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臭味相投
辛漁看著地圖說，
“我們的第一目的地在角樓區(qū)三花小區(qū)9單元A棟1102室?！?p> 但是眾人點擊地圖這塊區(qū)域時，卻提示“未探索”。
齊博學(xué)說：
“我沒有靠近這里，擔(dān)心暴露行蹤。不過我在外面打聽了一下，1102室處在11樓，而10、11和12樓都被封禁了?！?p> 辛漁點頭，
“這么做是對的。你一個人去偵查太危險了。封禁的具體說法呢？”
“三花小區(qū)物業(yè)說是三層樓搞裝修。但小區(qū)居民說，11樓死了人，很邪門兒，連帶著三層樓都搬走了。而且，陸陸續(xù)續(xù)的，其他樓層也有人低價售房搬離。”
共和國人比較忌諱死人，尤其是因意外和自殺而死的人。
這種事比較多，常常一戶意外死人，連帶著周圍房子的房價跟著一起跌。所以，一般物業(yè)都會刻意隱瞞這種事。
喬巡問：
“中央巡查辦公室一共派出四支調(diào)查小隊，都因為這三層樓而死嗎？”
他覺得如果是這樣，那整個小區(qū)或許早就搬空了，不可能只是三層樓搬空。
辛漁搖頭，
“第一目的地在一起調(diào)查任務(wù)里，往往只是開頭。原文件里描述的‘借尸還魂’，也就是官方說辭的‘嫁接’是一個比較復(fù)雜的概念，很難像天賦那樣細(xì)致劃分，牽連著許多事情。而四支調(diào)查小隊全軍覆沒，也給這個調(diào)查任務(wù)留下了極大的未知性，因為沒有任何一點有用的信息。在我們的規(guī)劃里，還有第二目的地，也就是被嫁接的少女原居住地?！?p> “一個在浙省，一個在貴省，跨度蠻大的。”
“其中緣由沒有任何定數(shù)，我們可能成為開辟者，也可能成為墊腳石?！?p> 幾人神情都挺認(rèn)真，在思考著一些問題。
這種調(diào)查任務(wù)可不是兒戲，跟生死掛鉤的。
過了一會兒辛漁問：
“還有問題嗎？”
喬巡再次舉手，
“這種高危任務(wù)，不配備醫(yī)生，合適嗎？”
辛漁略微皺眉，顯然有點不高興，
“原計劃里，我有一個醫(yī)生朋友要隨隊一起的。但是第三特遣隊沒有批。她情況復(fù)雜，跟我們都不太一樣，所以不能自由加入調(diào)查小隊?！?p> 呂仙儀努努嘴，
“說白了就是實驗室那些家伙瘋魔了，不要命地透支人家的天賦能力，一點活動空間都舍不得給?！?p> “仙儀，別亂說?！?p> “實話實說嘛。再說了，漁姐你根本就不用替他們說話，他們還想用你的天賦能力做實驗?zāi)??！?p> 辛漁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揉了揉眉心，
“就這樣吧，我想休息一下。晚上再制定行動計劃?！?p> 說完，她起身離開了茶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呂仙儀小聲叫了一下，
“漁姐……”
紀(jì)正志白了呂仙儀一眼，
“你這家伙，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p> 呂仙儀哼哼地說：
“我只是為漁姐感到氣憤而已?！?p> “懶得說你?！?p> 紀(jì)正志說完也離開了。
很正派的卓俊離開前都略微皺了皺眉說：
“下次注意點?！?p> 齊博學(xué)歉意地沖著喬巡和呂仙儀二人笑了笑，也離開了。
呂仙儀委屈地砸了砸桌子，
“什么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p> 喬巡稍稍沉默，試探著問：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呂仙儀看向喬巡，原本委屈巴巴的臉一下子就笑了起來，眼睛彎成小月牙兒，哼哼地說：
“你陪我打會兒游戲，我就告訴你。”
“這……”
“沒事沒事，我會讓著你一些的?！?p> “那，好吧?！?p> 一個小時后。
呂仙儀一頭栽倒在沙發(fā)上，把手柄往旁邊一甩，
“不玩了不玩了，一直輸！”
她雙手捂住臉，難受地說：
“怎么誰都欺負(fù)我啊！”
本來之前喬巡以為她只是菜，跟著一起玩了一個小時后才發(fā)現(xiàn)，她妥妥一個游戲黑洞。
上至格斗、FPS、策略，下至輕松解密益智，二十多種類型，全盤皆輸。
玩?zhèn)€單人魂斗羅都能卡在第二關(guān)過不去。
喬巡嚴(yán)重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一個進(jìn)化者，這游戲能力幾乎是全人類墊底一檔了。
于是，他略委婉地問：
“是不是精神系天賦太消耗精神了，所以集中不了注意力？”
畢竟她是個向?qū)А?p> 呂仙儀側(cè)著躺在沙發(fā)上，絕望地看著顯示屏，
“我的注意力可是我們里最強(qiáng)的?！?p> “這……”
那就是真的菜吧。
呂仙儀又期待，又絕望地問：
“你也覺得我很菜嗎？”
喬巡想了想說：
“只能說進(jìn)步空間很大?！?p> “不用安慰我，”
她抱著雙膝，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
“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就是個十足的大菜逼?！?p> “……”
對自己倒是一點不客氣。
“那為什么還熱衷于游戲？”
呂仙儀看著喬巡，藍(lán)黑色的眼瞳如蕩漾著輕微的漣漪，神秘而寧靜。
“因為害怕?！?p> “害怕？”
“十二歲那年，我覺醒了天賦，就幾乎每一天都聽到無數(shù)低語，在我耳邊呢喃，怪異而喑啞。我聽不懂，卻能感受到那些情緒，恐懼、絕望、悲傷、痛苦……這些情緒讓我害怕。只有打游戲，面對著游戲里千奇百怪的各種東西，在游戲里殺戮，肆意破壞，任意攻擊才能讓我感到短暫的安心?！?p> 一個十二歲的女生，面對這些，似乎確實有些殘忍。
“這也是你希望見到少女‘紅’的原因嗎？”
呂仙儀愣了愣，
“為什么……你會猜到?！?p> “社會群體具有趨同性，心理環(huán)境越惡劣，越復(fù)雜的就越是渴望找到跟自己一樣的人，以此證明自己其實是正常的。這是基因延續(xù)下來本能。”
喬巡是個心理咨詢師，對呂仙儀這種心理狀態(tài)很敏感。
呂仙儀原先并不怎么在意喬巡，這才認(rèn)真打量起他。
“你……好像的確有點不一樣?！?p> “哪里不一樣？”
“說不清楚，但我感覺有的人可能會很害怕你這種人?！?p> 喬巡笑問：
“那你呢？”
呂仙儀笑容濃郁，
“說不好我們臭味相投呢。”
喬巡微微笑著，沒有接話。
說不好，外表粉嫩嫩的富蘿莉，切開后是黑的。
“再來再來！”
呂仙儀活脫脫一網(wǎng)癮少女，一下子又打起精神，
“我已經(jīng)想到破你CX招的方法了。”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代言人向?qū)У膶W(xué)習(xí)能力了?！?p> 一個小時后。
呂仙儀像咸魚一樣躺在沙發(fā)上，瞪著一雙死魚眼，
“我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