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濤驚慌失措地看著林修,慌忙道:“林哥,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沒騙你??!”
“好演技,好計策……”
林修眼神冰冷,語氣中充斥著寒意:“如果不是我,恐怕所有人都會被你從頭騙到尾,說不定就真的被你糊弄過去了?!?p> “林哥,您在說什么?”張海濤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沒有惹您吧……”
這時,他似乎才發(fā)現(xiàn)地板上的尸體一般,驚恐地說道:“林哥,您殺人了?這是什么地方?”
“別演了,我看到你就想吐?!?p> 林修冷漠道:“你的計劃,應(yīng)該是從張海精神自爆開始的吧?你發(fā)現(xiàn)通訊中斷,監(jiān)控失效,所有人都昏迷了過去,知道機會來了,就立刻偽裝成那家日料店里的客人,也就是被我殺的這人,而被我殺的這人,之前卻被你偽裝成了你張海濤的模樣?!?p> 張海濤沒有再狡辯了,而是緊緊地盯著林修。
林修用槍指著對方,低沉道:
“在監(jiān)控下,所有人都認(rèn)為,只有非凡者才能在那精神自爆中保持清醒。
“而你張海濤一直被人當(dāng)做是普通人,自然應(yīng)該是昏迷的。
“你偽裝成別人的樣子,在監(jiān)控下,堂而皇之地把我和安小薇,還有‘你自己’帶走,不僅能掩藏你自己的身份,還能把鍋甩給別人?!?p> 他冷笑一聲,“還真是好計謀?!?p> 此刻,張海濤臉上的驚恐和慌亂已經(jīng)消失了,那股憨厚老實勁更是蕩然無存,只剩下沉靜如水的鎮(zhèn)定。
“我也以為這是個好計謀?!?p> 張海濤平靜地看著林修,“但是你卻一直在懷疑我,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當(dāng)然是最開始?!绷中薜馈?p> 張海濤微微瞇起眼睛,輕聲道:“你還真是不可思議,我連‘替死’這種保命方法都用了,你卻還在懷疑我?”
林修眼神冰冷,“臨死前放出耀眼的強光,就是為了幫你掩飾替死時變幻身體的破綻吧?”
“不錯。”張海濤緩緩道:“但你還是發(fā)現(xiàn)了。”
“可惜我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否則就不會犧牲無辜了?!绷中扌闹性桨l(fā)冰冷。
在最開始,他在別墅內(nèi)睜開眼睛,看到那英俊青年時,就從對方的人格幻獸,發(fā)現(xiàn)眼前這人居然是張海濤假扮的了。
那只會變臉的黑色老鼠,以及黯色火焰獨眼般的非凡人格怪物,清楚地暴露了張海濤的身份。
而當(dāng)時躺在沙發(fā)上,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張海濤’,則是那英俊青年本人。
最終,林修從張海濤的人格幻獸,發(fā)現(xiàn)對方只是假裝絕望,肯定還有后手,就發(fā)出一記飛牌,想要逼出張海濤的底牌。
但他卻沒想到,對方的后手居然是‘替死’!
借助強光的掩飾,在他閉眼的瞬間,張海濤也瞬間取消了偽裝,將他和那昏迷中的英俊青年都變回了原本的樣子,猶如替身術(shù)一樣,兩人瞬間變幻了位置。
他的一記飛牌殺招,卻殺了一個無辜的路人。
若非林修心理素質(zhì)強大,清楚地明白罪魁禍?zhǔn)撞辉谧约?,同時還有光陰左輪帶來的冰冷情緒壓制,否則他早就暴怒了。
“犧牲無辜?”張海濤笑了,“你還在意這些?”
林修冰冷道:“你當(dāng)然不在意,單單從你得到這么多非凡遺物,我就知道,被你陰謀算計而死的非凡者,恐怕不在少數(shù)了?!?p> 張海濤面色平靜,“我和你們不一樣,就算我是非凡者,我也會盡可能不借助非凡人格的力量,規(guī)避失去自我的風(fēng)險,只使用非凡遺物不就足夠了?”
林修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編外成員的身份加入第十九組,接近步語,就是為了把她也變成非凡遺物吧?”
“當(dāng)然?!睆埡患辈痪彽卣f道:“她可是A+級合約,極其罕見的言靈系能力,一旦成為非凡遺物,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會極為強力奇妙,而你……算是意外之喜?!?p> 林修瞇起眼睛,問道:“你敢觸犯群星的禁忌,這難道不比你失控的風(fēng)險更大嗎?”
“誰的人生都不可能一帆風(fēng)順。”張海濤緩緩道:“觸怒群星,亦或者失去自我,都只是有風(fēng)險的賭博,我寧可自我的死去,也不想失去自我的消失。”
林修握著光陰左輪,槍口穩(wěn)定地對準(zhǔn)張海濤,“是嗎?”
而張海濤絲毫沒有慌亂,只是嘆息道:“可惜,我也無法洗腦你,只能讓你去死了。”
“我手中還有牌,你不怕了?”林修看著對方。
張海濤張開雙手,說道:“你大可以試試。”
林修沉默了下來,并沒有用JOKER牌。
因為他知道沒用。
張海濤在分會中登記注冊的非凡遺物中,一件是禁忌級,還有一件是整蠱級,其中整蠱級的那件叫做‘飄搖的羽毛’,可以將靠近他的物品瞬間減速,如同飄落的羽毛。
而減速的上限是‘音速’。
只要不超過音速,投擲物的物理沖擊,對張海濤而言,就是無效的。
他的飛牌自然不可能有音速。
張海濤平靜地說道:“你明白就好,要不是擔(dān)心你后手太多,我殺不了你,還被你逃走,我早就動用‘羽毛’了?!?p> 之前他不敢用這件公開的非凡遺物,是怕暴露身份,萬一沒殺掉林修,還被林修逃掉了,那他不僅回不了辰星分會,還會被通緝。
所以,他不敢留下任何證據(jù),還想著假死脫身。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逼到這等境地,自然也沒什么可隱藏的了。
“但我還有光陰左輪?!?p> 林修用左輪的槍口指著對方,冷漠道:“你覺得……飄搖的羽毛,擋得住光陰左輪的子彈嗎?”
張海濤看著林修,“如果是附加了時間詛咒的子彈,足以穿透空間,當(dāng)然擋不住,但……六分之一的機率,值得一賭,你剛才已經(jīng)開過四次空槍了,必須再開一次空槍,才能為子彈附加時間詛咒,所以我賭你這一槍不是空槍?!?p> 他外表的平靜下,卻是賭徒的瘋狂,雙眼緊盯著林修,一字字地說道:“賭對了,你死,賭錯了,我死,你敢嗎?”
林修注視著對方,沉默了半晌,忽然笑了,“我只剩下不到八個月的時間了,有什么不敢的?”
“很好。”張海濤注視著林修,張開雙手,“開槍吧?!?p> 林修注視著對方,似乎在頂著巨大的壓力,正在抉擇猶豫。
忽然,他感覺胸前的口袋里有了一絲異動。
林修心里一動,食指當(dāng)即扣動了光陰左輪的扳機。
“砰!”
一聲槍響,槍口迸發(fā)出了火光。
沒有附加詛咒的子彈,瞬間射中了張海濤的額頭,卻是猶如羽毛一般輕柔無力,沒有留下絲毫傷口,只是緩緩飄落于地。
張海濤的嘴角微微翹起,盯著林修,“我贏了?!?p> “是嗎?”林修看著他。
張海濤笑了笑,平靜而輕松地說道:“我知道,或許你還有后手,還有底牌,但今天我就算是把這里毀掉,也不會讓你活著離開的,你以為我在這里和你長篇大論,聽你廢話連篇,是真的想和你聊天嗎?”
他忽然拍了拍手掌,只見周圍的地板上忽然出現(xiàn)了幾顆如同橡皮泥捏成的‘炸彈’,炸彈下方還有一雙小腿,分別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窗戶、大門等通往外界的出口處。
林修微微皺眉。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禁忌級非凡遺物‘橡皮泥炸彈’,你應(yīng)該知道,強力擠壓之下,它就會直接……BOOM!”
張海濤微笑道:“之前不敢使用,除了擔(dān)心動靜太大,也是擔(dān)心爆炸把我也卷進去,所以只是埋藏了微量的橡皮炸彈在地板下,當(dāng)做陷阱刻意隱藏了它們,想等你去踩,不過……似乎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但現(xiàn)在我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你試圖去開窗、開門逃走,那你就死定了?!?p> “看來你準(zhǔn)備放棄步語了。”林修說道。
張海濤聳聳肩,“現(xiàn)在殺了你才是最重要的,步語那邊可以換個新身份重新接近?!?p> 林修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道:“可惜你沒機會了。”
“嗯?”
張海濤微微瞇起眼睛。
林修嗤笑一聲,看向了洗手間的方向,淡淡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嗎?難道你就沒想過……我和你嘰嘰歪歪這么久,其實也是在拖延時間?”
“什么?”張海濤心中一動,忽然順著林修的目光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洗手間的房門上,正插著一張JOKER牌。
張海濤見狀,忽然想起來了,林修第三次飛牌的時候,看上去像是因為太過倉促一般,飛牌的速度顯得比較慢,所以給了他隱身和躲閃的時間。
而那次明顯威力不足的飛牌,也卡在了洗手間的門上。
“那是……”
張海濤忽然死死地盯著飛牌卡在洗手間門上的地方,飛牌與門之間,可以看到一張便簽。
便簽上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字——
那是一個‘門’字。
下一刻,張海濤忽然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空無一人的洗手間房門,竟然被人從里面推開了!
一個身穿純白色西裝,面容上有著一道道縫隙,雙眸呈暗金色的青年,雙手插在褲兜里,平穩(wěn)而從容地從門內(nèi)邁步走了出來。
赫然是商簡言!
……
PS:(這章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