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鋪內(nèi)。
當(dāng)外面坊市的消息流傳的如火如荼的時候。
陸亭舟也與劉虎幾人完成了今天一天的巡街任務(wù)。
而豈料,剛回到武侯鋪內(nèi),便看到從秦家拳館趕過來的秦福和宋長明兩人。
“劉虎,還有你……”
秦??粗袢昭步值膸兹嘶氐?,當(dāng)即沉聲問道:
“你們今日在坊內(nèi)巡視,可有見過挑了我秦家拳館的那人?”
“什么?”
劉虎大吃一驚,道:
“秦二哥你家的拳館被人踢了,是誰這么大膽子,竟然不把你秦二哥放在眼里?”
秦福一聽更怒,怒視幾人:
“少廢話,只問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看起來……”
他一指陸亭舟,道:
“跟他差不多年紀(jì)。”
劉虎無辜的道:“今天巡街,街上那那么多人,跟我陸師弟年紀(jì)差不多的青年那么多,這誰能注意到?!?p> “沒用的廢物!要你們干什么吃的!”
秦福雖然知道幾個人說的有道理,但是家業(yè)被人一腳踢翻,他今天的火根本就壓不住。
也不指望這幾個平日混在武侯鋪的人,能幫他提供什么線索。
一番盤問沒得到有用的消息,他也不在武侯鋪停留,帶著秦家拳館的人繼續(xù)上街找人去了。
而目睹秦福走遠(yuǎn)之后。
“哈哈……”
劉虎再也憋不住,大笑出來:
“他秦老二也有今天吶!”
原來今天坊市里都傳遍的事情,他和陸亭舟幾人巡街,怎么可能沒有聽說。
人沒有見到倒是真的。
而劉虎作為大理寺出身,被石魁不放在眼里,他服氣,但被秦福仗著石魁的威風(fēng)始終對他吆五喝六的,他早就心里不爽了。
所以別說他們沒見到人,就是見到了,他也不準(zhǔn)備告訴秦福啊。
那名叫做“呂純陽”的青年,雖然他不認(rèn)識,但真可謂是幫他好好滅了一下秦福的氣焰。
抱著看笑話的態(tài)度,劉虎回頭來也是慨嘆:
“跟師弟你差不多年紀(jì),竟然就能把秦福家那秦徳老頭子打的吐血,這個叫呂純陽的天才程度,可比大理寺出身的我們強(qiáng)多了,肯定不是安城本地人,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外界的門派出身的天才弟子,下山來磨礪自己了。”
“據(jù)說還長得很英俊呢?!?p> 陸亭舟也附和點(diǎn)頭。
劉虎并不知道他口中的天才,此刻正在厚臉皮的跟他夸著自己。
“英不英俊,關(guān)你什么事?嘶……”
劉虎懷疑的看向陸亭舟:“我說你不跟我去春香樓……”
陸亭舟臉色黑了,沒有再說什么。
第二分神控制那醉酒武夫踢了秦拳館之后,就轉(zhuǎn)而又送那具身體回到原來的地方了。
有兩個原因,其一他不想一天之內(nèi),就打遍這懷遠(yuǎn)坊內(nèi)所有高手,用這身體做的事情太多,到時候武夫酒醒過來也會疑惑,怎么能睡一天一夜?
其二,他也擔(dān)心把別人的身體用壞了。
最后則就是,他本身就在巡街,知道武侯們的位置在哪里,分神當(dāng)然不可能再和他們撞上,加上大理寺學(xué)習(xí)的反偵察等技巧。
秦拳館的人要是能抓住他的蹤跡,那才是見了鬼。
“好了,就讓秦老二去找那個人吧,我們兄弟可以回家了。”
劉虎說著:
“據(jù)說春香樓收拾好了之后,又來了一個新姑娘,名叫伊人,聽說甚是敦厚,值得深交,師弟,一起……”
“我還要回家練武,就不陪師兄了。”
陸亭舟拒絕,笑道:
“告辭。”
沒有理會劉虎更加懷疑的眼神,陸亭舟灑然離開武侯鋪,路上找酒館買了一份酒菜。
斜陽西下,連晚霞都有了幾分醉意。
很快就到了自家門口。
他卻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自己家門口轉(zhuǎn)悠著。
“胡公子?”
陸亭舟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個身影,正是這院子的原主。
胡謙聽到陸亭舟的聲音,一個激靈,然后尷尬的轉(zhuǎn)過身來望向陸亭舟。
“陸先生,你……”
他正準(zhǔn)備打招呼,卻愣愣的看著陸亭舟的臉,很不可置信的脫口而出:
“你昨晚沒在家里住嗎?”
“胡公子為何這么問?”
陸亭舟似笑非笑的問道。
“住了?”
胡謙更是難以置信:
“真的住了,住了你的氣色還這么好,你沒……沒遇到那些東西?”
“遇到了,你外公的臉是真的藍(lán)!”
陸亭舟認(rèn)真地道。
胡謙面色一下子煞白,然后看陸亭舟的眼神,變得無比驚恐。
為什么遇到了他舅舅一家鬼,這個人竟然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他今天可是特地來查看情況的,心里早就預(yù)想到了一見陸亭舟,就能看到對方一臉“大虧”氣象的畫面。
卻不料……這不對啊。
“不用怕?!?p> 陸亭舟笑著拍了拍胡謙的肩膀,走向了自己的院子:
“你舅舅一家已經(jīng)徹底解脫了,進(jìn)來坐坐吧?!?p> 徹底解脫?
胡謙一時之間竟無法理解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但看陸亭舟邀請他進(jìn)去的姿勢,他忽然就明白了,當(dāng)即磕磕巴巴的道:
“不必了,陸先生好好休息吧,在下告辭?!?p> 看著陸亭舟笑了笑,轉(zhuǎn)身打開院門,正常無比的走了進(jìn)去。
胡謙此刻哪里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這一院子的鬼,都被除了??!”
他摸了摸懷里揣著的六十兩銀票,這本來是想著對方后悔,要退回去的銀票,然后他一天一個轉(zhuǎn)手,就能凈落四十兩銀子。
但現(xiàn)在看,真的只是一天的功夫……
這本來是兇宅的院子,竟然完全沒有危險了,最關(guān)鍵的是,那人只用一百兩銀子,就徹底從自己在這里買走了。
…………
而陸亭舟沒怎么在意胡謙的想法,這房子本身只是一個小插曲,他真正在意的一直以來,都只有自己的修為和武功。
回家之后,第二化神今天比武的經(jīng)驗(yàn),已經(jīng)徹底被他消化。
吃著飯的時候,陸亭舟隨便摳起屋內(nèi)地板上的青磚,微微用力捏了下去。
嘩啦啦~~
不見任何剛猛的勁力炸風(fēng),不是被干凈利落的捏炸。
而是伴隨著五指用力,他的指頭直接穿透了青磚,印了進(jìn)去,簌簌的石粉飛揚(yáng)而下,很溫柔,很平滑……
緊接著他把手指拔了出來,青磚上清晰可見的五個透磚而過的指洞!
“柔勁!”
陸亭舟看著這塊青磚,隨后用力一捏,摔成了粉碎,自語道:
“明天繼續(xù)?!?p> 于秦徳的生死較量,讓他對于勁力的掌握力提高的不是一般的迅速。
以秦徳的說法,這就是在利用高手刷勁。
每一次交手,讓陸亭舟在戰(zhàn)斗中體會勁力的勃發(fā)和震蕩,沒有比這更快增長武功,消化功力的方法了。
而他也做好了,與今天滿世界找他的秦福一戰(zhàn)的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