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陽臺,一陣風吹過,秋風秋雨秋煞人,沒有雨,秋風一樣的拂了過去,拂過遙遠的樹木和白墻,撲面而來,來勢洶洶,很是煞人。
一片白色的蘆蒿隨著秋風,低頭又抬頭,抬頭又低頭。
“咦,蘆蒿?!?p> 我不禁驚呼了出來,
“這座城市竟看到了蘆蒿?!?p> 忽然轉念,其時蘆蒿哪里都有,只是因為自己許久沒注意過它了,所以來的那么突兀,那么愕然。
一下子,兒時的記憶又從腦中閃過,小時侯,我們用蘆蒿制成了所謂的箭,然后用細細的竹竿彎成弓,拿繩子把竹條的兩端綁緊,繩子就成了弦,弓就出來了,再用很小很細的毛竹削成箭頭,套在蘆蒿的一端,箭就形成了。
于是三五成群的就帶著弓箭去竹林,去油菜地,特別是清晨,大地初醒,雨露清香,各種各樣的小鳥嘰嘰喳喳在林間穿越,更是我們這些小娃娃們最好玩的時候,拿弓射箭,雖說沒有古人彎弓射大雕的豪邁,倒也有幾分架式,可不要小看這竹弓草箭,射到身上可也不是鬧著玩兒的。
還記得有次我們幾個頑劣,想見識村里最“潑辣”(孩提時所理解)的村婦,去把人家養(yǎng)的鴨給一箭射翻在河里,幾個人一轟而散,丟了東西溜之大吉,然后傳來養(yǎng)鴨人的破口大罵聲,任她口沫橫飛,卻在暗暗偷著樂此不彼,如今想來,真的挺頑劣的。
再次注意到了蘆蒿,蘆荻還是那么的白,在風中還是那樣的飛舞著,而此時的觀蘆者,恐怕再也不會去彎竹弓,搭蘆箭了。
兒時的蘆荻,在記憶中原來是那么的美,還記得小學時上數(shù)學,老師帶著我們滿山摘蘆蒿,然后把蘆蒿折斷成相同長短的一截一截,教我們用蘆蒿算算術,那些記憶,早已在那個時候就定格成了永恒。
蘆蒿,童年的玩伴,依然還是蘆蒿,人,依然還是人,只是很多事物的看法已然不一樣了,就像這蘆蒿生在這城市中一樣,就沒有人去摘了,每天依然在風中飛舞著它白色的蘆荻,寂寥地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