金屬,這種結晶,不僅可以入藥,甚至可以作為煉器師的煉器的一種材料,本身因為好用且量大的原因,吸引了不少人的搶購,而在這場爭奪紫色金屬的比賽中,三個家族雖然沒有獲得全部的開采權,但也獲得了三條礦脈。
就是這三條礦脈,使三個家族重獲新生,其實力,還比之前強盛一些。
尤其是出了數(shù)名假丹境的強者后,讓他們的話語權,在這個鎮(zhèn)上重了不少。
……
青風堂中。
依然熙熙攘攘的人群完全超過當年的聲勢,來往的人群和人群不一樣的就只是多了一些喧鬧,比起以前的藥材,現(xiàn)在堂內也有不少出售稀有金屬和一些結晶的,這些東西,和紫晶一樣,都是那個毀滅之地誕生的金屬,只是比紫晶少很多,泛用性也差不少,不過也頗具價值。這些東西,要是量大的話,可以賣給堂中,換取不少好處。
當年的鎮(zhèn)上,因為那場天災毀滅了不少的生機,有很多地方即使現(xiàn)在都很難長出草藥,更別說有靈氣的靈寶,所以賣藥換藥的倒是比當年少上不少。
大堂之上,各種吆喝聲響著。堂上一個老人,瞇著胡子監(jiān)視著交易的進行。有條不絮,而他的身上,別著一個一品煉藥師的徽章,這么多年過去了,老者依然硬朗,不過等級,依然在原地踏步。
他微微閉著眼睛小憩,手中茶水,微微抿著,已經八十多歲的他,偶爾也會想起那場天災造成的恐怖景象。在他看來,或者在這整座鎮(zhèn)子看來,都無法想象,那恐怖的災難,是由人造成的。
千里火云,山燒水焚,生機斷絕。
老人閉著眼睛,把雜亂的思緒去除。
門外卻傳來笑聲。
“哈哈哈,你個小屁孩想錢想瘋了,什么垃圾都想來換錢,滾出去回家喝奶吧!”
老人皺皺眉,畢竟這么多年過來老人也不像以前那樣心高氣傲了,年紀大了什么都看淡了,脾氣倒是也好了不少。
畢竟當年差點被一掌扇飛,他也學會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鎮(zhèn)子哪怕小,說不定也有藏龍臥虎之輩。
老人淡淡的說道:“是誰在外面起哄?!?p> 一個大漢過來,微微躬身道:“朱老,沒事,一個小屁孩而已。說是要拿草藥來換取報酬?!?p> 老人微微瞇眼:“雖然是小孩子,但人家要是有藥材,我們當然要交易了。我們偌大一個清風堂,難道還要欺負一個小子不成?!?p> 大漢尷尬的摸摸鼻子,道:“這倒不是。我們還沒有閑到那個地步,不過是那個小子是個瘋小子,那個小子拿幾株破雜草就說是靈草,吵著要換報酬。說什么也不聽,被我叫人打了出去?!?p> “喔?”老人有些忍俊不禁,笑了笑,撫摸了一下胡須:“反正現(xiàn)在無事,我去看一看?!?p> “是,朱老?!贝鬂h應道。
兩人出了門,在門口一看,見一個差事模樣的人在罵著什么,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抱著他的腳,鼻涕眼淚都糊在他的褲子上。
“你還我靈草,都被你踩爛了,你還我靈草……”
男子只是踢著孩子,欲掙脫開來,道“滾你大爺?shù)?,就你把那幾個破玩意兒當寶,快滾,要不然我揍人了?!?p> “我不管……”孩子大哭道:“我不管,起碼你要賠我,十個錢也行……”
朱老這時看到這滑稽的一幕,微微一笑:“你們這干啥呢?”
那差事模樣的男子趕忙行禮,道:“朱老好。”
朱老把手放在男孩的小腦袋上,拍了拍,見有人來了,男孩卻不情愿的松開了手。站了起來。
擦了擦滿臉鼻涕,看上去才不那么邋遢。
“叫什么名字?”朱老說道。
“王陸,大王的王,陸地的陸?!蹦泻⑸恼f道。
“好名字?!敝炖险f道:“你這是來干啥了?”
王陸看著這個明顯是個管事的人,好在對方并沒有像剛才那樣對他打罵,這讓他多了一些說話的底氣:“我聽說你們這里收藥材?!?p> “藥材呢?”朱老說道。
王陸有些生氣的指著那個差事:“被他踩爛了?!?p> 差事無奈的說道:“朱老,我雖然不是藥師,但起碼一些藥材我還是知道的。他拿幾顆破草來胡謅亂造,沒把他打一頓都算好的了?!?p> 朱老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還有沒壞的嗎?”
王陸趕緊拿出小簍子里的其他東西,給老人看。
幾株青色的草葉,幾個看上去五顏六色的蘑菇,幾個還沾著露水的樹子,這些東西,說難聽點,隨處可見的垃圾。
“你都是在哪里采的?”朱老拿著一截樹枝,說道。
見朱老拿起了樹枝,王陸小臉便高興起來:“這是在后山采的,我花了好多功夫呢,那些東西看上去就是好東西,他們還說是什么雜草,我采拿住草的時候旁邊還有條蛇呢,不是說什么天材地寶周圍都有兇獸守護嗎,所以這肯定是仙草。我就說我很有天賦,將來肯定是大煉藥師,那個小莫子還不信呢,果然小屁孩的話信不得……”
而就在他滔滔不絕的話語中,一聲嘹亮的咕咕聲打破了他的話語。他撓撓頭發(fā),很是不好意思的閉口。
“抱歉,我很久沒有吃東西了?!?p> 朱老第一眼就注意到這個孩子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布,頭上帶一頂破皮毛帽,褲子的型號也完全不對,想來要么是撿的,要么是偷的。
朱老微微動了一些惻隱之心,人老了之后,就是容易多愁善感。見男孩用不好意思的臉看他,他微微嘆氣,捏著手里的雜草,說道:“一百錢賣你的草藥,行不行?!?p> “行,當然行?!蓖蹶懲蝗缓荏@喜的說道。那小臉上,全是驚喜,看上剛才的差事,扮一個鬼臉道:“我就說我這是草藥吧?你還不信我的?!?p> 差事一臉無奈,看向朱老:“朱老……這……”
朱老擺擺手,示意他先別開口,然后示意讓旁邊的大漢給錢,畢竟他身上一般是不帶錢的。
王陸驚喜的接過大漢遞來的銅錢,那是用一條繩子穿起來的一吊錢,趕忙接過后,向著朱老鞠了一躬。
朱老微微笑道:“你要是餓了,就快去買東西吃吧?!?p> 王陸隨即點點頭,揮了揮手,說道:“謝謝老爺爺了?!?p> 說罷徑直離開,而就在他才離開一會兒,那個大漢就忍不住說道:“朱老,天下苦命人那么多,我們幫的過來嗎?”
朱老也沒有在意:“偶爾動了一點惻隱之心罷了?!?p> 大漢苦笑道:“要是他嘗了甜頭,天天來換藥,或者更甚,還呼朋引伴,那我們怎么辦?”
朱老沒有多說:“我看那小子伶俐,應該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要是他敢這么做,就當我瞎了眼,全部來一個趕一個,畢竟我發(fā)的事善心,不是愚蠢。”
大漢也只好點點頭,幾人進入堂中,各司其職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