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以毒攻傷
懸崖下五十米處,一平地延伸出的山洞里,長風一臉驚恐。
“血,公子,她頭上留了好多血!”
鶴輕鴻也是有些驚慌,這山洞是他偶然尋得,今日他本是想借機脫身,卻不想剛剛推莊卿憐時力氣過大,導致她后腦先著地,又不知碰到了哪塊石頭,流了大量的血。
他本是好心救人,如今卻反而要害死對方,一時之間,他心中悶得厲害,顫著手試探了下對方鼻息,發(fā)現(xiàn)莊卿憐雖然氣息微弱,但仍有呼吸,他松了口氣。
“長風,她還有救,快,拿藥救她!”
“公子你是不是傻了?我們碧海山莊是有名的毒莊,莊子里藥是不少,可無一不是致命的東西,哪里有能用來救人的?”
長風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向鶴輕鴻。
鶴輕鴻忍無可忍地給了他一個白眼:“說你蠢你還真蠢,這是藥三分毒,醫(yī)毒本就不分家,你還沒試,怎么知道我們就救不了她?”
長風不愿:“莊卿憐是歸云派掌門親傳弟子,是正道備受推崇的武林新秀,正邪勢不兩立,她本就是我們的死對頭,她方才又那樣說你,公子何必救她?”
“什么時候本少爺做事還需要向你解釋了?”鶴輕鴻沒有正面回答,手腳利索地扶起莊卿憐,先是封住她的穴道幫她止了血,又撕了自己的衣袍給她包扎了傷口,最后才從貼身錦囊里拿出一粒黑色丹藥來,塞入了莊卿憐口中。
“這是……”長風瞪大了眼睛,“極冰丸?”
極冰丸,碧海山莊一味極為陰毒的丹藥,服用者會由內(nèi)而外的周身極冷,仿佛五臟六腑皆為冰凍,緊接著,體內(nèi)真氣擴大百倍,震碎冰體,五臟六腑皆碎,而外邊的軀殼卻完好無損,人失去生命跡象而亡。
“不錯?!柄Q輕鴻點點頭,又從袖口取出一小瓶,倒出一枚火紅色丹藥,同樣塞進了莊卿憐口中。
“烈火丸。”長風再次驚呼。
烈火丸,和極冰丸同等級別的至毒丹藥,服用者會五臟六腑灼熱焚燒,經(jīng)脈根根爆裂,最后爆體而亡。
鶴輕鴻望著連著服用了兩顆丹藥的莊卿憐,若有所思:“這丫頭方才與人纏斗,真氣所剩無幾,極冰丸可助她恢復功力,而烈火丸的火毒又可克制極冰丸的寒毒,如此一來……”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莊卿憐的眉毛上,突然生出了一層冰霜,同時,她的面上也開始覆蓋出薄霜一層……
長風也看見了這一幕,他嘴角抽了下,實在是不忍直視。
“公子,你這樣救人,可有憑據(jù)和先例?”倘若是救治不成,那這莊姑娘的尸體,恐怕就還不如直接讓她摔死來的痛快了。
“碧海山莊向來只是殺人,哪里曾救過人?”鶴輕鴻理直氣壯:“她被同門師姐弟圍攻,本就是將死之人,本少爺今日若是成功將她救下,那是本少爺功德無量,倘若她身體不行,自己死了,那也是她命該如此,怨不得旁人?!?p> 長風嘴角抽了又抽,這莊卿憐如果是和歸云派那些不成器的子弟纏斗下去,結(jié)果未必就是一死,但經(jīng)過他家公子這一翻胡鬧,恐怕她今日……
咦?
一眼看過去,地上本已被冰霜覆蓋的小姑娘忽然動了下,緊接著,人就憑著本能朝著離她最近的鶴輕鴻靠過去。
“冷,好冷……”
鶴輕鴻也不過十七歲的年紀,忽然被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褐眼瞪的溜圓,手足無措極了。
長風偷笑了一下,戲謔道:“莊卿憐自詡正派,倘若她清醒后發(fā)現(xiàn)與公子如此,只怕是恨不得用頭撞墻,再死一回。”
鶴輕鴻面色微紅,聞言尷尬,正欲說些什么,夜色中卻忽然綻放出一顆火紅的焰火,是蓮花圖案。
長風看向夜空,神情瞬間嚴肅:“莊主傳召,讓我們速回?!?p> “你先回去,我等這丫頭到明日,等天一亮,無論她是死是活,我都不再管這莊閑事。”
長風知道自己家公子一旦決定了什么事別人勸是沒有用的,況且一夜時間也算不上太久,因此也不多言,留下一句萬事小心,利落地翻身出了山洞,從袖口掏出一根三爪懸龍繩,轉(zhuǎn)瞬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鶴輕鴻聽聲音知道他走了,有些苦惱地看了眼懷中緊緊抱著他腰身的莊卿憐,略微嫌棄:“小拖油瓶。”
莊卿憐卻忽然推開了他,睜開了眼睛。
鶴輕鴻嚇了一跳:“莊姑娘,你醒了?”
莊卿憐眼睛雖睜,卻并沒有多少神采,反而蒙著一層霧色,顯然神智不清。
“熱……”
她口中一邊嘀咕著,一邊毫不猶豫地就去脫自己的衣服。
鶴輕鴻來不及阻止,就見她已經(jīng)扯下了外衫和里衣,比時正裸著白玉一樣柔膩的肩膀去撕扯裹胸。
鶴輕鴻嚇得不清,忙伸手點住她的穴道不讓她再輕舉妄動,莊卿憐比時只覺得身上像有火燒一般,熱的受不了,想脫又動彈不得,一時之間急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鶴輕鴻無奈地撇唇,胡亂地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你現(xiàn)在哭什么?你要是活過了今晚,明早看見你我這般,有的是你哭的時候?!?p> 擦著擦著,他忽然感覺到手下這小姑娘的臉柔軟光滑,手感十分有趣,忍不住又摸了一下,又忍不住戳了戳。
莊卿憐熱的迷迷糊糊,忽然看見一張美少年的面孔向自己靠近,褐色的漂亮瞳孔帶著笑望向她的眼睛,聲音也是少年人特有的清潤好聽。
“小姑娘,我今日救你,你日后拿什么報答我?”
她心中猛然一跳,面色紅了起來,這時熱氣漸消,體內(nèi)真氣又猛然膨脹起來,莊卿憐受不住這般折磨,再次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