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有什么陰謀。
夏茴非常生氣,陸安這個人太惡劣了,比上次獨吞兩杯奶茶還要氣人。
尤其是這家伙故意喝完了,還用那種眼神看她。
“你原來就是想趁我睡著偷偷把我點的奶茶給喝掉!”夏茴被他看得大怒,這是什么惡趣味。
陸安沉默著,表情古怪,頓了片刻道:“有沒有感覺肚子很飽?”
“?。俊?p> 夏茴愣了一下,“沒有!”
“那你嘴里有沒有甜味?”
“……”
仔細感受一下,夏茴面色變了,看陸安的眼神像看一個變態(tài)。
“其實你有夢游的毛病,是你自己給喝的?!标懓渤烈鞯?。
“不可能!”
夏茴不能接受,這一定是陸安的陰謀,趁她睡著了用小勺往她嘴里沾一下,然后得出她會夢游的結(jié)論。
壞透了。
陸安沒有多說,看著夏茴,在他眼里,夏茴逐漸變成阿夏。
也就是說,阿夏的世界,才是未來的模樣。
這讓他久久回不過神。
?
夜。
入夢。
坐在路邊,陸安重新打量這個已經(jīng)變成廢墟的城市。
遠處美人魚在唱歌。
美人魚是一定要唱歌的,不然就是怪物,會唱歌的魚,才是美人魚。
何清清倔強地這樣認為,她喜歡唱歌。
這兩天她又回來了,可能是長久的孤單讓她喜歡來這邊,而且能聽懂她歌聲的人,更少見。
“今天沒有東西吧?”
陸安往那邊走過去,遠遠地停下,朝何清清問。
“沒有,有的話我會躲起來?!焙吻迩逯浪甘裁?。
河里會出現(xiàn)莫名其妙的怪物,比如十個身子共用一只頭的魚……
“你過來,我又不會吃掉你?!焙吻迩宄惺帧?p> “我很怕,河邊看起來有點危險?!?p> “膽小鬼?!?p> 何清清撇了撇嘴,陸安這么膽子小的也是少見。
有她在,河邊是不可能出現(xiàn)危險的,如果有危險,她也能提前察覺。
那些大家伙的臭味怎么也掩不住,隔著非常遠,就能傳過來——這也是她能每次避開的訣竅。
“我保你安全。”
“最危險的就是你?!标懓舱f。
“……”
何清清大尾巴用力拍了一下水花,氣得拿魚用力扔他。
陸安沒有躲,任憑魚砸在身上,然后掉落在地,他再用匕首把它戳住。
“阿夏很喜歡吃魚……嗯,準確說是需要食物。”
他沒有掩蓋自己需要魚的事實。
“你不喜歡嗎?”
“我不需要吃東西,光合作用就行?!标懓驳馈?p> 何清清有些吃驚,看來是第一次見到可以光合作用的人。
“我知道你們?yōu)槭裁茨茉谶@里生活了?!彼f。
“為什么?”
“因為你們兩個人找一個人的物資,很容易存活下去。”
何清清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秘密。
“也許吧……其實我和她認識的也不是太久。”
陸安看看遠處,阿夏不喜歡這條人魚,她自己去那個老舊小區(qū)找東西了。
在這樣一個環(huán)境下,何清清比任何人都要閑,每天就是順著河流游蕩,要么就是趴在某一處岸邊唱歌。
兩個人昨天已經(jīng)聊了一下午,據(jù)她所說,她從小生活在浴缸里,被父母照顧,基本不出門。
唯一的娛樂,就是躲在家看劇,聽各種歌,然后就是打游戲——那是末日前的生活。
母親是大學(xué)表演系的老師,這也讓她從小喜歡各種電影,只是后來看不到了。
十年時間,人類社會迅速衰落。
父母在動亂發(fā)生時把她放進了河里,從此,她成了無憂無慮的美人魚。
“有你在的話,你的朋友應(yīng)該生活很好吧?”
“我沒有朋友?!?p> 何清清道。
“怎么會沒有?”陸安感覺奇怪。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焙吻迩逍α诵?,隨手抓起一條魚,指甲插入魚腹,而后慢慢劃開,血水順著白皙的手臂緩緩流下,再滴落下去。
她把細長的手指放進手里吮吸,瞇起眼睛道:“和我做朋友,就有吃不完的東西,不是嗎?”
陸安沒有否認,其實如果不是何清清看起來很恐怖,他也想和何清清做朋友來著。
“所以?!焙吻迩遑喑鲆粔K魚肉放嘴里,“我為什么要和人做朋友?讓他們把我當(dāng)作取之不盡的捕魚器?”
“你給了我好幾條魚?!?p> “只是我心情好,但是如果你想讓我長久給你提供食物,以朋友的名義,我會用魚叉戳死你?!?p> “不是吃了我嗎?”陸安問。
“我不吃人!”何清清很憤怒地再次強調(diào),她的尾巴在水里甩來甩去,一抬手,死魚朝著陸安砸過來。
“真好,又有了一條魚。”
陸安繼續(xù)把它戳起來,阿夏又能晾兩條小魚干了。
“你這樣會失去我的?!焙吻迩宄蛑馈?p> “你這樣說話很容易讓人誤會,我們連朋友都不是,最多算……歌友。”
陸安一直對她保持足夠的警惕,能在阿夏不敢靠近的河里生存得如此輕松,她本身就是兇殘的代名詞。
“你要不要吃烤魚?如果確定安全的話,我可以在這里幫你烤一條試試,吃生的總不那么好?!?p> “這算是討好嗎?”
“不,只是拿你這么多魚挺不好意思的?!?p> “……”
何清清歪了歪頭,很是有趣地打量他,不好意思這個詞,在這廢墟里非常突兀。
已經(jīng)很多年沒聽到過這個詞了。
陸安坐在地上,漸漸習(xí)慣了何清清赤裸上身的模樣,其實她現(xiàn)在這樣不穿衣服很自然,從另一個角度想,讓一條人魚穿著背心在河里游來游去才是最怪的。
按阿夏父親的筆記本里說的,何清清就是那種,畸變與人類社會同存時期的產(chǎn)物。
所有不正常,都會被時間變得正常,他想不通未來世界怎么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遠處,阿夏拿著半空的包走過來,神情有點失落,看來今天又是沒什么收獲。
陸安戳著魚晃了晃,朝何清清道:“要不要?不要我們就回去了?!?p> “在這里生火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引來別的東西?!焙吻迩遘P躇道。
“好辦,我們回去烤好,再給你帶過來?!?p> 陸安拍拍屁股站起來,如果可以,他當(dāng)然不想和恐怖的美人魚做朋友。
能用烤魚換魚就太好了,朋友這種東西,總不是那么穩(wěn)定。
花還沒開
不知道為啥下午的鬧鐘沒響,于是從中午睡到半夜十一點才醒。 對不起,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