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2
侍候郁之寧安寢時,楠雨解下金鉤上的垂紗床幔,看著郁之寧坐在床榻之上,正瞧著手中的話本,錦被松散的遮蓋在腿上。
墨發(fā)長及腰部,有些凌亂的披散在素白的褻衣上,顯得郁之寧更加瘦弱。
楠雨用手撥弄了一下垂紗上的流蘇,瞧了瞧細紗印出的消瘦身影,口中不住的嘆息:“小姐,你這幾日用膳越發(fā)少了,本就瘦弱,再不多吃些,日后這身子如何受得了?”
聽著楠雨嘮嘮叨叨,郁之寧合上了話本,點頭應著:“這幾日悶得緊,沒胃口,明日沁月邀我出去游玩,屆時我多吃些?!?p> 楠雨正熄著燭火的手頓了頓,隨后笑逐顏開:“小姐明日要出去游玩?帶奴婢嗎?”
郁之寧躺在細軟的床榻上,身上隱隱泛著涼意,她伸手將錦被往上拽了拽,閉著眼睛道:“你若是不聒噪,我便帶你去。”
聞言,楠雨不再說話,她知道郁之寧這是有了困意,熄得只剩下兩盞燭火后,便走了出去。
第二日唐沁月早早的就來郁府尋她了,在郁府門前備了馬車,帶著幾名侍衛(wèi)跟著,便駕著馬車走了。
唐沁月坐在馬車內,拉著郁之寧的手,眉頭微微皺起道:“寧寧,聽聞你前幾日同永樂候夫人的侄兒一道去了呈祥廟?”
“嗯,這事都傳到你的耳中了?”郁之寧放下手中錦帕,瞧著唐沁月這模樣,應是傳的不盡人意。
見著郁之寧點頭承認,唐沁月嘆了口氣道:“此事怕是有人故意為之,從早前傳聞說法不一,如今頗多人倒統(tǒng)一了說辭?!?p> 郁之寧皺眉:“什么說辭?”
唐沁月瞧著郁之寧的面色,抿了抿唇,還是說了出來:“他們都說……那個程公子對你一見傾心,而你一直對五王爺癡心一片,前段時日被五王爺傷了心,想遵從家中決定,卻沒想到在呈祥廟中,被王爺棒打鴛鴦?!?p> “……”
郁之寧聽著秀氣的眉毛都擰了起來,只覺得聽得越發(fā)匪夷所思,這坊間傳聞當真是半點信不得。
最后她嘆了口氣,手中捏著絲帕,對唐沁月道:“這坊間傳聞聽聽便罷,莫要當真?!?p> 馬車搖搖晃晃,路過一片鬧市,外頭熱鬧的緊,皆是街邊小攤販的叫賣聲,和過路行人的聲音。
因著人有些多,馬車停滯了下,只不過還未停多久,馬車窗邊便傳來了楠雨的聲音:“小姐,小姐……”
郁之寧伸手撩起錦簾,錦簾的流蘇微蕩,露出了她半張秀氣的小臉。但因著馬車有些高,只能看到楠雨的發(fā)頂,她羽睫輕垂,問道:“怎的了?”
楠雨看了下四周,看著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轉頭看了眼馬車后方,隨后抬頭道:“小姐后面那馬車像是在跟著我們?!?p> 四周的聲音過于嘈雜,楠雨聲音很輕,郁之寧聽著手頓了下。而前面堵著的行人仿佛疏散開,馬車又緩緩動了起來,郁之寧點了點頭道:“知曉了。”
郁之寧輕輕將垂簾放下,坐在馬車的軟墊上,轉身用手指撥開馬車后面的錦簾。
微風緩緩撫過錦簾的細穗,郁之寧透過縫隙看到馬車后面的不遠處,有一輛藍底金絲馬車,正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
駕著馬車的黑衣小廝,正牽著韁繩,四周跟著些許粉衣侍女,瞧著不像是尋常人家。
郁之寧剛想放下錦簾,心下想著應是湊巧罷了。
唐沁月瞧著郁之寧撩起簾子,有些疑惑的湊過去問道:“寧寧,你瞧什么呢?”
“無事?!庇糁畬幏畔洛\簾,輕輕搖了下頭。并沒說什么。
唐沁月見狀有些不信,自己撩起了錦簾??吹搅撕竺婺禽v馬車后,隨即楊了下眉毛道:“嗯?真是巧了,五王府的馬車竟在我們后頭,怎么還帶了那么多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