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種東西會突然降臨。
最近的天氣完全變冷了。
雖然還沒到下雪的時候,但空氣冷得讓人不由得縮成一團。
就是這樣一個陰天的傍晚。貓今天又在橋下等著他們的到來。
今天要做什么呢?
今天會給她帶來什么呢?
今天,她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想著今天的事。
想著未來的事。
突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奇怪。
——就在不久之前,她連一步之遙的未來都看不到。
這樣的自己開始邁向的明天,就是和某個人的明天相識。
觸及了人類的悲傷。
觸及了人的覺悟。
也觸摸到了人類的愛。
曾經(jīng)那么回避的那些人的感情,現(xiàn)在卻允許了自己。
想去接受。想去知道。脆弱也好,丑陋也好,所有的全部。它能滿足空虛的心。
——所以,今后也要……。
這個時候
那邊傳來了向這邊靠近的腳步聲。還有那張笑臉。
沒錯,貓?zhí)痤^來——
被踢了一腳。
“……”
貓的腹部受到突如其來的沖擊,一時間連呼吸都無法正常呼吸,而這只貓又受到了無情的追擊。
被踢、被打、被扯毛、挨罵。
——痛,痛,痛,痛。
在連抵抗都無法抵抗的情況下,他只能看著那張臉。
怨恨、憤怒、嫉妒。那種黑色的感情被塞滿了那里。
后悔了吧——
——活該——
——這就是報應——
啊,是啊。這才是人的本性。
每個人的內(nèi)心都有丑陋。誰都有欲望。
她忍不住要把它發(fā)泄到別人身上。
如果不這樣做,連自己的軟弱都無法原諒。
如果自己很強大,就會因為想說自己很優(yōu)秀而毀掉別人。
因為不能承認自己是錯的,所以會把和自己不同的人定為惡來貶低。
這世界真的沒救了。
無論如何——生物都是丑陋的。
破破爛爛的,身體動彈不得。
躺在河灘上冰冷的石頭奪走了她的體溫。
這和那天的情況也很相似。
在向垂死的自己伸出援手的那一天。
啊。即便如此,幫助自己的也是人。
貓也會丑陋地詛咒誰,然后思念誰。
不知不覺間,她只想著下一個瞬間也能和他們在一起的未來。
她根本沒想過它的結局。
——明明知道這種東西會突然降臨,應該是這樣的。
在漸漸淡薄的意識中。盡管如此,貓還是想起了少年和少女的臉。
——顧城雪。
——花仟竹。
活著是一件美好的事。
這是那孩子最后說的話。
明明知道她絕對和我們不相容,明明知道她無法擺脫這種命運。
盡管如此,那孩子最后的笑容還是很滿足的。
懷著對這個世界的愛,離開了人世。
她真的活在了這個世界上嗎?
只知道這個失去了色彩的世界的她,幸福嗎?
——是啊。那孩子還活著。
雖然不是人,卻比任何人都要像人。
雖然是假的身體,但里面卻有一顆真正的心,懷有很多感情。
她比任何人都強烈而殘酷地渴望著這樣的生活。祈禱著。然后活了下來。
那個孩子,到最后還是人。
……我也是。
沒錯,我也是。不知不覺間,我已經(jīng)不再把她看作是假的了。
在交談的過程中,在一起的過程中,我對她的這份親情變得非常強烈。
如果她還活著的話,我們的關系或許也會改變。
不是“假人”和“主人”的主從關系——也許不久就成了“朋友”,大家都會習以為常。
在一起,說著,笑著。
——那么,生活一定會很美好,大家一定都非常高興。
但是,她已經(jīng)不在了。
既沒有說話,也沒有行動。
心也已經(jīng)抱不動了。也看不清世界的模樣。
那個孩子——“風鈴”,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因為是我親手殺死的。
◇
和風鈴之后過了一夜的今天早上。
與昨天截然不同,天空陰沉沉的,灰色的世界更加朦朧。
她一個人走在街上,確認受災情況。
街道本身并沒有明顯的損傷。但是,走著走著,突然眼前的建筑群不自然地中斷了。
那里是昨天“漆黑”進行破壞暴食的地方。以橫跨河川的橋的地方為中心,建筑物和道路都消失得干干凈凈。
這是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發(fā)生的事——
“……”
但是,她卻把這種想法放在一邊。必須掌握詳細的損壞情況,盡快讓他們修理。
她沒有睡著。昨天的事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這種胸口的疼痛,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緩解的。
在那之后,“曾經(jīng)是風鈴的東西”成為陰影,化為泡影。
就像在這個世界上被制造出來的東西,慢慢地回到了其中的一部分一樣。
——輪回,她想起了這個詞。
生命死亡后,這個生命會轉生,重新成為新的生命。
也就是說,生命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轉生才來到這里的。
但是,她不太相信這句話。因為生命一旦死亡,其肉體只會回到土地上。
但是,如果認為從這片土地上又有新的生命誕生,那在某種意義上或許也可以稱之為轉世。
那么,那個生命中寄居的生命———心呢?
假設有“轉生”,那生命還有原來的心嗎?
有前世的記憶嗎?
轉世的她,能想起我們嗎?
這實在是過于美好的童話。
說到底,他們只能在“現(xiàn)在”保持這種心情。
失去的生命,不管怎樣的思念,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所寄居的心,也已經(jīng)不在世界任何地方了。
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情一直折磨著她。悲傷、罪惡感——后悔。
她還想活下去……!她不想死……!——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由自主地朝旁邊那棟大樓的墻壁打去。
她到底在做什么呢?
為什么一定要有這樣的想法呢?
“……我明明可以告訴你我不后悔。不要背叛我啊,我……”
打在墻上,纏著繃帶的左臂非常痛。昨天從她那里受的傷在疼。
其實,她真想就這樣放聲大哭。真想在這灰色的天空下喊出“對不起”這句話。
但是,她卻在眼前硬撐著。
雙腿微微顫抖著,但還站著。
她咬著牙,拼命地把話說完。
還沒有結束。還有顧城雪和花仟竹,還有這個世界。
在不惜殺死她而守護的世界里,她必須實現(xiàn)自己的目的。
不然的話,就沒有臉面面對奪走性命的那個孩子。
所以……
雖然情緒快要崩潰了,但她還是重新邁開腳步,再次向前。
“我,不會輸給自己……!即使犧牲自己的想法,我也要……!”
——這就是她現(xiàn)在存在的理由。
她知道。這個“結果”,已經(jīng)是無可救藥的悲劇了。
但是,即便如此。
她也希望這段旅程的盡頭,像陽光一樣溫暖明亮。
無論如何,希望這個“結束”是值得的。
也許你會覺得很奇怪——花仟竹從小就崇拜英雄。
偶然開始看的動畫片。但連標題和故事都記得清清楚楚。在電視上看到他的身影時,她情不自禁地被他迷住了。
“沒事了,我來救你?!?p> 為了保護女主角、重要的人、所有的人,不為人知地孤軍奮戰(zhàn)的英雄。
有時也有無法拯救的事,對那個“結束”感到悲傷和痛苦,但是即使那樣也克服那個悲傷繼續(xù)向前戰(zhàn)斗的英雄。
總有一天,她也想變成這樣。
因為那個樣子很帥,她覺得很棒。
像這樣,從世界的背面守護重要的人們的日常。她是這么想的。
但當她把這個故事告訴同齡的女生時,她們經(jīng)常說:“明明是女孩子,卻很奇怪,原來英雄是由男孩子來當?shù)??!?p> 年幼的她有時會感到失落,難道她很奇怪的嗎?身為女孩子的她就不能做這樣的夢嗎?
即便如此,她還是無法放棄那成為英雄的憧憬。
但是,也有人理解她的夢想。
“是嗎?小花想成為那樣的人嗎?想要拯救別人,這真是了不起的志向?!?p> “哎呀呀,如果是小花的話,一定會成為很棒的英雄??傆幸惶?,讓你來保護我吧。”
這是她的父親母親。
“那我答應你!我要成為英雄!我要成為英雄,拯救父母給你看!”
兩個人總是面帶微笑,很溫柔。
經(jīng)常帶著小小的她去各種各樣的地方,和她一起玩。
最喜歡的時間是午后三個人在自家院子里度過的那一刻。
陽光透過樹梢,她被力氣大的父親騎在肩上,興奮不已。開心地笑著的父親??吹竭@樣的她們,母親坐在院子中心的桌子上,一邊喝著紅茶,一邊開心地微笑著。
她最喜歡的人,都是重要的人。
所以,她想有一天保護這些人,像英雄一樣。
然后,希望兩個人都能開心。我是這樣想的。
然而,父親和母親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
發(fā)生了嚴重的交通事故,因為原本在巨墻外的契子突然闖入了墻內(nèi)
這是幾十年來根本不會發(fā)生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么契子大量的聚集在他們的墻外。
墻外一個人都沒有。
墻內(nèi),只剩下年幼的她一個人。
那時她是怎么做的呢?
是緊緊抓住了兩個人的尸體不放嗎?還是在葬禮上哭喊嗎?
那個現(xiàn)在也想不起來了,唯有極度悲傷的事還記得。
過于唐突而殘酷地到來的幸福時間的“最后”。
她只能無可奈何地被這種悲傷擊垮。
“不是說好了么……可是……!我說要守護,我要拯救……對不起,父親,母親……對不起……”
時光流逝,她已經(jīng)是預備軍校生了,為了死去的父母,也為了成為英雄的夢想。
她曾經(jīng)也聽過一個故事,在另外一個國家里,有這么一個人物,是住在那個國家的人都知道的英雄。
作為曾經(jīng)存在的海軍的外界開拓班的一員進行活動,以契子為對手戰(zhàn)斗,活了下來,多次拯救了同班成員的生命。
給住在墻內(nèi)的人們帶來了希望,他成為了帶來希望的英雄。
當她在上課的時候。她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轉向窗邊的那個座位。
那個叫顧城雪的男生側臉,橙色的眼睛,雪白的頭發(fā)。
他被這個班的人敵視了。因為他最好,只是這樣的理由。
這里的人說他是“看不起我們的,最差勁的家伙”,“和我們絕對不能互相理解的怪物”。
——是嗎?她不這么認為。
因為他呆呆地望著窗外的樣子,實在是太普通了。好像和大家一樣,感受著同樣的東西。
但是,正因為如此,他看起來很寂寞。
……不對,他不是什么感覺都沒有的怪物。
迄今為止,他的內(nèi)心一定已經(jīng)接受了所有的敵意和惡意。所以才會心灰意冷,疲憊不堪。
他大概也和她一樣。好像丟失了重要的東西。他似乎知道其中的艱辛。
那樣的話,我想幫助他。
哪怕是一點點,她也想治愈他那顆心。
自己沒有守護好父親母親。
所以,這次一定要拯救那個人。
她的內(nèi)心重新找回了小時候的正義感。
她開始和他說話。
一開始是被拒絕的,后來慢慢地就開口了。
一聊起來,他竟然有冒失的地方,不沉著,這讓她覺得很可愛。
而且,顧城雪非常溫柔。
“……花仟竹?!?p> “嗯,什么事?顧城雪?!?p> “那個……謝謝你?!?p> 沒錯,他不好意思地說。聽到這句話,她也不由得高興起來。
“不,顧城雪,也謝謝你。”
她也這么回答。于是,他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驚訝的表情——他那端正的臉也慢慢地露出了笑容。
看到那個笑容,她覺得能這樣和他說話真是太好了。
她能拯救他,能治愈他的心,有這樣的實感,她很高興。
……同時,看到他那樣的笑容,她也感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當回家的時候。在只有她一個人住的房子里。
曾經(jīng)和父母一起生活過的這個家。
在佛龕里,對著兩人的遺像雙手合十。
這時,她想起了曾經(jīng)在這里度過的三個人的時光。
不由自主地咬住嘴唇。
她又哭了。
明明是在父母面前。
明明在努力不哭。
最后的最后,她還是一個人哭了。
“我想成為不輸給任何悲傷的英雄……但是……但是還是不行……這樣的事情,我是無法克服的……很痛苦……很悲傷……父親、母親……!”
兩人去世已經(jīng)十年了。
她至今還沒能成為那個“英雄”。
“……嗯……”
從動蕩的一天到天亮的早晨。躺在床上的顧城雪慢慢地醒了過來。
“……早上好,顧城雪?!?p> 對這樣的他,旁邊放著椅子坐著的她能好好地微笑嗎?
“花仟竹……這里……”
“是秘密基地,是月瑤把顧城雪帶到這里的?!?p> “月瑤………可是……”
他一臉茫然地說到這里,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露出驚訝的表情,急忙環(huán)視四周,像是在尋找什么。
有三張空床。這里現(xiàn)在只有她和他。
“喂……!風鈴……!?風鈴,怎么樣了……!?”
———月瑤和小風鈴的她們......
“……”
“花仟竹!!”
面對這樣的他,她在躊躇之后,只能如實告訴他。
“月瑤只說過是她殺了那孩子,但月瑤自己看起來也很痛苦。”
“……”
聽了她的話,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絕望,就那樣低下了頭。
“……月瑤,去了哪里?”
“她說完之后馬上就跑了……我想那孩子一定也很痛苦,和你在一起。”
“……是嗎?”
說著,他以病人般的毫無生氣的表情望著這個房間,然后又因悲傷而扭曲著頭。
“……死了……明明就在眼前,明明還在笑,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她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已經(jīng),哪里都……”
“……顧城雪?!?p> 他大概也注意到了吧。現(xiàn)在這個秘密基地能夠平穩(wěn)地存在,這本身就是她不在的最有力的證據(jù)。
為了守護這個世界,月瑤殺了風鈴。
“……真的很重要,我不想失去……所以……拼命了的努力…啊!……但是,這就是結局。誰也救不了,那家伙……還有月瑤………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的…結果…!”
他喃喃自語道。就像犯下滔天罪行的罪人的懺悔一樣,痛苦地擠出話來。
他看起來很痛苦,很疲憊的樣子。連看的她都覺得胸口發(fā)悶。
“……顧城雪?,F(xiàn)在不要太想了,好好休息吧。如果連你也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想月瑤和風鈴也會很傷心的。先喝一碗熱湯吧?”
說著,她在篝火上架起鐵絲網(wǎng),也有像樣的食材。
加熱湯的時候,顧城雪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他在床上直起上身,朝下躺著,一動不動,簡直像個病人。
她一邊擔心著他的樣子,一邊回想起昨天晚上和月瑤的對話。
傍晚時分,巡視中的契影們發(fā)現(xiàn)了在她家所在的地方前發(fā)呆的她。雖然又被送回秘密基地,連抵抗的力氣都沒有。
到了深夜,扛著顧城雪的月瑤回來了。
“……謝謝你,契影。你可以回去了?!?p> “月瑤,你沒事吧……!”
“不用管我的事,反正很快就會好的,還是要拜托你把城雪......”
低著頭這樣告訴她,讓他躺在床上,她就這樣想要離開這里。
“月瑤………!小風鈴呢……”
“我殺了她?!?p> “……啊!”
沒有停下腳步,過于淡然地告訴她事實。
那里沒有平時開朗的月瑤模樣。
而且,看起來很痛苦。
“等等,月瑤”
在拼命的呼喚下,她終于在門口停下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要毀滅世界!?求求你,告訴我……!”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能告訴你。”她不看她一眼,簡潔地回答。
“……!是為了顧城雪的吧……!?”
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這回稍稍有了反應。她立刻開始講述對現(xiàn)狀的推測。
“雖然我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意外,但你確實毀滅了世界,所以你掌握了這個世界?!?p> 她什么也沒說,但也沒有動。所以她不管不顧地繼續(xù)。
“但是,你并不只是想要支配世界。你有別的目的,所以才會毀滅世界……這一定和我和顧城雪有關。”
“喂,難道你為了我們而毀滅了世界?”
“……”
這次,月瑤沉默了。
也許在世界滅亡之前,在他們遺忘的記憶中,月瑤認識了他們。所以,即使人類滅亡了,也只留下了他們嗎?這段失去的記憶,或許也是她有意奪走的。
他們可能是朋友。
她真的很重視他們——還有小風鈴。這種事,看她至今為止的表情就知道了。
凝視著沉睡的顧城雪憂郁的眼神,話語中流露出的悲傷和苦惱。
那是因為月瑤為小風鈴的死感到悲傷。
而且,還因為擔心顧城雪。
“月瑤,你一定沒有惡意,我不知道有這么善解人意的壞人?!?p>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開始猜測別人了呢?”
“……月瑤?!?p> 她一本正經(jīng)地笑著回答,她的話語中帶著些許怒氣。于是,她像是死心了似的嘆了口氣,又把問題回了這邊。
“那么,假設是這樣的話,你會怎么做呢?”
“……如果我知道你不想做壞事,我就不會去打擾你。如果你還想做什么,我就幫你。怎么樣?”
“哦,你,就那么想知道真相嗎?”
“……”
她的態(tài)度像個傻子,她用沉默來肯定。對她來說,只要她愿意,就能強行讓他們服從,或許連談判的籌碼都沒有。
盡管如此,她還是抱著希望。
那黑色信息碎片所呈現(xiàn)出來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一切都在燃燒,那就是“世界末日”,最后的無可救藥。
她不認為這是月瑤希望發(fā)生的事。
所以她想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那樣的事,在這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月瑤回過頭來,她的表情很嚴肅,甚至看起來像是在生氣。
“可是,不行。我絕對不會告訴你的。你只是陪在城雪的身邊,這樣就可以了。”
“為什么……!?這是為了顧城雪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吝惜幫助你的!為什么你要一個人去完成呢……!?”
面對絲毫沒有動搖的她,她焦急地訴說著。
無論如何,她現(xiàn)在都想一個人承擔些什么。她沒有向他們透露。
這樣做的結果,只能是給月瑤自己帶來了巨大的負擔。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可以找她商量。
知道她是她的朋友——她想幫助她。
但是月瑤搖了搖頭,這樣告訴她。
“你不能,也不可以。因為,反正告訴你的時候,你就會動彈不得,什么也做不了?!?p> “……什么……這個……喂,別管了,告訴我吧……這種事,不說出來怎么可能知道呢……!”
不知道為什么。被這么一說,她就更在意了。
她氣憤地回了一句,但立刻起了雞皮疙瘩。
月瑤露出了笑容。
那昨天也露出的、嘲笑她似的微笑——
“不可能的,對于連過去的重量都背負不了的你,對快要被壓垮的你來說——永遠也無法成為那個‘英雄’”
“……?!”
聽到這句出乎意料的話,不禁愕然。
“……為什么……你會……”
對于她的這個問題,她依舊保持著微笑回答。
“我知道。只要是你的事,我全都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