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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怒橫行,一劍悲山河

第012章:絕處

一劍怒橫行,一劍悲山河 金瞳老貓 2499 2021-06-12 08:00:00

  毫無懸念,毫無波折,靈秀谷的防衛(wèi)體系被撕得粉碎。

  若是只應(yīng)對一人,他們自信可以抵擋一陣地仙巔峰境高手的攻擊。

  可對方出動的戰(zhàn)力堪比一家中品仙門,再加上暗夜偷襲,靈秀谷的整體防衛(wèi)幾乎就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紙。

  云車晃動之后,路云景從床上滾落下來,丫鬟們攙起他,給他披了一件披風(fēng)。

  路云景慌張地跑到窗口,看到外面的慘烈戰(zhàn)況,心情瞬間死寂,身體忍不住劇烈顫抖:

  誰能在三郡之內(nèi)組織起如此大規(guī)模的襲擊行動?除了寒月莊還能有誰?那義父他……

  路云景不敢再想下去。

  他感覺自己正站在一處深不見底的黑淵懸崖邊緣,寒冷刺骨的山風(fēng)像一雙雙冰冷的手,將他推向死亡之地。

  拼殺之聲越來越小,路云景茫然道:“我們到外面去?!?p>  素纖勸道:“公子,留在車?yán)锊虐踩!?p>  路云景恨聲道:“我就只能困在這車?yán)锏人绬幔俊?p>  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自己是這么渺小無力、天真幼稚,在強大的對手面前,自己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到底是什么人要置自己于死地?

  木小綿艱難地把雅魚拖入云車,然后她扳動了一處隱秘機關(guān),云車所有的門窗立刻被車壁內(nèi)的玉板封閉。

  路云景急忙跑下去,關(guān)切地查看起雅魚的傷勢,只見她面無人色,氣息微弱,意識倒還清醒。

  玉竹號著脈:“內(nèi)傷嚴(yán)重,但沒有生命危險?!?p>  她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直接把藥丸全都倒進雅魚的嘴里,然后在雅魚的身上點了幾處大穴。

  緩了半刻,雅魚的臉上恢復(fù)些血色,她虛弱地對玉竹道了聲謝。

  素纖問道:“對方是什么人?”

  雅魚道:“是……天尊府?!?p>  路云景大為不解,天尊府位于南仙界,他們?yōu)槭裁磿谥邢山缂Y(jié)大批人馬,又為什么要對自己痛下殺手?

  正在疑惑時,只聽車外有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云景,出來吧,我不會傷你的?!?p>  是那個白衣文士!

  隨后又響起了另外一個憤怒的女子聲音:“無相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這樣肆意妄為,已經(jīng)是罪無可??!我定要稟明袁先生,抓你進天獄?!?p>  路云景憤而站起,丫鬟們急忙攔住他。

  路云景悲痛道:“就算他們攻不破這云車玉璧,也能把這云車弄走,我們一樣是坐以待斃?!?p>  木小綿猶豫片刻,無奈地打開了機關(guān),幾個人簇擁著路云景走出云車。

  在眾多地仙的法力維持下,沒有一滴雨水落在客棧里,所以外面的血腥氣極重,讓人一聞便惡心得想要嘔吐。

  路云景站在車門前,玉竹、可心站在他兩邊,木小綿、素纖站在他身前,雅魚持劍站在最前面。

  現(xiàn)在能完好得站在路云景身邊的也就只剩這五個貼身大丫鬟了,其他人或是被擒,或是昏迷,或是重傷不起。

  六個人面對著周圍實力強大、虎視眈眈的敵人,如暴風(fēng)雨中的野草一般,弱小無助,凄凄慘慘。

  路云景看清了外面的情形,客棧的建筑變成了殘垣斷壁,到處都是鮮血和殘缺肢體。

  白衣文士站在一處稍微完整的房頂上,正俯視著自己,神情陰冷,目光森然。

  對面的破爛房頂上站著一女二男,看他們和白衣文士對峙的模樣,應(yīng)該不是一伙兒的。

  這一女二男自然就是住在另一家客棧的曾廣悅?cè)恕?p>  三人一察覺到城內(nèi)的拼殺就立刻飛沖過來,可是半途被隱藏在云層之上的九品高手糾纏阻攔,等他們趕到客棧的時候,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曾廣悅看到無相子,憤怒地挺劍就刺,被兩條威力強大的鐵索擊退,還險些被那鐵索絞住。

  暗處有人潛伏保護,曾廣悅根本靠近不了無相子,她只好暫時收手,轉(zhuǎn)而落在了無相子對面的房頂。

  看到無相子對自己不理不睬,曾廣悅又恨又怒:“無相子,這次就算是人尊也保不住你!袁先生絕饒不了你!”

  無相子毫不在乎地道:“你們抓得了我就抓,不用搬出袁清來?!?p>  隨后他便不理曾廣悅?cè)绾螝獾锰_,對路云景沉聲道:

  “在那鎮(zhèn)上,我對你說了三次‘回去’,你不聽,現(xiàn)在就是你不聽的后果?,F(xiàn)在我再問你一遍,回不回去?”

  路云景本來就毫無血色的臉龐此刻更加慘白了,盡管他一直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悲憤和怒火,可語氣仍有幾分激動:

  “為什么?為什么不讓我去也象山?”

  無相子沉默著,他只定定地俯視著路云景,表情和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如同鐵塊一般并不存在感情。

  一時間,場面竟然僵住了。

  路云景再問:“為什么?”

  無相子不再沉默:“也象山,有能讓你死的東西?!?p>  “那我義父……”

  “關(guān)心你自己就夠了!”無相子喝道。

  路云景劇烈地咳嗽,玉竹急忙以按摩手法揉捏拍打他的后背。

  路云景再次抬頭,目光炯然:“如果我不怕死呢?”

  無相子冷笑:“可是你怕別人因為你而死。”

  說罷他一抬手,院子四周馬上出現(xiàn)了三十多個黑衣人,每個人的手上都用刀挾持著一名靈秀谷護衛(wèi)。

  路云景變顏變色:“你要干什么?”

  “雖然剛才拼殺得厲害,但是我叫他們留了手,只是打殘打廢了這些人?,F(xiàn)在,我問你第二遍,回不回去?”

  無相子咄咄逼人的氣勢震驚了路云景,壓迫得他幾乎要窒息了。

  曾廣悅大聲叫道:“路公子,你快答應(yīng)他吧!無相子向來心狠手辣,你若不答應(yīng),他真的會殺人的!”

  路云景只感覺身體里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嗓子眼里熱辣辣的,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無相子目光一寒,三十多個黑衣人立刻割斷了手中人質(zhì)的脖子,隨后再換了一批黑衣人,手中同樣挾持著人質(zhì)。

  路云景立刻陷入了莫大的絕望與悔恨中,一種巨大的恐懼像無窮無盡的海水,瞬間灌滿了他整個身體和魂魄。

  “住……手……”路云景氣若游絲,嗓子似乎充血腫脹,疼得厲害。

  無相子譏誚道:“如果殺光了他們,你還不改變主意,我就讓你去也象山?!?p>  又是三十余人命喪當(dāng)場,然后又是三十余人被拉出來用作要挾路云景。

  路云景猛然抬頭,雙目充血,如惡鬼一般死死盯著無相子。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無相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千刀萬剮了。

  “好,這個眼神像極了路毓秀!你要么就跟你娘一樣做個菩薩,要么就跟路毓秀一樣做個野獸。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偽善的爛好人?!?p>  無相子開始的語氣還很冷靜,到了后來竟是凄厲如厲鬼一般。

  第三波人質(zhì)被處死。

  第四波人質(zhì)被拉出來。

  曾廣悅大怒道:“路云景,你要固執(zhí)到什么時候?三郡這里,天獄已經(jīng)派了我來調(diào)查,他無相子也不會坐視不理。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去了能做什么?!”

  “哇!”

  路云景氣極攻心,猛然吐出一口血,身體頹然仰倒。

  玉竹和可心抱著他緩緩地坐下,木小綿和素纖也慌亂地轉(zhuǎn)身去看,雅魚則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無相子的神情有一絲動容,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要看清路云景的情況。

  “嚎——”

  就在無相子失神的一瞬間,黑夜中突然響起一聲沙啞尖利的嚎叫聲。

  人們只看到兩只碩大如燈籠的金色眼眸在黑夜中閃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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