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
林宴卿輕飄飄的幾句話將林詩語氣的頭昏腦脹。
“你真的是不知羞恥!未婚......”她尖聲驚叫著,全然不顧在場的所有長輩們,嘴里不停的咒罵著更加難聽的話語,直到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林振兵重重的打了這個他向來疼愛的女兒一巴掌,他瞧著林詩語愈漸瘋狂的模樣,臉色更加陰沉:“鬧夠了沒有!”
林詩語捂著臉呆呆的看著林振兵,委屈的淚眼婆娑:“可是……是她,是她先招惹我的?!?p> “還嫌不夠丟臉嗎?”林振兵見林詩語還在頂撞自己,更是一個頭兩個大,他這個大女兒遠(yuǎn)沒有二女兒沉穩(wěn),最是會惹麻煩。
林老太太看著眼前的鬧劇,只覺心里難受,大房不爭氣,二房心思不正,三房平平無奇,這些小輩們一個不如一個,這林家啊,遲早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里。
她舉起拐杖敲了敲地面,結(jié)束了這次的家宴:“好了,我累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p> 這是下了逐客令了。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起身告別。
林家老宅位于源城西面郊區(qū)的山頂,從宅子到大門口有段距離,道路兩邊種植了各種花草。
沈詩語看著走在前面的林宴卿恨得牙癢癢。
她咬牙切齒對林詩念道:“她做了這么件丑事,奶奶竟然不責(zé)備她。”
林詩念瞥了她一眼:“大姐姐畢竟是奶奶的第一個孫女,多些疼愛倒是無可厚非?!?p> “我呸,還大姐姐,不過是一個賤人,你叫的這么親熱,你看人家理你嗎?”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倒是一個字不落的全入了林宴卿的耳朵,她嗤笑一聲毫不在意,跟個傻子計(jì)較什么呢。
……
“呦,我還以為你今日不來了呢,林大小姐?!卑字逻h(yuǎn)看著推開門進(jìn)入包間的林宴卿,抱怨著。
林宴卿踢他一腳,道:“少貧,不是在手機(jī)里跟你說了么,今晚老宅家宴,這才來得晚些。”
“嘁,”白致不以為意,“就你家那心懷鬼胎的家宴,我看啊,還去干嘛,自個給自個兒找晦氣,尤其是你那個堂妹,那姐姐壞心眼的很,那個小的倒是好一點(diǎn)?!?p> 白家與林家雖無過多交集,但是并不妨礙小輩們交好,也因此自然知道些各自家里的一些事情。
林宴卿斜睨了他一眼,伸手掏出了一根煙點(diǎn)上,包間里的光線昏暗,猩紅的火光在包間里微微亮著。
這男人啊,果真是情商低的動物,永遠(yuǎn)分不清白蓮花和綠茶婊,不然怎么會說出老二要比老大好些,這種話。
她狠狠的淬了一口手中的煙,眼神落寞,道:“是沒意思,但是奶奶好歹疼愛了我多年,這些年做的混蛋事也讓她操心不少,不管混蛋成什么樣,她都不舍得罵我一句?!?p> “真好,你看你,還有家里人疼,哪像我,家里的那個老混蛋,給我娶了一個后媽,那女的比我還小上兩歲,我呸。”白致遠(yuǎn)笑著將手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滿臉的玩世不恭。
他轉(zhuǎn)頭看向林宴卿,用手肘撞了她一下:“我聽你這語氣,怕是要金盆洗手了?”
金盆洗手嗎?
林宴卿愣了一下,不知怎的她忽的想起了淮屹舟。
“金盆洗手......也未必不可以?!彼Φ馈?p> 白致遠(yuǎn)被她的話驚了一下,他伸手探了探林宴啊的腦袋:“這也不發(fā)燒啊?!?p> “神經(jīng),”林宴卿拍掉他的手,翻了個白眼,她站起身撇了他一眼,“走不走啊,浪費(fèi)這么久時(shí)間?!?p> “得嘞?!?p> …………
林宴卿跟著白致遠(yuǎn)出了包間的門,東繞西繞來到后院的一座屋子前。
門口站著三四個高大的漢子,他們看著眼前兩個少年模樣打扮的林宴卿,沉聲問道:“你們來干嘛的?”
林宴卿聞訊看了眼白致遠(yuǎn),只見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懷表朝那人遞了過去。
漢子仔細(xì)瞧了瞧懷表上面印著朵半開的黑玫瑰,隱約之間還能看見個標(biāo)志,便爽快的放了他們兩人過去。
林宴卿和白致遠(yuǎn)入了屋子見到正中央有個地洞,走近了些發(fā)現(xiàn)里面是個長長的石階,順著石階走下去是一扇漆黑的大門,門口的侍應(yīng)生恭恭敬敬的替他們開了門。
進(jìn)了門里便又是一副天地。
頭頂?shù)踔恋乃У鯚簦藗兇鞑幌?,女人,美酒,便是這里的主場。
這里是源城最隱秘的地下城,也是唯一的,最大的黑市及賭場。
在這里只要有錢,沒有什么辦不到的。
但是能到這里的人,也是非富即貴。
林宴卿四處張望著,將黑市的景象盡收眼底,想不到魅色表面上是源城的娛樂會所,背后竟別有洞天。
走了一會兒,林宴卿拽了拽白致遠(yuǎn):“那人在哪?”
他們今天是來找人的,這人還沒找到,她腿都要走斷了。
“別急啊,我在找呢!”白致遠(yuǎn)出聲安慰。
林宴卿白了他一眼,倒也不好再催,就跟著他出亂轉(zhuǎn),等快轉(zhuǎn)完大半個地下城后,終于聽他說:“哎,找到了。”
緊接著林宴卿就被白致遠(yuǎn)拉著往前奔。
沒一會他們就來到一張賭桌前,白致遠(yuǎn)拍了拍桌在賭桌前那人的肩膀,嚷嚷著:“好小子,讓爺爺我好找!”
正在接荷官發(fā)牌的楚堯被嚇了一跳,他回頭瞪了白致遠(yuǎn)一眼:“媽的,嚇小爺一跳,要死啊你?!?p> “你小子在這玩牌,讓你做的事情做了沒?”白致遠(yuǎn)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早弄好了,”楚堯漫不經(jīng)心答道,他小心翼翼的翻開桌上的底牌,“草,都是你小子把勞資的好運(yùn)都嚇沒了?!?p> 隨后他將牌扔到桌上,一個紅桃三赫然躍入眼簾——對家贏了。
白致遠(yuǎn)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道:“哼,我又不是故意的?!?p> 楚堯下了賭桌,他看著林宴卿道:“你好,楚堯?!?p> 林宴卿笑笑:“你好,林宴卿?!?p> 源城四大家林、淮、楚、白,其中數(shù)林家最大,亦是歷史最悠久的,長達(dá)兩百年屹立不倒,其次是淮家,淮家自建國以來便站穩(wěn)腳根,緊跟著就是楚白兩家,四家之中只有林、淮兩家有生意上往來。
打過招呼后,楚堯朝坐在賭桌那頭的人道:“你未婚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