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吃人不吐骨頭的禮教
這一幕屬實是震驚了殷寧,她顧不上眼前,慌忙的跑向婦人。
此時的婦人,早已躺在血湖之中,用盡最后一口氣笑了出來,望向人群:“看見了嗎?我是.....是冤枉的,我沒有懷孕.....”
殷寧看著眼前已經(jīng)咽氣的婦人,心頭涌上一股心酸,真是可笑,難道名節(jié),清白,竟能比一條活生生的性命還重要。
“媳婦,媳婦,你醒醒呀!你就這么走了剩下我一個人可怎么活呀!”那位老婦人,看著已經(jīng)咽氣的媳婦撲了上來。
旁邊的路人又對她發(fā)起了譴責:“現(xiàn)在知道你兒媳的好了,剛才是誰義正言辭的說她偷人,敗壞家門的?!?p> “就是,現(xiàn)在媳婦死了,還有臉哭......”
殷寧看著已經(jīng)咽氣的婦人,在冬兒在攙扶下慢慢起身,對著人群怒喊:“夠了,你們有什么資格指責她?!?p>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難道你們就沒有參與嗎?現(xiàn)在兒媳死了,你們就來指責婆婆,難道要再害死一條性命,你們才甘心嗎?”
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可是并沒人為婦人的死感到絲毫的愧疚,殷寧給了老婦人一筆錢,叫她好好安葬婦人,轉(zhuǎn)頭捂著受傷的胸口,慢慢的回到轎子中。
齊王望著眼前的景況,咬緊了牙,漠視的嘆了口氣對侍衛(wèi)說:“走?!?p> 轎子里的殷寧此時心里十分不安,眼前婦人的下場,或許在不久便是自己的下場,若是太皇太后知道了她懷了身孕而孩子卻不是齊王的,會不會大發(fā)雷霆,要了自己的命,想起了這些她的胸口上的傷又疼了起來,疼的她滿頭大汗。
“小姐,你怎么樣是不是傷口痛,要不要再找個大夫看看呀!”
殷寧示意冬兒不要聲張,打算自己處理傷口,讓她為自己看著點外面,守著點門,冬兒掀起了簾子看了一眼外面見沒有什么異樣示意殷寧。
殷寧見外面安全,背著冬兒,偷偷的轉(zhuǎn)過身,從吊墜中拿出藥和紗布,為自己處理傷口。
路上,冬兒用奇怪的眼神一直望著殷寧:“小姐,那天見你醫(yī)治俞太夫人,冬兒很是好奇,小姐什么時候?qū)W的醫(yī)術(shù),我記得小姐以前在太尉府根本不懂什么醫(yī)術(shù)?!?p> “噓!小聲一點,我自己也解釋不清,只記得我自殺的那天,夢見了觀音娘娘,她傳授了我醫(yī)術(shù),醒來以后我就真的會醫(yī)術(shù)了,冬兒答應(yīng)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這算是咋倆的小秘密?!?p> 冬兒趕緊捂上了嘴小聲回道:“小姐,說的對!小姐放心,打死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一定是小姐善有善報,觀音娘娘舍不得小姐死,才傳授醫(yī)術(shù)保命的。”
‘‘對!就是這樣,千萬別告訴任何人!’’
“小姐要是信不過冬兒,咋倆,拉鉤。”
冬兒伸出小拇指,殷寧看著眼前這個呆萌單純的小姑娘笑道:“好!拉鉤?!?p> “拉鉤,上吊一百年,誰反悔誰是小狗.....”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齊王不耐煩地下了馬,來到轎子前,招呼殷寧下車,二人大步的走進皇宮。
齊王,大步流星的走進皇宮,走起步來颯爽英姿,絲毫沒有顧及到,后面身受重傷跟著吃力的殷寧和冬兒。
殷寧的傷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蕩婦與自己的妹妹爭風吃醋的演一出苦肉計,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眼下真的進了宮,害怕自己的丑事被揭發(fā),心虛不已,才這樣磨磨唧唧的為自己爭取多活一陣,絲毫不值得可憐。
他們先去了陛下所在的上陽宮,沒想到陛下因為南方水災(zāi),正在與內(nèi)閣大臣商量治水之策,根本就沒有時間接見他們,更沒有時間來處理這點小事。
齊王也只好識趣的拐去太皇太后的??祵m,太皇太后以自己身體不適,打發(fā)了身邊的周公公回話,讓他們回去。
他們又來到了皇后的長寧宮,皇后同樣是閉門不見,讓身邊的大宮女傳話,若齊王與王妃進宮只去給齊王的生母,俞太妃請安便好,齊王明白宮里的耳目眾多定是之前成親之日的鬧劇,傳到宮里,各位主子紛紛避嫌,不愿惹禍上身,才讓他們二人紛紛吃了閉門羹。
齊王拐了一圈臉色更加陰沉,氣急敗壞的在宮里徘徊,殷寧和冬兒慌忙跟上,生怕跟丟,在宮里徘徊了小半日,累的二人氣喘吁吁,最后在齊王的帶領(lǐng)下,才來到太妃們住的漪霞殿,給他的生母俞太妃請安。
根據(jù)原主的記憶,這俞太妃是先帝最寵愛的嬪妃,先帝去世時,齊王才剛剛滿月,而當時的朝野內(nèi)憂外患不斷,急需有領(lǐng)導(dǎo)力的年輕君主,太皇太后為了江山社稷,便扶了當今陛下上位,安定朝野,為了彌補先帝,這俞太妃得了陛下的恩賜留在宮里養(yǎng)老,吃穿用度一切比著太后的用度,說起來是仁義道德,這不過是皇家制衡權(quán)利的手段,把俞太妃留在宮中,也有利于當今陛下鉗制手握軍權(quán)功高震主的齊王。
二人來到漪霞殿的正殿,宮婢,恭恭敬敬的請二人進去,而俞太妃正躺在床案上小憩,珠玉滿頭,一身正裝雍容華貴,似乎早已料到,他們會來。
齊王拉著殷寧上前給姜太妃見禮;“兒臣給母妃請安,愿母妃鳳體安康?!?p> 殷寧見狀也附和了起來:“兒媳,給太妃請安,太妃金安?!?p> 俞太妃,緩慢的睜開雙眼,微微的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的說:“來了,臘梅給齊王和齊王妃添把椅子。”
還沒等俞太妃開口詢問,身邊的老嬤嬤便上前見禮:“老奴給王爺和王妃娘娘請安,恭賀王爺王妃新婚大喜?!?p> 俞太妃緩慢起身,一雙修長的手,輕輕的敲了敲桌子:“都什么時辰了,你們可讓哀家和敬事房的嬤嬤們眼巴巴的等了一上午,怎么是新婚燕爾,還是王妃貪睡起晚了?!?p> 敬室房的嬤嬤連忙解釋道:“這都怪老奴,老奴這不是想著早些來還能和太妃娘娘說說話,順便跟新王妃討個彩頭,這才來早了。”
殷寧沒有解釋,她知道定是那日自己在婚宴上鬧的笑話,又氣的俞太夫人犯了舊疾,俞太妃心里不快,不好發(fā)作,才借著敬事房嬤嬤的話敲打自己,沒興師問罪已是好的了,怎還期望給自己笑臉。
“太妃娘娘贖罪,都是殷寧不好!”
俞太妃的臉上不茍言笑,帶有一絲絲的不羈:“行了!別端著了,快拿出喜帕,快讓敬事房嬤嬤驗驗吧!”
殷寧一臉疑惑:“喜帕,那是什么東西!”
俞太妃臉上掛上了一絲絲不快,敬事房嬤嬤連忙上前解釋道:“回稟王妃,就是落紅的帕子,來檢驗王妃娘娘是不是處子之身,記錄在敬事房的,方便以后王妃娘娘懷上小世子察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