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千峰早飯都沒吃就想離開,路上遇到什么吃什么就好了。樹枝輕微晃動了一下,樹下休息的雨生也醒了過來,見千峰準備離開,也急忙站起身子。
嗖~千峰雙腿變成一道虛影,整個人唰的一下就跑出老遠。雨生的雙腿現(xiàn)在還有些發(fā)酸,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暗西伸個懶腰,露出了姣好的身材,看著空地有些意外。他們兩個把自己的話完全當成了耳邊風。
“好哇,敬酒不吃吃罰酒!”暗西深吸一口氣,胸脯也大了一圈,她有一種直覺,那個小個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后面跑的豬頭一樣的的半廢物則被自動忽視掉了。
雨生跟隨千峰飛奔而去,如果從上往下看的話,則會發(fā)現(xiàn)二人的距離正在緩慢變大,而二人的后方遠遠墜著一位紫衣少女。
密林中有一種樹名叫美人樹,一條條各色藤蔓垂下如同美人絲帶、裙擺一樣;有一種蟲叫美人蟲,背部甲殼如同一位害羞掩面的仕女一般,和之前千峰看到的花斑蟲完全不一樣。
啪!一個美人蟲被千峰一腳踩扁,隨后又抓著一條藤蔓蕩到了另一棵樹上。片刻后暗西又從同一個地方飛掠而過。
暗西源源不斷的將自身的靈力向雙腿匯集,剛開始追上還很輕松,現(xiàn)在竟有些吃力。
來之前師尊就說,除非碰上各大圣地的高手,否則自己這身修為無人能擋?,F(xiàn)在呢?一個小屁孩兒在前面跑,都跑了一個時辰,速度也沒有絲毫的減弱,就連后面跑的那個廢物也沒落下自己多遠。
森林已經(jīng)遠去,然后是草地,再是灌木叢,最后變成了戈壁灘?;ハ嘧汾s的三人,像是暗中較勁一樣,互不妥協(xié),都在極限中堅持。
漫天的黃沙遮蔽了藍色的天空,大地龜裂,幾顆枯死的老樹孤零零的立在遠方,地表的熱浪扭曲了遠方的視野。一條干涸的小河蜿蜒而過,卻是一絲濕潤都沒有。
千峰停在一顆巨大的枯樹茬上,一巴掌扇開一只巨大的翼鳥,從它身子下方拿出一顆成年人大小的蛋。
翼鳥惱羞成怒,這個人顯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伸出尖銳的喙用力的啄千峰。然而在距離千峰皮膚一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duang的發(fā)出一聲巨響,強烈的震動通過喙傳入大腦,讓整個腦瓜子嗡嗡的。
千峰見這個禿毛鳥不再啄自己,就心安理得的拿著蛋下去了,公平一向是千峰為人處世的準則。
暗西追上來有樣學樣,吃力的爬上大樹,也準備拿一顆蛋,這荒郊野地戈壁灘,不吃這個就只能吃石頭和干土了。
翼鳥腦子不好使,但也不是傻子。暗西剛伸手就被狠狠的啄了一下,“要不是本美少女體力不濟,定扒光你的鳥毛!”
剛剛追上來的雨生胯下一寒。
雨生感覺身體好多了,雖然依舊很累,但已經(jīng)沒有了昨天那種快要死掉的感覺。隨后若無其事的生火,這么大的蛋他們肯定吃不完,只希望一會兒蛋燒好了,他們吃剩下的能給自己留點。
吃飽了飯,三人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動彈了。千峰看著二人有些郁悶,老子去找我媳婦,不是去取經(jīng),你們兩個跟著我干球?
雨生瞅準時機,放下被吃的只剩下蛋黃的鳥蛋,走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千峰面前,“師父!您就收下我吧!”
暗西用手掌當扇子給自己扇風,一雙美目看著前面正在拜師的二人,“不愧是師父找的傳人,這么小就有這么深厚的功底,肯定不在自己之下。還有這個廢物,沒想到居然也有這么強的實力!”之前暗西還在考慮,不過如果他拜師成功,自己肯定也要帶他一起回去的,為圣地添個助力也不錯。
“我不是你師父!”千峰拍拍肚子,‘飯后走一走,活到九萬九!’千峰打算接著趕路。
暗西在抓緊休息,自己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疲憊。這一路跑來,已經(jīng)沒有信心用實力帶千峰返回師門了。
“看來只能智取了”,暗西恨恨的將手中的小石子捏的粉碎。
轉過頭,千峰又開始了狂奔。
雨生艱難的站起身,一臉的愁容,“就不能多休息一會兒嗎?”
“沒人不讓你休息!”暗西冷冷的聲音傳來。
“嗯!這一定是師父在鍛煉我!”雨生給自己鼓鼓勁兒,急忙追上去,對著前面的背影大喊:“師父我是不會放棄的!”
因為長期缺水,這里的山普遍呈現(xiàn)白色,被風沙吹打到鏤空的大山,如同一個個大理石拱門。
不多時,幾人來到了一座大山腳下,一個個土包呈現(xiàn)在視野中。千峰沒有想到,這種地方居然也有村子。
一些成年人在村子前面的土地上勞作,而一些孩子則躺在陽光的陰影處,干涸的嘴唇如同土地一樣裂開。
千峰走過來,從地上拔出一顆葉子已經(jīng)焦脆的紅果苗,來到了眾人面前,“這些莊稼都干旱死了,你們怎么不澆水?。俊?p> 眾人見是一位外地來的少年,也不責怪。一位老人說話帶著哭腔:“沒了,都沒了!”
千峰很奇怪,自己等人從上游路過,水雖然不多,但足夠一個村子使用了??蛇@里應該是一條河流的下游,怎么會沒水呢?
這些村民也沒什么事做,在千峰等人的追問下才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老人指著遠處白雪皚皚的高峰,“這里地處背陰面,高山擋住了雨水,這一條小河是高山上的雪融化形成的?!?p> “本來我們祖祖輩輩世世代代居住在這里,可是東邊新來的城主為了修府邸,要引水成湖,就把水給截走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年,年年大旱,現(xiàn)在就連水井也干了。”
“你們過去和他說說,看能不能分出來一部分,他是此地的長官,總不能讓你們都渴死吧?”
“去了,我的大兒子帶領鄉(xiāng)親們過去說理,被他們當場打了一頓,而且他們還說年年上供一千斤糧食,要不然......”
“反正這里也活不下去了,那就走唄!”暗西一只腳尖點地,抱著劍依靠在土塬上。
“這兒方圓數(shù)百里都是這樣,而且我們老弱也翻不過那座大山,與其死在路上還不如死在這片土地上!”
雨生氣的一拍大腿,拿起長刀,“走,我?guī)銈內ピu評理,他要還不放水,我就去宰了他!”
“年輕人不要沖動,你們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城主府里新來幾個剛結束修行的圣地學徒,你們去了也沒用,要是你們贏了,會有更多的大軍過來,要是輸了我們都得死在那!聽老頭子一句勸,你們趁還有點力氣,等日頭過了就離開吧!”
暗西和雨生沉默了,自己也就比普通人強一點,和圣地學徒而且還是畢業(yè)的學徒打肯定有點難度,可又不甘心這就樣算了,于是都向千峰望去。
千峰雖然能力被削弱,可是軍部承諾過,自己的能力始終會比周圍的人高一個量級,只要不被群毆應該沒問題。
“我記得河流上游是在南方,可為什么你說他們的府邸是在東方呢?我記得東方好像并不缺水吧?”千峰有些疑問,就張開口,詢問了一句。
“他們是故意的,故意截斷我們的河流,讓我們納錢糧,就這樣還不滿足,又讓我們用錢去他們那里買水,可這莊稼都渴死了,從哪里弄錢去買水呦!”
“好吧,你們不要著急,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會帶來水的!”
千峰三人沿著干涸的河床往上游走去,只聽村里人的一面之詞就去找茬顯然不太妥當。
走了半晌,三人看到了遠處翠綠的草地,而干涸的河床也到了盡頭。一道堤壩橫在河床上,里面的水流轉了一個九十度的彎向東流去,而河岸邊還有一個崗樓,里面一個兵士在呼呼大睡。
千峰有些生氣,目前看來老漢說的是真的。又順著河流向東走,不多時就有一個小城映入眼簾。
小城名叫沙丘城,進出的人也不多。千峰就想進去看看,修什么府邸能用這么多水。
“等等!每人二十錢!”守門的是一位邋里邋遢的老頭,躺在陰影處休息,身前是一個籮筐,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一些銅板。
“沒有!”千峰止住了正要掏錢的雨生。
老頭睜開眼睛,細細的打量了一下三人,在暗西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臉上露出淫笑。
暗西不用想也知道他腦子里想的是什么!一下踢翻籮筐,順帶著將老頭也踢了個倒栽蔥,歪倒在骯臟的城門出水口。
老頭爬出水坑,一臉的氣憤,“好哇,你們竟敢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城......”
雨生一腳將他又踹了回去。
老頭爬到岸邊,從胸口處拿出一個木頭哨子,“你們今天一個都跑不了!”
刺耳的哨子聲穿過耳膜,讓千峰有些煩躁,再次將他踢翻在水坑里,然后踩著他的頭不讓他呼吸。
不多時,水下冒出一串泡泡,老頭也不再掙扎。
雨生和暗西暗自佩服,不愧是老大,能直接把這人弄死,眉頭都不眨一下。
城門上出現(xiàn)一位布袍中年人,居高臨下看著千峰三人,不緩不急,給人一種沒睡醒的感覺。
“何人在此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