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靖指著軒轅靜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孽種,枉費我對你的悉心教導,竟把國公府的臉面都丟盡了,現(xiàn)在那些同僚哪個不是指著我的脊梁骨嘲笑,說我們國公府家風不嚴,才會有這種丑事。我還有什么顏面去見軒轅家的列祖列宗?!迸畠簩τ谲庌@靖來說,只是攀附權貴的工具,如今不僅丟了臉,還少了一個籌碼,軒轅靖如何能不生氣。
軒轅靜哪里受過軒轅靖這種責罵,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幾欲昏厥,好久才緩了過來,哭訴道:“爹爹的眼里只看得到二姐姐和三姐姐,什么時候有把我放在眼里了,就連董姨娘也是仰著母親鼻息過日子,爹爹何時顧念過姨娘,我走到今日,難道您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軒轅靖看她不僅不知悔改,還編排自己的不是,怒從中起就想一腳踹向她,但顧念到還有外人在場,終究還是忍住了。
李敏把扇子一合,問軒轅靜道:“不知當時是怎樣一番場景,還請軒轅靜小姐說與我們一聽?!?p> 軒轅靜面色一白,她不知道為什么當時燥熱難當,渾身跟著了火一樣,但神智卻易發(fā)清明,身上燃起了百般渴望。此時便進來了一人,軒轅靜就主動摟抱了他,哪里還管的上那人是誰,是丑還是美。等到欲火被澆滅,清醒了過來,她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個丑陋不堪,渾身橫肉的下人奪取了自己的清白,想要悔恨都已經晚了。
看到軒轅靜欲言又止,囁囁嚅嚅的模樣,李敏向著軒轅靖一拱手:“既然軒轅靜小姐不愿意直言相告,想來其中必然是有隱情,在下也不愿多加逼迫,既然是國公爺?shù)募沂?。只是這惡仆,我就把他留下了,任憑國公爺處置,稍后定然奉上他的賣身契?!?p> 那惡仆聽見李敏要舍棄自己了,心下大為慌亂:“主子!您可不能扔下我不管,我承認我是見色起意了,但還是她勾引的我,要不然我也不會這樣就得手了?!?p> 聽到那惡仆越說越不像樣了,軒轅靖不由額頭青筋暴起,腦仁發(fā)疼。
眾人都鄙夷地看著軒轅靜和那惡仆,軒轅靜聽聞了,上前便要去撕扯那惡仆,但一個閨閣女子又怎么敵得過五大三粗的奴仆,大痦子心知自己怎么樣都不會被輕饒,索性發(fā)了狠,一下子就撂翻了軒轅靜,還不忘記啐了她一口:“什么貨色!”
雖然軒轅靜犯了錯,但怎么能容一個別府的下人作踐,軒轅靖冷了臉色,吩咐道:“如此惡仆,拖下去杖責,打死為止?!?p> 軒轅瑜看著那大痦子,新仇舊恨一時間涌上心頭,大仇得報的快感洶涌在每一個血管之中,她冷眼看著軒轅府的小廝把不斷污言穢語的大痦子拖了出去,不一會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吼叫。也只是幾聲,便沒有了聲音,想來是嘴中被塞進了破布。
雖然只是幾聲喊叫,但也已經足夠把軒轅靜嚇得面如土色,縮在董姨娘的懷中不住瑟縮。
李敏正要離開,卻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軒轅瑜,不看還好,一看他心中就是一跳,這是什么樣的眼神,雖然軒轅瑜很快低下了頭。但李敏還是看見了她眼中的恨意,甚至是有些憐憫地看著自己。但看到了軒轅靖冷冷的神色,顯然是下了逐客令,于是心思忐忑地走了出去。
于是,一屋之中只剩下了軒轅府的人,軒轅靜心中雖然害怕,但心思轉得極快,心念急轉間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但是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卻已經轉瞬即逝。她抬頭望了望心思各異的“家人”,在目光掠過軒轅瑜的剎那,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尖利地喊了起來:“軒轅瑜,你這個小賤人,是你陷害的我是不是,是你把我推上了這條不歸路,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軒轅靖見她還是不知悔改,到處攀咬人,心中怒不可擋,終于沒忍住上前就是一腳,把軒轅靜踢得四仰八叉:“你個孽畜,還不住嘴?!?p> 這時,張氏扶著方老夫人走了進來坐在了主位上。方老夫人痛心疾首地跺了跺拐杖:“造的什么孽喲,怎么會出了這樣沒天理的事情......”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猛烈咳嗽了起來。
“是孩兒不孝,沒有教養(yǎng)好女兒,母親千萬要保重身體?!避庌@靖面帶關切地說道。
張氏猶豫的問道:“那如何處置靜兒呢?”張氏原本對于這個庶女是不甚在意的,她現(xiàn)在行為不端,敗壞了國公府小姐的名聲,那是張氏更加難以容忍的。但事情都已經發(fā)生了,現(xiàn)在唯有重罰軒轅靜才能挽回一點國公府的顏面。
國公爺冷冷地說:“三日后送去靜安寺落發(fā)為尼?!?p> 軒轅靜走的靜悄悄的,一頂轎子就被送走了,想來是難以再回來了。
軒轅瑜聽到芍藥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正饒有興致的擺弄著一盆水仙,花枝上已經爆出了兩朵新鮮的花朵,花心蕊黃可愛,花瓣粉白嬌嫩,品玩之下意趣無窮。
芍藥湊近了軒轅瑜,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小姐,老夫人被下毒時看的大夫找到了,他承認是受了張氏的好處,替她遮掩,把老夫人的身體不適說成是換季偶感風寒的原因?!?p> “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張嬤嬤,其他的就不用我們管了?!避庌@瑜欣賞著花朵,頭也不回的說道。
芍藥應了是,又好奇的問道:“張氏會惹了國公爺厭棄嗎?!?p> “那可未必,張氏在爹爹面前慣會做人,而且祖母也不一定會告訴爹爹,畢竟沒有實打實的證據(jù),但看著張氏在祖母那里碰釘子也是件心情愉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