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識海到底是不是我的?”離婳飄在識海之上,看著底下斗得不可開交的兩顆珠子,自問自答:“有紫雷在,就不可能是我的?!?p> 原本以為這水龍珠就此隱身了,沒想到,那方青給的珠子倒是把它給引出來了。
這爭斗的場面很是熟悉,當時妖魔淚相爭的時候就是你追我趕,最后妖淚將魔淚一口吞下,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那兩滴淚怎么樣?
說起來這金光閃閃要閃瞎人眼的珠子到底什么?如果招財樹妖的藥方是對的,那五行珠中的金對應的應該是這顆金珠?
已知水龍珠對應水,難道這顆是金龍珠?有一條專職司礦的龍?
離婳揉了揉自己起雞皮疙瘩的手臂,聽起來就不靠譜。
這有一刻鐘了吧?怎么還沒分出勝負,當時兩滴淚打的時候,可沒那么墨跡。
似是有所感,原本只是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的一藍一金兩顆珠子。珠上氣息突然大盛,充斥了整個空間。
一藍一金兩個顏色的氣,各自為陣,占據(jù)了識海,甚至還嫌離婳擋住它們的空間,將她往旁邊擠了擠。
氣幻化成兩個動物的形狀,藍色演變成一只龜,金色幻化成一頭虎。
龜伸頭叨虎一下,金色的氣游走在藍色的喉管里?;⒁姞钜步z毫不示弱,嘶吼一聲,直撲龜而去,將龜甲吞了大半。
“不是水龍珠嗎?怎么變成玄武了?”離婳瞪著眼前你來我往不可開交的激戰(zhàn),不由喃喃出聲:“到底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從有了第一顆水龍珠開始,她對藥方的理解,一直是湊夠金木水火土,所屬五行顏色的龍珠。畢竟龍是上古神獸,可不受五行拘束,自身改變屬性。而它們留下的五色龍珠,就是對應五行之色。
可如今,這兩只獸態(tài)幻形卻告訴她,她的猜測是錯誤的。話說回來,不管是門里的長老研究的藥方,還是招財妖給的藥方,說的都是五行珠,只是她第一枚收到的是水龍珠,先入為主了。
那難道木對龍?火對朱雀?土對麒麟?
正當離婳心里在一一給五行按上屬于各自的神獸之時。
識海里氣息大作,原本的龜和虎相互撕咬,氣息纏繞,不知是龜吃了虎,還是虎吞噬了龜。
藍金兩道氣相互混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顏色不再涇渭分明,而是糅合在一起。
“嘶嘶,吼吼…”威嚴莊重的龍吟之聲直沖耳膜,充斥在識海里,惹得紫雷在識海中翻滾,欲翻騰而出,與盤旋在上方的龍一爭高下。
離婳忍住跪下的沖動,龍帶來的威壓令她臣服,但這是她的識海,是她的地盤,她為什么要給一個虛幻之物下跪。
咬緊牙關(guān),手往上舉,試圖抬起那道壓在肩上,已成實物的威壓,腳一步步往下陷,凌空的姿勢,被威壓壓得似要進到紫雷盤旋的識海之中。
離婳控制身形,試圖離識海遠一點,她忘不了觸摸到紫雷時帶給她的疼痛。
可那道幻像又再次鳴叫“嘶嘶,吼吼…”
離婳只覺得肩頭更重,好不容易遠離海面一寸,又被壓得往下半寸。
真的是不知道這里誰是主人?紫雷那是她作死喝的,自遭罪受,她甘愿受著。這兩顆外來的,分不清什么神獸的珠子,也欺負她。
離婳怒了,心念一動,白玉劍出現(xiàn)在手中,狠狠劈向那道幻像,斗不過,自我了斷,她也不愿被人發(fā)現(xiàn),她掌握不住兩顆珠子,被自己下的毒害死了。
劍氣帶著七彩光,直沖幻像而去。
似是被離婳突起的氣勢嚇到,又似被劍氣驅(qū)散。原本威風凜凜的幻像,突然消失。
消失的剎那,一顆藍金相間的珠子“噗通”落入水中。
暴躁的紫雷瞬間安靜,海面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這是被我的霸氣嚇到了?”離婳對著平靜的識海喃喃出聲:“地仙三階的實力這么厲害了?”
還不等她臆想完自己能夠拳打大師兄,威震青山門之時,一股力量將她往外扯,是如此的熟悉。
“姐姐怎么還不醒,皇帝舅舅送來的御膳都快涼了?!彼就界鬣街幽?,坐在床下,頭挨著床鋪,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離婳。
“司徒琪,要不我們吃了吧?!庇鄲偠⒅亲罒釟怛v騰,鮮香四溢的御膳,咽了口口水:“涼了也可惜了?!?p> “誰敢動我的飯菜?”離婳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起,直沖桌子而去。
拿起筷子,夾了塊炸的酥黃的小魚,整條塞進嘴里,牙齒咬破魚皮的剎那,離婳覺得她又活過來了。
司徒琪和余悅見狀,兩人互看一眼,確定不是在做夢,尖嚷喊道:“姐姐(離婳),你終于醒了?!?p> “醒了,醒了,婳兒醒了?!甭劼暥鴣淼钠埱蠘牵睕_離婳房間而來,聲音里的欣喜是怎么也掩蓋不了。
一條魚下肚,舉著筷子風卷殘云般往嘴里塞菜的離婳,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突然覺得,這菜也不香了。
匆忙將嘴里的菜咽下,筷子指向門:“他怎么來了?”
還不等兩人回答。
“咚”門被人從外撞開,茍千彤那張俊秀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他張開手臂直直的朝離婳撲過來。
“停?!彪x婳匆忙站起,帶倒了一把凳子,躲在余悅身后:“你怎么來了,怎么不在妖界待著?!?p> “婳兒,這是不歡迎我嗎?”茍千彤聞言,眼睛里含有淚花,淚眼朦朧的盯著離婳,仿佛她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姐姐,這次全靠茍哥哥。”司徒琪見茍千彤這幅模樣,急忙為他發(fā)聲:“不是茍哥哥,你可能還回不來呢?”
原來當日她暈過去后,無憂城城主給的那面令牌,突然出聲。將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的方青嚇了一跳。
原因是離婳一走就近半月,茍千彤及客棧的眾人怕她出意外,而茍忘憂給的那面令牌,兼具通話的作用。
茍千彤就連通令牌,詢問相關(guān)事宜。
可誰知,令牌那頭怎么問都不出聲,正當茍千彤準備起陣,查看離婳的具體位置之時。
離婳從天而降,直直的砸在茍千彤的身上,如若他不是妖,此時已經(jīng)被砸成了肉餅。從回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天了,她就這樣昏迷著。
聽完司徒琪的敘述,離婳不禁心里咒罵一句:“老狐貍?!狈角嗫隙ㄊ菦]想到那顆金色的珠子會讓她昏迷,有人聯(lián)系了,他就出手將她送了回來,這是唯恐砸在他手里啊。
“那個,謝謝你。”雖說對茍千彤避之不及,但他好歹讓她早幾天回了人界,該有的禮貌還是不能少的。
“婳兒開心就好?!逼埱哪標查g陰轉(zhuǎn)晴,揚起燦爛的笑,猶如一只無害的小狗,只是為了討主人的歡心。
“其實養(yǎng)一條蛟龍當寵物也挺霸氣的?!彪x婳自言自語,坐回桌子,招呼眾人:“來來來,一起吃,那么一大桌,吃不完浪費了?!?p> “茍千彤,你給我死哪去了?還不來幫忙?”獨屬于紅檀的暴躁聲音,震得整個客棧動了動。
茍千彤更是縮著肩膀,就往樓下跳,嘴上還忙不迭答應:“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