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惡徒
王立陽單腳翹起,抬在桌上,因震動而觸及了傷口,他忍不住咧嘴,舉著酒杯心想。
待會四叔把那美人帶回來,就可以好好享用一番,剛剛還沒過癮就死了,真是晦氣。
眼前的道司雖心中有怒,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他能連連點頭,舉著的賬本遞過去,王立陽拿過一個桃子咬在嘴里,翻看起來。
“哼,你只是發(fā)個命令而已,這運費,以及販賣包括我們陽鼎宗的威名,這些又該當如何?”
道司連忙點頭稱是,王立陽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五十兩金票,扔到桌上。
“謝謝大公子慷慨。”
道司壓制著怒意,陽鼎宗不是他一個小小道司能得罪的,這香城附近的瓜果是天諭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這次借著陽鼎宗大公子大婚之日,這名道司名正言順的發(fā)了道令。
要求所有果農(nóng)商戶不準販售一顆果子瓜果給他人,都是以市價三倍以下的價格拿到手的,而這些瓜果拿到其他郡去販售,價格可以在市價的十倍以上。
而販賣所得大部分都歸了陽鼎宗,用于婚宴的只是極少的一部分,特別是通過海運販到貧瘠荒蕪但礦藏豐富的良奇州,更是能達到市價的三十到五十倍以上。
這一趟陽鼎宗起碼能賺數(shù)萬兩黃金,這可是一大筆買賣,當?shù)氐牡澜y(tǒng)極力的組織人員幫忙,想必得到了數(shù)百兩黃金的好處。
而且據(jù)說這一次,陽鼎宗是打算和良奇州的某個大宗門用瓜果換一些機關(guān)器物,所以大部分瓜果一落地就裝框往東面的港口運,只需要二天便能抵達港口,三天后便能抵達良奇州。
百姓敢怒不敢言,那些瓜果農(nóng)戶商人只能忍氣吞聲。
這樣的大生意,不是他一個小小道司敢爭取的,他原本只是想要把這香城所得收益,計算后分個幾百兩黃金就可以,現(xiàn)如今只能忍氣吞聲。
背后肯定有人想要生事端,所以才會雇紫蝶宗的人來綁架陽鼎宗大公子,之前的審訊他們用盡一切手段,那五名女賊人致死都不招供,現(xiàn)在這名道司反倒擔心起紫蝶宗的人過來報復(fù)。
陽鼎宗家大業(yè)大,弟子遍布天下,那紫蝶宗也做不了什么,但他這個小小的香城城守則不同了。
王立陽打著哈欠,困意十足,他望著遠處的夜空,心中又想到崔敏,送親的隊伍已經(jīng)出發(fā),十日后就會抵達陽鼎宗。
心中一想到那機靈可人的崔敏,王立陽頓時又精神了,那女子對王立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想到這王立陽又頓感怒火。
想到之前那晚本想借著酒勁一親芳澤,結(jié)果被陸擇羽那傻小子破壞了。
“真是掃興,那呆頭呆腦的臭小子,我.........”
王立陽愣住了,眼前是一個穿著黑衣蒙面的男子,而一旁的道司還打算斟酒,王立陽臉色大變,剛想喊出聲,只感覺身體一陣緊實,嘴巴被繩子勒住,發(fā)不出聲音來,而眼前注意到的道司剛想動手,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咚的一聲,王立陽聽到了聲音,而自己已經(jīng)被繩子繞身,困得得粽子一樣。
王立陽驚恐的望著扛起自己的人,下一刻已來到道衙府的圍墻上,而那之前折磨過自己的女子也在。
難道四伯失手了?不可能,肯定是這些賊人用了什么歹毒的計謀,不可能的。
程凝惡狠狠的望著王立陽,說道。
“再寫一封求救信,我說你寫,不聽話我今晚就把你腿打斷,這次我要五千兩黃金,三天內(nèi)不給,讓你爹準備收尸?!?p> 王立陽驚恐萬分的點點頭,隨后扛著自己的小子,單手攬著黑衣女子,恍惚間王立陽只覺風聲在耳邊拂過又遠去,等看清楚時,人已經(jīng)被掛在樹上了。
一陣后陸擇羽拿來了筆墨,還有一盞源石燈,恢復(fù)了些力氣的程凝把王立陽放下來。
“寫?!?p> 在王立陽乖乖的寫下后,陸擇羽拿著求救信飛速奔回了道衙府,放在了酒桌上,又飛速奔了回去。
陸擇羽的心情大好,他仔細盤算下,五千兩黃金可以分二千五百兩。
“陸兄弟,我覺得你還是回去稟告你的師尊一聲,畢竟這買賣已經(jīng)做到這地步了。”
程凝也不想探究什么,因為問陸擇羽,他也只是說只記得自己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功,而且他是風悠揚新收的弟子。
做了這等惡事他卻如此高興,和我很像。
程凝喜悅的看著陸擇羽,她自小在宗門長大,聽命行事,無論是殺人越貨,還是綁人潛伏的勾當,只要有任務(wù)她便會行動,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好似一部機關(guān)物件,只是近年來程凝才意識到她如此作惡多端,終有一天會走到末路。
“也行,我先回去通知師傅一聲?!?p> 陸擇羽再次起身了,程凝看了一眼已睡著的王立陽,今夜的一切讓她的心很亂,本來她應(yīng)該在今夜就結(jié)束自己的惡途人生,但現(xiàn)在不但完成了任務(wù),而且還超額完成,雖沒了委托人。
只有任務(wù)才讓程凝感覺還活著,還會呼吸會心跳,沒了任務(wù)的程凝只覺自己是行尸走肉。
望著離開的陸擇羽,程凝陷入了沉思,但隨即她冷笑了起來。
“惡便是惡,何必去想,那陸兄弟比我更像惡人?!?p> 喔喔
雞鳴時分,陸擇羽回到屋內(nèi),風悠揚張開眼,看著他的行頭,應(yīng)該沒有暴露。
“師傅你不用在煩惱了,我知道你缺錢,但現(xiàn)在咱們有錢了,這次的買賣我們可以分到二千五百兩黃金。”
風悠揚震驚起身,他不可思議的望著陸擇羽,但在聽完陸擇羽所說一切后,他又露出了無奈至極的表情,按著發(fā)疼的額頭。
事情好似越來越復(fù)雜了,我該如何是好?我得把這孩子引上正途才是。
“徒兒啊,為師不是缺錢,而是對你的反常行為感到頭疼,我們盤岐宗雖只有七人,但一個月的俸祿也有一百兩黃金,也不至于窮到要去做一些惡事來生財,這次為師只是不想惹麻煩,才順口答應(yīng)那女子。”
陸擇羽沉思半天后說道。
“也就是說師傅你覺得一個月一百兩黃金夠花了,但我做的事讓師傅你不開心,所以我這筆買賣賺到了二千五百兩黃金,師傅你現(xiàn)在開心了嗎!”
風悠揚按著腦門。
“徒兒,你有在聽為師說嗎!”
“當然,畢竟錢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