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天去找他,今天休息,我還是有點吃力?!眲㈠\州接過食物和水,艱難地撐起身體,不小心扯到傷口,不由得吃痛的倒抽一口氣,表情有點扭曲。
“呲~”
“要不要我扶你?”許妍扭頭看去,正要起身幫忙。
“不必了,你能拖我回來,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就是……”
子敬說到救命之恩心里已經(jīng)非常感激許妍了,可是一看自己的下半身,他就有些無奈,頓了頓就不說了,這感覺如同渾身爬滿螞蟻,抓肝撓肺的,心里無比想去洗個澡換件干凈的衣服,可現(xiàn)在的自己站都站不起來,談何換洗。
“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嘿嘿,我已經(jīng)盡力了?!?p> 許妍看著劉錦州一副吃屎的表情立馬秒懂,尷尬一笑,又從火架子上拿一條魚遞給他打破這尷尬氣氛。
說到盡力,許妍心底一虛,幸好沒有鏡子,不然他就會看到脖頸處被勒出來的痕跡,她也是拖地他太累吃力,加上自己本身也有傷,大部分只能提他的衣領將他拖著走,五只指被被他的衣服領子勒出又青有白,至今手掌都是酸麻酸麻的。
劉錦州接過她遞過來的魚,靠在樹干上,摸了摸脖頸處,總覺得脖頸處怪怪得,尷尬一笑回應許妍。
“沒事,一會我調息治療,休息一夜,明天就可以了?!?p> 許妍看到他摸脖頸,摸了摸自己的頭,微微一笑就不再說話了。
一夜許妍已經(jīng)累了一天,一覺天亮,劉錦州倒是一夜未眠。
次日,天剛微微江,兩人就出發(fā)回到原來的地方,順著子敬離開的方向追去,一路追到凌云城,也就凌云山地界中的凌云城,南家地盤,在城里正好碰到南梔他們,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昨夜南梔找來支援,在修羅山脈附近遇到鬼煞帶著百名穿著破舊的盔甲,戴頭盔,個個手持鉤鎌槍,這是在槍頭鋒刃上有一個倒鉤的長槍。他們看起來比剝皮怪更有秩序,更勇猛,更像軍隊。
子敬已經(jīng)被打得奄奄一息,要不是南家城主身手不凡,出手及時,子敬此時早就死了。
如今他被眾人抬到南家養(yǎng)傷,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仆。
南家府邸
劉錦州同許妍走在回廊上,跟著南梔一步一步走到一個偏院,此時劉錦州已經(jīng)換了一件藍色衣袍,又是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樣,折扇一展一扇之間都是儒雅之氣。
屋子外的丫頭恭聲行禮,帶著三人走進屋內,屋子里坐滿一堆人,都是同許妍他們同行的弟子,這些弟子個個表情壓抑,臉上盡是一副無奈的表情,見了許妍他們也不知怎么開口,干脆直接沉默,齊齊起身拱手作禮,又緩緩退回原來的座位,赤天霸窩在陳輝大表哥腳下,閉目養(yǎng)神。
南家主也坐在床邊,一身藍色錦衣華服,高鼻梁,下巴一撮小胡須,看著老沉嚴肅,他在子敬坐在床榻邊上,期期艾艾地嘆氣。
全場只有南雪,南梔看著許妍的眼神都是怨恨的,一種忍了很久就要爆發(fā)表情。
他們救出子敬后,發(fā)現(xiàn)他五臟六腑已經(jīng)被打得移位出血,斷一根肋骨,左手肘關節(jié)錯位,渾身是血,當時一股火氣就沖上來,恨不得活剮許妍,直到今天也難消氣。
許妍一個箭步閃到子敬床榻跟前,只見子敬眼睛緊閉,臉色蒼白發(fā)青,探了探鼻息,已經(jīng)氣若游絲,似有似無,把了把脈,心跳弱不可探,除了手掌和腦袋,全身裹滿布條,如同木乃伊一般,布條被浸出血來,斑斑駁駁,場面十分血腥殘酷。
許妍登時臉色發(fā)白,瞬間一身冷汗,眼前剎那變得模糊,忽覺身上使不林,攥緊拳頭,猛搖了搖頭,咬著牙手扶床沿強自穩(wěn)重身子。
她不能倒下,怎么可能看著自己愛的人就死在自己面前,無論如何都要想盡辦法救他。
“裝什么裝???要不是你們兩個只顧自己逃命,拋下子敬哥哥,他又怎么會這樣?!要不然我們去得早,可能我們直接給他收尸體了!?你現(xiàn)在來裝!早干嘛去了?。俊闭驹谝慌缘哪涎┤滩蛔【鸵_罪許妍他們,臉上怒意好不避諱,眼眶紅彤彤的,手中握緊著劍柄隱隱發(fā)顫。
“我……”許妍語塞,穩(wěn)了穩(wěn)心情,蹲在床邊握著子敬冰冷的手,不知道為什么,她手中溫度已經(jīng)無法捂暖他的手了,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說到底還是她沒有能力,心中突然好難過,如同一股鉆心的痛,被鈍刀割肉一般,生比死痛苦。
“你這種人,怎么配得上子敬哥哥!你只配豬,配狗!配馬!拋棄同門,只顧自己逃命!等回師門,我就告你個拋棄同門罪!?”
南雪見許妍不回她話,更覺得許妍有虧,自私,更是趾高氣揚罵。全然忘了,當初是誰留在最后讓他們逃走的,還救了她一次。
南梔也想罵,可是她不能,她得矜持,她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咒罵,咬牙切齒地罵,罵她早死早超生,罵她全家死絕,罵她是個下賤坯子,罵她不得好死………
“他還有救嗎?”
許妍像什么也沒有聽到一樣,的確她真的什么也沒聽見,她一直沉浸在無法自拔的痛苦中,她只想著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他說會娶她
許妍抬起頭時,臉上都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止都止不住,雙眸淚盈盈,眼眶發(fā)紅。她的聲音剛開口都哽咽了,好似說幾個字都是硬硬生生擠出來的一樣帶著顫聲。
南雪見許妍沒搭理她的話,上前就要打她一巴掌,剛揮手過去就被劉錦州一把抓住了手腕,一甩后退了好幾步,幸好南梔扶住了她。
“你……!”
說著便想打回去,話未說完卻被劉錦州吼斷,
“不分青紅皂白你就開罵,師父是這樣教你做人的嗎?要不是許妍和我,還有大師兄給你斷后讓你們先逃跑,能有現(xiàn)在的你在此巴拉巴拉的嘛?!你們走后,我們三個遇到鬼煞和他的徒弟還有二十個人高馬大的剝皮怪,殺到最后我已經(jīng)重傷昏迷,許妍師妹也力竭爬都爬不來,大師兄殺紅了眼,去追寒山,師妹是想攔也攔不住。你有什么資格來責怪她!”
劉錦州擔心大師兄的強勢,一直再問陳輝大表哥情況,聽到南雪的話忍了又忍,直到看到她要揮手扇許妍,便忍無可忍怒氣匆匆上前一頓罵!
南雪這才知道自己理虧,憋得小臉通紅,又羞又惱,嘴上依舊不饒人吼著嗓門。
“那你們也不能拋棄他!”
“你們兩個自己活得好好的,全須全尾的回來,大師兄卻是奄奄一息,你們還要在此推托責任嗎?沒錯是許妍為我斷后路,要不是她先重傷了我,我一定會陪在大師兄身邊!我一定不會讓他傷城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