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斯和伊芙琳離開了醫(yī)院,他們重返那一輛牧馬人越野車內。在回去的路途中,伊芙琳示意查理斯打開汽車的擋風窗,查理斯耐心地提醒他,現(xiàn)在是冬天,太平洋的海風吹得很刺骨,如果她這樣做,恐怕會患上流感。伊芙琳無奈的搖了搖頭,聲稱他一定又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幽靈,患上流感簡直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查理斯只好照辦了,他按下了擋風玻璃的開關,后座的窗緩緩地打開了。透過后視鏡,他可以看到伊芙琳此時將手伸出了車窗外,聚精會神地盯著自己的那只手,感受著冰冷刺骨的海風一次次地挑撥著她手中的每一根神經??墒?,她唯獨沒有感到寒冷。
“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還好嗎?”查理斯關切的詢問道。
伊芙琳平靜的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她將頭探出了窗外,海風刺激著她的臉頰,這讓她感覺到好受一點了。過了一會兒,她似乎覺得這不是很過癮,有幾度她甚至將上半身完全探出了車窗,雙臂伸展開,閉著眼睛,感受著猶如天使一般的滑行。
兩點零六分,他們來到了家門外。就在查理斯走下車,想要為她打開車門時,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不見了。查理斯并沒有急著去尋找伊芙琳,他知道伊芙琳并沒有走遠,要是將這種狀態(tài)理解成為心靈感應,那也是再適合不過的。
查理斯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當他來到客廳時,發(fā)現(xiàn)伊芙琳盤腿坐在一個空空如也的茶幾之上。他微笑著扔掉鑰匙,打趣著說:
“我想這次你一定瞄準的不是茶幾,而是那一條長沙發(fā)吧?!?p> “不,我瞄準的就是這里,而且我剛好就坐在了這里?!币淋搅諗蒯斀罔F的說道。
“撒謊,我敢肯定你瞄準的是長沙發(fā)?!?p> “您還真是一個不會輕易改變自己態(tài)度的人呢?!?p> “就事而論吧。比如說現(xiàn)在,我一定不會輕易再下結論去做任何與好好休息無關的事情了?!辈槔硭股炝艘粋€懶腰,隨即指了指長沙發(fā),“今晚我睡這里吧,臥室留給你了?!?p> “不!我在客廳,從我被送往醫(yī)院的那天起,我便再也沒有體會過休眠的感覺。不過您今天忙碌了一天,是時候去好好休息了,晚安,查理斯先生。明天一早我會去叫醒你的?!币淋搅照f罷,便坐在了沙發(fā)上。
“你可以在清晨六點叫醒我吧?”查理斯問道。
“我的榮幸…”伊芙琳說罷,便躺在了沙發(fā)上。查理斯也回到了臥室,脫掉了束縛著他身體的白襯衫,躍進了柔軟的床內,很快便睡熟了。
伊芙琳蜷縮在沙發(fā)中,似乎找尋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她打了一個呵欠,緩緩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直到轉天上午的十點,伊芙琳才緩緩睜開了睡眼,她看向了掛在客廳的掛表,一下子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她連忙走下了沙發(fā),推開了臥室的大門,用盡全力推搡著仍在悶頭大睡的查理斯。有幾度,查理斯似乎認為這個房間里發(fā)生了火災,他一股腦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不解的看向床邊的伊芙琳。
“很抱歉,我睡過頭了,現(xiàn)在已經十點了,您務必要起床了。”伊芙琳焦急地看著查理斯說道。
查理斯不慌不忙的伸了一個懶腰,他的腦海里在盡力對伊芙琳剛剛的一番話進行編碼,直到它們被成功解碼,形成一道腦電波蔓延至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之后,他便睜大了眼睛,一把抓過床頭柜的鬧鐘,再三確認那個該死的時針正指著十點的方向后,便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伊芙琳,“你還在這里?我一直認為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都只是一場夢!”
“你沒有時間再去與我討論這件事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您,那不是夢,而我此時就站在您的面前,在履行我昨晚答應您的事情?!?p> “那真是謝謝你了,推遲了四個小時才來叫醒我,好讓我前往醫(yī)院,接受理查德教授的一頓痛罵?!?p> “很抱歉,在我住院的那幾天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我睡著了!我本想在今早叫醒您,好讓您與我一同慶祝一下這一喜悅的時刻。很明顯,我看您并沒有那種好心情,所以您快去洗漱一番,準備去吧?!?p> 查理斯連忙一邊換上一身得體的棕色羊毛衫,一邊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么如此喜歡挖苦我,難道你僅僅仗著自己是一個幽靈?”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還是更喜歡您睡著時的模樣?!?p> “你這是在和我吵架嗎?”
“好啦!您沒有時間了,快去準備吧!”
查理斯連忙穿上了那一件淺藍色牛仔長褲,蹬上了一雙棕色鹿皮靴,便走進了浴室。他沒有空余的時間來沖澡了,他僅僅用濕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頰,又匆忙地用牙刷清潔了一下牙齒,便連忙走出了房間。
“您平常都是這樣不修邊幅的嗎?”伊芙琳突然出現(xiàn)在查理斯的面前,這讓他大吃了一驚,連忙向后踉蹌了幾步。
“不要鬧了,現(xiàn)在已經很晚了!”
“我只是想要提醒您,您忘記系領帶了?!币淋搅照f罷,查理斯連忙低頭查看了一下,隨即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再次拿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間的大門,飛快的沖進臥室,拿出那一條領帶,一邊打著一邊抱怨這雙笨拙的雙手。
在十點三十五分,他終于再次跑出了房間,來到了越野車之上。他一腳踩下了油門,越野車猶如閃電一般消失在這里,徑直朝著紀念醫(yī)院的方向駛去。當他將車??吭诩o念醫(yī)院的停車場之后,便如同一個幽靈一般,飛快的跑向更衣室,換上了那一身整潔的醫(yī)師服,然后他再次重復著剛剛飛快的步伐,跑出更衣室,徑直來到了手術室。只見里面正在進行著一場迫在眉睫的腦部穿刺手術,而在手術臺上的理查德教授,根本沒有發(fā)覺查理斯走進這里。只有加文在工具車前,奇怪的看向查理斯。他緩緩來到了查理斯的面前,詢問道:“昨晚你去哪里鬼混了?”
“你覺得我還有心情和你扯這些鬼話嗎?”
“聽你的語氣,昨晚陪你鬼混的應該是個姑娘?!?p> “你真應該好好聽聽你在說什么胡話。”
“一般當自己被人戳穿之后,情緒才會變得激動。昨晚陪你的人要么是個姑娘,要么就是一個幽靈?!?p> “你怎么知道?”
加文愣了一會,吐出了一句:“什么?”
“少在那里閑聊了,快遞給我一把電凝刀!”理查德教授一邊擺弄著患者的大腦,一邊說道。
就在查理斯走向工具車時,伊芙琳突然出現(xiàn)在了工具車之后。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