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坐在自己的寢宮之中,有些食不知味,心情忐忑的等著麒麟殿那邊的狀況。
胡亥知道,今日大哥扶蘇回來,老師趙高是要對大哥出手的。
但具體結果如何?胡亥有些忐忑。
“公子,公子……”就在胡亥等待著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被派去麒麟殿那邊的宦官,面帶喜色。
“怎么樣了?”見此宦官的神色,胡亥心中一喜,更多的還是期待,急聲問道。
“陛下,陛下他提著劍,正在追砍扶蘇公子呢,扶蘇公子在倉皇逃命!”宦官回答道。
“父皇,居然親自提劍砍人?。俊焙ヒ采笛哿?,一時間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雖說胡亥的心中也幻想過,老師出手不同凡響,而且自己還在大哥進城的時候做了個推手的作用,或許這一次能讓大哥翻不了身!
但是,父皇直接氣得提劍去追砍大哥?而且大哥居然還敢逃跑?
這讓胡亥一時間愣住了,旋即,心中大喜!
如此看來,事情的發(fā)展遠遠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p> ……
吭哧,吭哧……
秦大大畢竟是個兩百斤的胖子了,而且,身體因為鉛汞之類的重金屬中毒,已經到了很危急的時候,追著扶蘇,才跑了幾百米而已,嘴里便已經穿著粗氣了。
“你,你站住……”彎下腰來,秦大大劍指扶蘇,中氣不足的喊道。
回頭看了一眼,他現(xiàn)在連走路都快走不動了,提著劍也沒多少殺傷力了吧?扶蘇這才停下了腳步了。
“過來,扶我!”以劍撐地的秦大大跟著說道。
“父皇,這劍看起來很沉重啊,待兒臣幫你拿著吧!”小心翼翼的走回來,扶蘇跟著說道。
“怎么?你還想弒君?”秦大大給了扶蘇一記白眼。
這個話說得,這樣的帽子,可不是能隨便扣的吧?
扶蘇正要開口解釋,秦大大卻抬手,直接把劍丟了過來。
扶蘇趕忙伸手,接過了這柄劍,這才算是徹底的放心下來了。
“前邊不遠處是林園了,扶我去坐坐!”
園林中,扶著秦大大找了個地方坐下,天子劍則依舊被扶蘇捏在手里。
“好了,你說吧,為何要與匈奴通商?”坐下來之后,稍稍順了順氣,秦大大也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了,直接問道。
“剛剛那個,那個彈劾我的是誰?”扶蘇開口道。
“諫議大夫!”秦大大接口道。
“對,剛剛那個諫議大夫說了,我之前派了商隊去匈奴通商,被月氏部落的單于殺了,總得報仇吧?不然這隊伍不好帶啊,所以,所謂的委曲求全,都不過是為了覆滅月氏部落……”
扶蘇面對秦大大一個,自然是坦白了。
“覆滅?靠通商就能覆滅?”秦大大詫異的看著扶蘇。
雖說橫掃六合,但是,這種經濟戰(zhàn),居然能覆滅一個匈奴部落?
這是秦大大也想象不到的事情。
“對,靠通商就夠了!”扶蘇坦然的點頭。
言及于此,扶蘇跟著說道:“另外,我的計劃已經進行到最后的尾聲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月氏部落被覆滅的消息,應該就能傳來了!”
“那么,在此之前,與匈奴通商,也是想要覆滅匈奴嗎?”秦大大跟著又問道。
“這個倒不是,草原狼族,就像是野草,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與匈奴通商,一則是掠奪匈奴財富,二則是想要通過經商的方式,達到經濟管控匈奴的目的!”扶蘇又跟著把情況給解釋了一遍。
草原狼族,是殺不盡的,殺了一批,過些年又會長大一批,如此,還不如以經商的手段控制住。
鹽,鐵,布,茶,糧等等,若是在源頭上能讓草原形成對大秦的依賴,那以后草原狼族,可就是大秦天然的牧馬場了,會給大秦提供源源不絕的戰(zhàn)馬。
世界很大,大秦只算是世界一隅罷了!
扶蘇用手比劃了一下世界有多大,大秦又只有一點點。
“你說的這些,大概能明白一些,可是,糧食,我們大秦自己也短缺啊……”秦大大跟著說道。
所謂經濟控制匈奴的命脈,的確是能聽懂一些,但大秦的糧也不多,這才是最主要的吧?
“所以,之前的通商只是試試水,走通一下商路罷了,接下來,我的目標是改善耕種之法!”
關于這方面,扶蘇早就打好了腹稿了。
雜交水稻這些?扶蘇的確是短時間內搞不出來,那就擴大耕種土地就是了,推行更科學的耕種方法!
父子兩個,坐在園林里,沒有什么君前對奏,僅是單純的閑聊天一般。
大多都是扶蘇在講,秦大大在聽。
真要說起來,扶蘇的諸多理念,對這個時代而言是劃時代的。
而秦大大作為千古一帝,掌控整個大秦的命脈,眼界自然與其他人又不同。
雖說不一定能完全聽懂扶蘇的意思,但是,整個大秦或許只有秦大大勉強能夠聽明白四五成了。
而這些能聽明白的東西,便已經讓秦大大心中暗自的感慨了。
雖然不是聽得很明白,但是,感覺好有道理的樣子??!
如此,父子兩坐在園林,聊了大半個時辰,對于扶蘇的想法,秦大大這才有了個比較清晰的概念了。
“對了,那方士呢?”該聊的重要事情,都聊完了,秦大大最后這才詢問一下方士的情況。
“那方士,我用得著!”并沒有解釋太多的意思,扶蘇只說自己用得上。
“嗯,既然用得上,那就好好用吧!”聞言,秦大大倒也沒有在這問題上多作糾纏。
跟著,又有些感慨的說道:“我大秦統(tǒng)一六合,初止兵戈,正是需要施恩天下,以安天下民心,所以,我才讓你學儒,但,我的目的是讓你借用儒學,而非自己沉浸下去!”
“如同我大秦借律法壯大,那是因為律法有用,可是,朕豈會自身沉浸于律法之內?”
“為君者,當以人御萬法,而非被萬法所御!”
“父皇,你這個話,兒臣聽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你給我講這些為君之道干嘛?”沒有理會秦大大的暗示,扶蘇直接把話挑明了。
秦大大沒有回答,反倒是漫不經心的樣子,提了個問題:“扶蘇啊,你說,在朕的這些兒子當中,誰當太子,最合適?”
“誰當這個太子都行,只要別是胡亥就成了!”扶蘇坦白的答道。
“為何?”秦大大眉頭微微皺起。
兄弟不睦,想必任何一個父親都不愿意看到的,更別說是帝王家了。
這個道理,扶蘇不可能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