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眨了眨眼睛,只以為剛才流霰發(fā)生了變化只是自己的錯覺。
“姑娘此刻不是你怕不怕的事兒,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如果齊小侯爺真的對你起了殺心,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也會殺了你的,所以還是趕緊走吧?!?p> “你既然都已經(jīng)說了,即便是天涯海角,他也會殺了我,那我又何必逃呢?”白露反問。
“是我說錯了,這天底下總會有他碰不到的地方?!钡朗康?。
“那你說說哪里是他碰不到的地方?”白露再次反問。
道士一時間有些語塞,哪里是侯爺碰不到的地方呢?雖然這里是偏遠的地方,但是小侯爺是被送到這里來養(yǎng)病的。他的根基已深在在都城,的確很少有他能觸及不到的地方。
“皇宮?”道士說完之后就后悔了,如果這么好看的女子見了皇宮,那就真的是...哎,搭了,“我胡說的,你莫要相信?!?p> “嗯?!卑茁饵c了點頭,“皇宮是個好地方呀,我看話本子里面經(jīng)常...經(jīng)常提及到這個地方?!?p> 白露原本還在眉飛色舞的講,講了一半又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裝流霰,后半句話就變得平靜,臉上的表情也收了。
道士覺得流霰的確是有些古怪,怎么感覺前前后后性格不一樣。
“姑娘還看話本子?”道士疑惑的問。
“哈哈哈...”白露露出靦腆的笑,只不過笑聲和樣子實在是太像自己了,一點兒都不像流霰,“偶爾有所涉獵。”
“那個...”
“哦,我還不知道道士叫什么名字?”白露覺得眼前的這個老道士和書里描述的都不一樣,還挺好的。
“老夫叫玄清真人?!毙逭嫒苏f的時候有些緊張。
“哦,玄清?。∵@名字好聽,好聽的很。”流霰哈哈笑著。
“姑娘現(xiàn)在與我今日早晨所見的也的確不同,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玄清直接反問了白露的名字。
“白...流霰?!卑茁恫铧c兒就說了個嘴。
“原來是白姑娘?!毙宓?。
“哈哈哈哈...”白露笑的有些勉強,有些苦澀,“是啊?!?p> “白姑娘快點兒給我走吧,再耽擱下去,我怕會有人發(fā)現(xiàn)?!毙逑朐谇懊嬉贰?p> “不不不,我真的不怕,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卑茁兑辉購娬{(diào)自己不能走。
“姑娘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不能走?”玄清問。
白露生氣一口氣,腦袋飛速的旋轉(zhuǎn)。流霰也沒告訴自己為什么不能走啊,我到底該怎么說呢,萬一說岔劈了可怎么辦。
“啊!”白露猛的叫了一聲。
“噓!”玄清立馬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姑娘小點兒聲,恐怕會把人引來。”
白露瞪大眼睛點了點頭,然后踱步,然后開始胡編:“我啊,為什么不能走呢,原因有三個?!?p> 白露說完之后就忍不住錘自己一下,為什么要提前說了數(shù)字呢?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編幾個理由。
“這第一嘛,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無親無故,孤苦伶仃一個人,有時候連飯都吃不上,還不如留在這里,起碼能有口飽飯吃?!卑茁断氲轿堇餁埩舻娘埾?,心想,這個理由也算是合情合理。
玄清聽著有些心疼:“原來美人的背后都會有一段傷心的往事?!?p> “是啊!可傷心了。”白露立馬附和,聲音帶上了哭腔。
“那第二呢?”玄清想了解更多,立馬追問。
白露哭腔一頓,再次踱了幾步:“第二是因為我之前找人算了一掛,算卦之人告訴我,我前半生運氣不佳,如果想要時來運轉(zhuǎn),就要住在侯府的柴房中。”
“哦。姑娘前半生過得實在慘,要不然也不會盲目的信這些?!毙宕丝痰故遣涣羟槊妗?p> 白露身體又是一僵,自己這個理由可是根據(jù)他道士的身份編出來的,他居然不信:“你不是道士嗎,你怎么不信算卦!”
“?。 毙逡膊铧c兒漏了餡兒,立馬補救:“這人和人,掛和掛之間都是不同的,老夫給姑娘算一卦,姑娘即便不住在候府的柴房,也能夠時來運轉(zhuǎn)?!?p> “真的嗎?你不會是在騙我吧!”白露裝出可憐的模樣,“我之前運氣一直不好,可是我自從住在這里,就真的再也沒有挨過餓了。”
“姑娘放心,姑娘從此之后會好運伴隨...”
“那就好,也不枉費我在這里委屈的住了兩日?!卑茁饵c了點頭,心想,實在想不出來第三點了,到底該怎么編呢。
“姑娘,你還是快隨我走吧?!毙逅坪跻膊幌朐俾牥茁独^續(xù)嘮叨下去。
“我真的不能走?!卑茁兑埠軣o奈。
“姑娘還有什么顧慮?姑娘所說的根本就不足為懼,為什么還不跟我走?難道那些東西比性命還重要?”玄清不明白。
“當然有比性命還重要的事情,我還有第三點呢?!卑茁督袊讨?,“我...我...我命中注定的人會在這里與我相遇,所以我不能走?!?p> 白露說完之后,就痛苦的閉上了雙眼。這算什么破理由啊,這算什么破理由?。?p> “這...這不會也是姑娘算卦的來的吧。”玄清問。
“當然不是!”白露擺手,“這是我去廟里求來的,解簽的人告訴我的?!?p> “你到底是信道教還是信佛教?”
“我去的是道觀!”白露瞪著眼。
“姑娘,你這早晚的差異實在是太大了,讓老夫有些心慌。”玄清看著跟自己蹦蹦噠噠叫囂的流霰的臉,覺得實在不對勁兒。
“我...白天人太多了,所以我拘謹?!卑茁读ⅠR又收回了自己剛才的狀態(tài),變得端莊起來。
并且白露在心里吐槽自己,怎么就不能裝一下呢?裝一下流霰而已,就這么一小會兒你就憋不住,真的是煩死了!
“姑娘當真不跟我走?”
白露搖頭:“多謝你的關(guān)心,我覺得我沒事兒?!?p> “這侯府里面總是進進出出的,都是與齊小侯爺品行類似的人,難道姑娘真的覺得在這里能碰上你的命中注定之人?”玄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