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亨特爾不指望心火的燃燒能解決牙龍,所有的野獸或者女巫,他們雖然擁有詛咒力量,但不是詛咒構(gòu)成,再加上牙龍強大的身體,導(dǎo)致只會痛苦卻不會死亡。
亨特爾也只需要它痛苦就行,痛苦能讓牙龍原有的智慧被泯滅,相比擁有狩獵技巧的牙龍,面對無腦野獸更加容易對付。
剛才的摔落亨特爾也不會指望能將牙龍摔傷,只是為了把大地當做錘子,無望作為釘子,釘進牙龍的身體。
無望上亨特爾的血液大概能燃燒十分鐘,在灼燒外物時,血液消耗會更快,大概能維持五分鐘,不過足夠了。
亨特爾在身側(cè)甩著盛宴,上面的裂縫已經(jīng)恢復(fù),斷掉的鎖鏈也吸食血液重新出現(xiàn)。
小臉嚴肅的緋名從盛宴鉆出,進入了隱匿者風衣,再次出現(xiàn)后,身上背著幽藍色的“隱匿”咒紋。
它重新鉆回盛宴后,血紅色的鐮刃上出現(xiàn)一抹幽藍,因為不是夜晚,隱匿的效果不是很好,盛宴的整體就像是一團黑紅色的霧,隨著亨特爾甩動鐮刃,根本無法看清鐮刃具體的位置,只能看到一個黑紅色的漩渦。
亨特爾邁開腳步,速度逐漸加快,盛宴拖出一條霧狀痕跡,宛如白日鬼影。
狩獵身份就此顛倒。
唰!
黑紅色的血刃飛出,在牙龍身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白痕,成功吸引了牙龍的注意。
發(fā)瘋的牙龍此時兩眼通紅,渾身灼燒感泯滅了它的思維,它只記得面前這個食物讓它如此痛苦。
“吼——”
揮舞著雙爪,牙龍發(fā)瘋一般橫沖直撞,擋路的樹木全部折斷。
亨特爾伸手快速抹過心口,借助爆發(fā)的力量猛的跳起,同時盛宴斬向牙龍的眼睛。
對眼睛的本能保護讓牙龍閉上了眼,趁此機會,甩出的盛宴調(diào)轉(zhuǎn)角度被一股血氣調(diào)整角度,鉤在牙龍身上,用力一拽,將跳起后位于半空的亨特爾扔到了牙龍的背上。
牙龍頓時瘋癲了,它瘋狂的四處奔跑,雙爪在背上亂抓,但渾身肌肉的它雖然擁有了類似人類的手臂,但也在后背有了絕對無法觸及的地方。
亨特爾借著“獵巫時刻”的力量,狠狠將巨大的盛宴扎在牙龍后背,同時,緋名最后儲存的血液化作血氣,加持在巨刃之上,竟接連突破了三層外甲,扎進了牙龍的血肉中!
這時,亨特爾沒有抓緊機會繼續(xù)對牙龍造成傷害,而是通過盛宴攻擊牙龍左側(cè)和右側(cè)脖頸來一定程度上操控牙龍的奔跑方向。
沒多久,亨特爾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將盛宴甩出,巨大的鐮刃直接將不遠處的一個大型蜂巢斬成兩半。
只是與普通的蜂巢不同,這個蜂巢的整體大小有三米,通體幽綠,仿佛蘊含著最詭異的劇毒。
這是酸蜂,一種能夠吐出酸性液體的蜜蜂,沒有大腦,宛如行尸,自然也不會畏懼牙龍。
頓時,大片的酸蜂烏云般的涌來,牙龍也找到了一座巨石,奮力將后背撞向巨石。
亨特爾先一步將盛宴鉤在巨石上,臨走之前,他將葬巫插在牙龍體內(nèi),“獵巫時刻”的力量將他拽走的同時,亨特爾帶著鼓勵和笑意的聲音回蕩在葬巫懵懂的思維中:
“開飯了,隨便吃,不用給我留?!?p> 越強大的野獸,血液蘊含的價值越高,牙龍更是如此。
以往的進餐,亨特爾為了貢獻總會限制葬巫,拿自己喂葬巫時更要防止把自己吸干,這次價值極高的血液擺在面前,葬巫就像餓了三天的野獸一般瘋狂吸食。
感到體力的流失,牙龍即使渾身劇痛,還是知道自己距離死亡越來越近,它發(fā)出一聲悲嚎,剛回頭,就看見烏泱泱的墨綠色酸蜂呼嘯而至。
這種在夜晚會發(fā)出幽綠色光芒、無懼死亡、一切以母巢為主的酸蜂徹底讓牙龍感覺到惶恐,這不是無法抗拒,而是它們的自殺式襲擊之后,酸液將讓它失去它最為信賴的堅硬外甲!
而它現(xiàn)在還需要提防那個可怕的人類!
恐懼和求生欲讓牙龍忽視了劇痛,它不低的智慧終于發(fā)揮作用,瘋狂向著最近的水潭狂奔。
藏在巨石之后的亨特爾已經(jīng)停下了“獵巫時刻”,他稍作調(diào)整,看著狂奔向水潭的牙龍,不由露出笑容。
正如他所想,牙龍的智慧才是最危險的,它知道該怎么規(guī)避危險。
緩了口氣,亨特爾重新站起身,拖著盛宴快速追上那團酸蜂烏云,三米的血刃旋轉(zhuǎn)成為黑紅色的漩渦,亨特爾的血液則化為血氣,附加于盛宴鐮刃。
一時間,大片的烏云被攪碎,漏網(wǎng)之魚則被血氣擊碎,持續(xù)旋轉(zhuǎn)十秒后,整片烏云盡數(shù)消失,而盛宴的黑紅色血刃則縮小了半米,上面沾滿了幽綠色的毒液,還在不斷腐蝕延伸而出的血刃。
這就是亨特爾的打算,但這并不是為了保護牙龍的外甲來保證利益最大化,只是因為這些酸蜂根本無法完全侵蝕牙龍的外甲,這幾乎是肯定的。
想要讓盛宴傷到牙龍,就需要削弱牙龍的外甲,現(xiàn)在,亨特爾的每一次攻擊都相當于附加了軟化外甲的咒紋,能保證每一刀斬進牙龍的血肉,而不是僅僅破皮。
這可能有些冒險,但現(xiàn)在亨特爾的成功率已經(jīng)足夠高,而牙龍又太過少見,為了利益總要冒險。
牙龍知道身后已經(jīng)沒有了蜂群,但依舊在跑,它不可能和亨特爾拼命,而如果它要跑,最快的馬也追不上。
但沒跑多遠,血液的大量流失讓它疲憊不堪,牙龍悲憤嘶吼一聲,眼神宛如人類般流露出仇恨和絕望。
幾乎沒有猶豫,它猛的回身,龐大的身軀迎上了開啟“獵巫時刻”的亨特爾與盛宴。
帶有腐蝕毒液的每一次攻擊,都讓牙龍的皮膚發(fā)出“嘶嘶”的聲音,每一斬,都能深深斬入牙龍的血肉。
鮮血飛散,卻沒有吸引來哪怕一只野獸,它們在牙龍和亨特爾靠近的時候就逃到極遠的地方,這也讓亨特爾和牙龍的戰(zhàn)斗沒有了干擾。
而徹底放棄防御、只為殺死亨特爾的牙龍拼盡一切和亨特爾廝殺,但體力大量流失后,開啟獵巫時刻的亨特爾已經(jīng)能勉強接下它的攻擊。
出乎意料的是,這場戰(zhàn)斗一直持續(xù)到了黃昏。
無望早已停止了燃燒,只是吸收牙龍的血散發(fā)灼熱,葬巫也吃飽了三次,實在吃不動,也依舊無法吸干牙龍濃度極高的血液。
獵巫時刻作為亨特爾面對牙龍的依仗,隔三差五的開啟,總能給牙龍留下傷口。
到了后來,亨特爾只能借助地形周轉(zhuǎn),偶爾攻擊牙龍,如果不是心臟帶來的超強恢復(fù)力,亨特爾根本無法和牙龍比拼耐力。
攻擊牙龍的盛宴恢復(fù)了一米的大小,也沒有了血氣的附加,酸蜂的酸液在延伸出的血刃崩碎前就已經(jīng)耗干,緋名在把“隱匿”咒紋送回風衣后,也累的只能躺在亨特爾的衣服里睡覺。
但戰(zhàn)斗總算是結(jié)束了。
“已經(jīng)晚上了,亨特爾到底是死是活啊,怎么連個反應(yīng)也沒有?”
亨特爾的家中,老者、壯漢塔克、美艷女人、冷淡女孩坐在圓桌邊,莉迪亞則站在窗口,時刻注視著天空。
美顏女人有些不高興地說完,那名老者便出聲道:
“亨特爾有自己的衡量,狩獵沒那快結(jié)束,沙娜,再等等,心急也沒用?!?p> 叫沙娜的美艷女人冷哼一聲,“半個小時前你也是這么說的,現(xiàn)在天徹底黑了,還不打算去找他?塔克,咱倆去找?!?p> 壯漢塔克輕輕搖頭,“為了防止誤觸陷阱,森林中監(jiān)視牙龍的隊伍已經(jīng)撤回,至少該相信亨特爾?!?p> “但已經(jīng)半天了,中午時戰(zhàn)斗聲就已經(jīng)傳遞過來了不是嗎?”冷淡女孩維達平靜道,“戰(zhàn)斗一直沒有停下,而他是人?!?p> 這時,莉迪亞突然欣喜道:
“看天上,亨特爾成功了!”
這些單詞是部落語,莉迪亞想要學會一門語言,辦法很多,現(xiàn)在代替她說話的就是一個會部落語的不完全體精靈。
四人連忙推門而出看向天空,一道直沖天際的金光照亮了夜空。
這是信號彈,當亨特爾扔出金光彈后就代表他成功了;如果是紅光彈,就代表他即將死亡,來收尸;如果是白光,那就是放棄狩獵。
當神官老者、大祭司沙娜、大隊長塔克和月女維達帶著狩獵隊的人們找到亨特爾時,渾身衣衫破裂,滿是血跡的亨特爾正靠著牙龍,和緋名說著話。
渾身遍布斬痕的牙龍軟倒在地,眼神無光,最后的視線死死放在亨特爾的身上,給予了亨特爾最惡毒的詛咒。
擁有詛咒力量,又足夠強大的生物之所以很少有人狩獵和攻擊,就是因為那可怕的詛咒。
比如牙龍給亨特爾施加的詛咒可以簡稱為脫力,亨特爾將會更容易感到力竭,并難以恢復(fù)。
這種詛咒并非無時無刻,它只出現(xiàn)于亨特爾完全開啟神紋。
如果不是牙龍神紋可以匯聚牙龍的詛咒,亨特爾絕對不會去獵殺牙龍。
“亨特爾!”
沙娜沖上去緊緊抱住亨特爾,明亮的月光下,所有人都看到亨特爾的表情狠狠抽動了一下。
“咳,沙娜,亨特爾還有傷。”神官老者輕咳一聲,帶著笑容看向亨特爾,“恭喜你,狩獵成功?!?p>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歡呼起來,狩獵隊的人們一個個興奮不已,居然真的有人能獨自狩獵牙龍!而且他們再也不用監(jiān)視牙龍了。
沙娜放開了亨特爾,滿眼笑容給亨特爾處理著傷口,緋名則直直盯著沙娜,似乎很不高興。
躍過沙娜,亨特爾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的莉迪亞,他向她笑了笑,嘴唇無聲動了動,莉迪亞知道,他說了句“謝謝”。
狩獵隊的人們收拾著現(xiàn)場,每個人身上的神紋亮起光芒,將這里照的宛如白晝,不放過每一塊沾有血液的土壤。
無論是亨特爾的血液,還是牙龍的血液,都是極為有用且很容易分辨的東西。
另一幫人則開始將帶來的貨運工具推在牙龍身邊,開始搬運牙龍。
除此之外,回到部落的人們開始了慶祝,在征得了亨特爾的同意后,他們烤了一塊一立方米的牙龍肉,每人分到一小塊,只是一小塊肉,就能讓人產(chǎn)生飽腹感。
亨特爾沒有參與慶祝,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坐在身邊、為他調(diào)制藥物的莉迪亞,一時間覺得,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