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便抵達(dá)劍池畔。

　　碧潭深千尺，往下幾乎不可見底。

　　池畔樹立著一塊巨石，其上如刀劈斧鑿般，寫著四行大字：

　　素鳴素鳴，

　　為何不鳴？

　　真昧真昧，

　　何其昏昧！

　　盡管只有十六個字，然而書寫者的憤懣、不甘、絕望卻躍然其上，讓凌云破也有些驚異。

　　“師姐，這是何人所寫？”

　　“不知道呢。”安知素?fù)u了搖頭，“據(jù)師父說，他師父的師父當(dāng)年入門的時候，這塊劍碑上便被人刻了字了?！?p>　　她抬頭看著劍碑，緩緩說道：

　　“素鳴，乃是太陰素鳴之劍；真昧，乃是太陽真昧之劍?！?p>　　“昔日人類始祖伏羲，取盤古開天地后遺留的先天陰陽二氣，鑄造出了素鳴、真昧兩柄無上仙劍，以鎮(zhèn)壓妖族，護(hù)佑人族?！?p>　　“時至今日，兩柄無上仙劍均不知去向。所以咱們蜀山的主流意見，認(rèn)為劍碑四句是先輩表達(dá)找不到人族仙劍的惋惜和遺憾?！?p>　　“原來如此?！绷柙破菩χf道，“卻不知兩柄無上仙劍，應(yīng)該算是幾階來著？”

　　“你都說了是無上仙劍，哪里來的品階？”安知素捂嘴笑道，“好比那些上古遺留的仙劍，什么太乙分光劍，誅陷戮絕四劍……都是沒有品階的，但不礙于它們的仙劍名號?！?p>　　“不說那么多了，師弟。你且去劍池畔，臨潭運(yùn)轉(zhuǎn)御劍術(shù)心法，便會有飛劍應(yīng)召出來?！?p>　　“倘若不滿意，便可將其重新投入湖中，反復(fù)挑選?！?p>　　“還能重選的？”凌云破咋舌說道，“那我若是不將其投回湖里，而是反復(fù)召喚飛劍，將這一池潭水全部抽干，豈不是可以拿去賣……”

　　“這就是為什么，劍池有人看守的緣故了?！卑仓匚⑿φf道。

　　凌云破尷尬笑笑，也不再和師姐逗趣，只是屏息凝神望向劍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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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鏡花水月里，“凌云破”這個模板對應(yīng)的人設(shè)，名為“不屈”。

　　只是如何與“不屈”同步，他還沒有想清楚。

　　難道是要讓師姐打我一頓？然后我再大喊“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xùn)|，莫欺少年窮”？

　　“師姐?！眲Τ嘏纤妓髌?，凌云破沉聲說道。

　　“嗯？”安知素脆聲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師父一直閉關(guān)不出，青螺峰的境況與日俱下，我們究竟該怎么辦？”

　　安知素聞言沉默，良久才幽幽說道：

　　“不知道呢?！?p>　　“但是師弟，你不用太過擔(dān)心?！?p>　　“只要師姐還在這里，就不會讓你受委屈?！?p>　　“多謝師姐?！绷柙破茷⑷恍Φ溃澳俏乙苍诖苏f一句?！?p>　　“只要我凌云破在這里，也定然不讓師姐受委屈！”

　　識海里，昆侖鏡突然出聲說道：

　　【不屈人設(shè)，同步值+1。】

　　凌云破：………………

　　“還真是這樣??！”他心里冷汗直流，忍不住腹誹起來。

　　等等，這是好事！

　　這調(diào)調(diào)我多熟呀？張口就來！

　　“師姐?！绷柙破瞥镣凑f道。

　　“怎么了？”

　　“雖然我現(xiàn)在還只有煉氣期?！绷柙破评事曊f道，“但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xùn)|，莫欺少年窮！”

　　“然后呢？”安知素眨著眼睛。

　　“然后……有朝一日劍在手，我命由我不由天！”

　　“嗯嗯，很有精神?！卑仓攸c(diǎn)了點(diǎn)頭，笑道，“快去取劍吧?！?p>　　凌云破：？

　　“阿鏡?！彼谛睦镄÷晢镜溃霸趺床唤o我加同步值？”

　　過了半晌，昆侖鏡才緩緩出聲：

　　“這些臺詞，你說著自己覺得不尬么？”

　　“尬呀，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绷柙破仆虏壅f道，“所以為什么不加同步值？”

　　“鏡花水月雖是虛幻，至少也得以假亂真，才能借此反照己身?！崩鲧R無奈說道，“你說的臺詞，連你自己都覺得不信，便是鏡花水月也無力啊。”

　　“我明白了，主要還是情境不對。”凌云破若有所思，“如果出現(xiàn)一個反派，狠狠地羞辱我一番。有了內(nèi)味兒，我再說這些臺詞就沒問題了。”

　　“確實。”昆侖鏡附和說道，“不過，還是得注意安全。說完臺詞以后，別給反派直接打死了。”

　　凌云破再次內(nèi)視，看向昆侖鏡里的“不屈”模板。

　　這個人設(shè)模板，內(nèi)嵌天賦叫做“天生劍骨”。

　　雖然名字似乎有些難聽，但效果卻是意外強(qiáng)力：

　　天生劍骨：全身骨骸似劍鋒，以身養(yǎng)劍效率提升，對劍氣、劍意抗性提升，可與飛劍產(chǎn)生共鳴，特殊情況下被視為飛劍。

　　除了最后一點(diǎn)似乎有些問題，另外三點(diǎn)都很好理解。

　　一是對飛劍的蘊(yùn)養(yǎng)效果提升，二是對飛劍的防御力提升，三是對飛劍的操縱能力增加。

　　和蜀山劍仙的相性可以說非常高了。

　　凌云破盯著劍潭，深深吸了口氣。

　　然后他集中精神，朝著劍潭伸出了手，試圖運(yùn)用天生劍骨的天賦，與劍潭共鳴：

　　“劍來！”

　　安知素在后面看著，感覺自家?guī)煹軐嵲诳蓯邸?p>　　然而，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劍潭便突然沸騰了！

　　大量潭水向周圍翻卷、噴涌，形成了湍急的巨大漩渦。

　　一滴水從潭中飛濺出來，在空中便化為一柄通體皂黑的飛劍，長約三尺六寸，劍柄處有青色蓮花雕刻，望之便有頭暈?zāi)垦Ｖ小?p>　　黑色飛劍落入凌云破的手里，再看劍池，只見一片風(fēng)平浪靜，波光粼粼，哪里還有剛才驚濤駭浪的半點(diǎn)影子？

　　“剛才，你看見了嗎？”安知素驚疑問道。

　　“看見什么？”凌云破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沒什么。”安知素?fù)u了搖頭，看向他手里的飛劍。

　　“這是什么飛劍？”凌云破好奇問道。

　　“不清楚，我回去翻翻典籍?！卑仓貙w劍翻來覆去地檢查，不確定地說道。

　　“難道是無品階？”凌云破暗自吃驚，悄悄問昆侖鏡道，“阿鏡阿鏡告訴我，這究竟是什么劍？”

　　昆侖鏡：………………

　　“你自己問她。”她突然說道。

　　接著，任憑凌云破如何追問，這鏡子也不再出聲了。

　　安知素這邊帶他離去。過了片刻，那邊原本看守劍池的男女弟子，才急匆匆地趕到劍池旁邊。

　　“剛才是不是驚潭了？”男弟子失聲問道。

　　“萬劍拱衛(wèi)，奔涌渦旋，確是驚潭無疑！”女弟子尖叫起來，“有十階仙劍出世！”

　　“速去通知峰內(nèi)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