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肅感覺自己有些倒霉,莫名其妙就穿越了,醒來后便發(fā)現(xiàn)整個世界都不一樣。
待記憶重合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竟然來到了唐朝,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是個不良人。
緊接著,他就發(fā)現(xiàn)更倒霉的是,他不僅被人敲了悶棍,而且已經(jīng)被認定為殺人兇手。
融合的記憶告訴他,自己并不是兇手,顯然是被栽贓了。
作為一名私家偵探,陳肅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他現(xiàn)在就要證明自己不是兇手。
“我不是兇手,我自己就可以證明!”
陳肅雙眼明亮如炬,炯炯有神。
那武侯追問道:“如何證明?”
只見陳肅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了強大的自信。
“一驗便知!”
說著,靠近了死者,半蹲下來,開始檢查。
在古代,有專門的驗尸人,就是仵作。
衙門仵作未至,剛才也只是由有經(jīng)驗的武侯簡單查看了尸體。
現(xiàn)在,陳肅要重新檢查下尸體。
作為一名合格的私家偵探,這點專業(yè)知識還是具備的。
眾人或許被陳肅剛才展現(xiàn)出的自信折服,竟然沒人阻止他,就看著陳肅蹲在尸體旁邊觀察。
只有徐一舟開始反對,不過卻被陳肅一句“徐公子不想讓我查驗,莫非是在害怕什么”給堵了回去。
片刻后,陳肅直起身,開始說話。
“死者雙目圓睜突出,舌頭微露齒外,頸部有明細勒痕淤青,表癥確實是窒息而亡,被人勒死的?!?p> 聽到陳肅如此說,徐一舟立馬跳了出來,指著他道:“你們聽,他自己都承認是他勒死桃娘的,快將他抓起來?!?p> “徐公子,我剛才只是說桃娘確實是被勒死的,什么時候承認我就是兇手了。倒是你,一口咬定我便是兇手,莫非···”
“你就是兇手,我回家后便看見你騎在我家桃娘身上,意圖玷污她,若不是我將你一棍子打暈,恐怕被你這賊子得逞了。而且,剛才已經(jīng)在桃娘手中發(fā)現(xiàn)你衣角布料,證明你就是兇手?!?p> 陳肅輕摸了下后腦殘的包,暗道,原來是你敲的悶棍。
根據(jù)記憶,陳肅進來后便被襲擊暈了過去,自然不可能行兇,那么徐一舟撒謊就說明很有問題。
靠前兩步,陳肅怒目逼視著徐一舟,厲聲道:“你在撒謊!按照你的說法,我被你擊暈后,躺倒的位置應(yīng)該在桃娘的旁邊,可為什么我躺倒的地方在三丈外?!?p> 徐一舟聽后,愣了一下。
而其他人也紛紛露出若有所思的狀態(tài)。
有人附和道:“對呀,位置不對??!”
眾人把眼光轉(zhuǎn)向徐一舟,露出了狐疑之色。
“那,那是,我把你移開的,不能讓你這賊子靠近了桃娘?!?p> 徐一舟眼神中出現(xiàn)了一絲慌亂,卻逃不過陳肅的眼睛。
“移開?是拖著嘛?那為何拖行地上不見痕跡?”陳肅繼續(xù)追問。
“我是抱起來將你移開的,當然沒有痕跡了。”
“是嘛?”陳肅臉色露出了一絲笑容,“既然你說是抱開的,那么我人現(xiàn)在就站在這里,不妨請徐公子來演示一下,到底是怎么抱著的?!?p> 陳肅近一米八的個頭,并不瘦弱,少說也近一百五十斤,憑徐一舟不過一米七且有些瘦弱的身形,不可能完全的抱起來。
何況那時候陳肅是昏迷的,人在昏迷狀態(tài)是沒辦法用肌肉調(diào)整體重平衡,只會顯得更重。
“我憑什么要聽你的。”徐一舟猶豫片刻后,終究沒敢上前。
“徐一舟!”陳肅斥責道:“你面色微黃,腳步虛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身體的人,你根本就沒有那個力氣將我抱起來。所以,你一直在撒謊!”
“我,我沒有?!?p> 徐一舟更慌,臉上也露出了慌亂之色,眾人一看就知道,陳肅說的是真的,徐一舟撒謊了。
“哦~原來姓徐的在撒謊!”龐光恍然大悟,接著問道:“那他為啥要撒謊呢?”
“問的好?!标惷C給了龐光一個贊許的眼神,需要的正是這樣的捧哏,同時伸出右手往前一指,一字一句道:“因為他才是真正的兇手!”
眾人嘩然,紛紛看向徐一舟,門外聚集的百姓登時議論紛紛。
徐一舟徹底慌了,面色通紅,怒道:“你放屁,你才是兇手,你才是真正的兇手。快把他抓起來,快把他抓起來···”
武侯、不良人、坊丁們沒有一個有動作,都是一臉懷疑的看著惱羞成怒的徐一舟。
“快抓他啊,這個賊子才是兇手,他在冤枉我,他根本沒有證據(jù),他在污蔑我,快把他抓起來?!?p> “你要證據(jù)是嘛,那我便給你證據(jù)!”
陳肅重新蹲在了桃娘身邊,指著受害人脖子上淤青道:“大家請看,剛才我說過了,桃娘確實是被人掐脖窒息而死的。這上面的勒痕面積較大,指痕卻較輕,那是因為兇手手指力氣較小,需要兩只手一起掐住受害人的脖子施力。這一點,徐一舟很符合?!?p> 聰明些的已經(jīng)聽懂了話里的意思,陳肅的手指寬大,且作為不良人頗有力氣,如果他是兇手指痕應(yīng)該會很明顯。
“再者,大家看看他的脖頸處是不是有些粉狀物,那是因為死者生前在自己臉上及脖頸處抹了粉,旁邊這根敲我悶棍的棍子上也有一樣的粉末。那是因為徐一舟在行兇后,手上沾染了這些粉末,之后拿這根棍子襲擊我的時候粘上去。我想,也許徐公子手上還有些痕跡呢?!?p> 唐朝女子化妝,有敷鉛粉的習慣,桃娘出身青樓,更是養(yǎng)成這樣的習慣。
武侯和坊正等人依言觀察,果然棍子上有粉末殘留。
而徐一舟此刻已經(jīng)在偷偷擦手,試圖抹去手上的粉末,結(jié)果被龐光一把抓住,掙開他的手掌,果然有鉛粉的痕跡。
這一下,眾人更加相信陳肅的推斷了。
徐一舟掙脫開,仍辯解道:“這些粉是桃娘死后,我查看她的時候不小心粘上去的?!?p> “好,就算你說的是對的又如何?!?p> 陳肅大方的認可徐一舟那牽強站不住腳的狡辯,繼續(xù)道:“大家可以看看桃娘的指甲縫里有些什么?”
眾人看去,只見桃娘的指縫中確實有黑黃的細屑。
取出一塊手帕,陳肅用細物將桃娘指縫中的細屑挑出,用手帕展示給大家看。
“這些細屑,黑的是泥,黃的是皮屑。桃娘在死之前掙扎過,兩手亂抓反抗,因此指縫留有兇手的皮屑。龐光,把徐一舟的胳膊露出來。”
盡管徐一舟抵抗不從,還是被龐光將他的衣袖撩起來,果然見到數(shù)條傷痕。
龐光大呼:“有抓痕,兇手果然是你!”
徐一舟掙脫開,用袖子掩住抓痕,一邊心虛的解釋道:“這是我今早不小心刮到了。”
“放屁,你當我們傻啊,你這分明就是抓傷的,而且還是新傷口?!?p> 眾人見此情形,也都明白,兇手就是這徐一舟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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