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盈盈抬手水袖甩起,在空中飛舞,腳下輕盈的在鋼絲上轉(zhuǎn)圈,抬腿、劈叉,抬手一氣呵成,那靈動的舞姿就像小鳥在空中飛舞一樣。
不但空靈秀美還穩(wěn)如磐石,讓人仿佛進入到了空谷幽蘭的山谷之中,看到那靈動的小鳥在山谷之中翱翔,讓人感覺到了大自然的清香和美好氣息。
陸盈盈不停地在鋼絲上甩袖轉(zhuǎn)圈,隨著音樂聲音的越來越快,她轉(zhuǎn)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可是不論轉(zhuǎn)動的有多快,每當她跳起來又重新落到鋼絲上的時候,都是穩(wěn)穩(wěn)的落下又穩(wěn)穩(wěn)地跳起。
看不出一絲站不穩(wěn)或者慌亂的感覺,音樂彈奏了三分之一的時候,陸盈盈用水袖蘸了墨汁在空中放置的畫布上開始作畫。
她一邊跳舞,一邊作畫,靈動的身影不停地旋轉(zhuǎn)又落下,水袖也不斷的甩在畫布之上,隨著時間的推移,畫布之上越來越清晰的呈現(xiàn)出了陸盈盈所作的畫。
眾人看著眼前的人不停地起舞,一時之間,大殿之上都鴉雀無聲,似是很怕有聲音會打擾到眼前的人一般,都屏氣凝神的欣賞著。
就在音樂聲音快要結(jié)束和畫作快要完成之時,大殿之中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有無數(shù)的彩蝶從大殿之外飛入了大殿之中,圍繞著畫布不斷地轉(zhuǎn)圈飛舞。
陸盈盈用水袖蘸著彩墨不斷的噴濺在彩蝶的身上,被噴濺到彩墨的彩蝶隨后就好像有了心靈感應一般,一個個的都在畫布上印上了自己的身影。
成為了畫布之上飛舞的彩蝶,陸盈盈所畫的牡丹群花圖就瞬間有了彩蝶在環(huán)繞飛舞著,隨后這些彩蝶又按照一定的排序落到了畫作的空白之處,排成了一個壽字。
一曲終了,畫作完畢,陸盈盈輕身飛下了鋼絲,兩邊的太監(jiān)手拿著畫布,在大殿之中又各個角度的展示著陸盈盈畫作。
在場的眾人看到這幅畫,無不為之驚嘆,大殿之中似乎在陸盈盈結(jié)束畫作之后,又沉默了足足兩分鐘的時間,才又瞬間響起了雷霆般的掌聲。
范纖璃看到這種情景,手中不斷的顫抖著,眼中露出的嫉恨之色更加的明顯了,她完全沒有想到,陸盈盈竟然真的跳好了鋼絲舞,不僅是跳好,還畫了一幅讓眾人為之驚嘆的畫。
她竟然能做到,她竟然能做到,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我還真是太小看她了,她還真的是給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而且最讓范纖璃受不了的是,在陸盈盈作畫和跳舞的時候,北昭國的七皇子竟然用那種欣賞和寵溺的眼神看著她,寵溺?這怎么可能,她們應該不認識才對?。?p> 她有些不敢相信,她小的時候就放在了心上的人,竟然沒認出來自己,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似乎就沒有看到她。
而且那人竟然還用那種眼神看著別的女人,她受不了,真的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范纖璃顫抖的雙手讓酒杯差一點掉到了地上,幸好身旁的翠兒搶先發(fā)現(xiàn)了,接住了要掉落在地的酒杯。
范纖璃深深看了一眼翠兒,眼中帶著淚花,她又默默的垂下了頭,站起了身,趁著大殿熱鬧的時候,她輕身的走到了大殿外。
她想要在外面透透氣,大殿之內(nèi)的歡呼氣氛讓她實在受不住,翠兒心明眼亮,知道自家的小姐心情甚是不好,她怕出了什么事,馬上跟著范纖璃的身后也出去了。
翠兒還從來沒見過她家小姐如今這個樣子,以前的范纖璃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會影響到她的情緒如此的低落,像是沒有了生機一樣,很糟糕。
劉瑩和張涵嫣兩人看到陸盈盈成功并且出色的完成了鋼絲舞,并且還能邊跳舞邊作畫,她們的臉色甚是難看,整個大殿之中也只有她們幾人的臉色如此的詭異。
公孫鈺在陸盈盈剛開始跳舞和作畫的時候,目光就一直都沒離開過她的身影,陸盈盈的一顰一笑,每一個身姿都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樣的舞姿真可以用一首詩句來形容了。
裊裊腰疑折,褰褰袖欲飛。
霧輕紅躑躅,風艷紫薔薇。
他一開始就知道陸盈盈能夠完成的很出色,因為在鋼絲上跳舞還沒有他們在北荒的時候,訓練機關(guān)術(shù)的時候難,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擔心。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陸盈盈竟然可以這么的美而靈動,說她比畫作上的牡丹花和蝴蝶還要漂亮一點兒也不為過。
這更讓公孫鈺的心中認定了陸盈盈,非她不可,也更讓公孫鈺堅定了勢在必得的心。
公孫鈺的手摸索著手中的酒杯,他又為自己斟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又偏頭看向了身旁的聽雨和聽風。
”你們兩人的時間相互錯開,以后誰有時間,誰就去暗中保護陸盈盈,小心些,別讓她發(fā)現(xiàn)了。
雖然以她的身手不用擔心什么,但是還是以防萬一的好,畢竟山雨欲來風滿樓了,誰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
聽雨和聽風兩人相視了一眼,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們也都猜到了陸盈盈在主子心中是有多重的分量,兩人也都拱了拱手默認的回應了。
歐陽譚坐在尚書府的位置上,他一杯一杯的喝著酒,他的目光也一刻的都沒有離開過陸盈盈,不過他此時的心中卻是萬般的復雜。
他透過這段時間和陸盈盈的相處,也多少看出了一些陸盈盈的性情,她是那種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和一般的女子不同,恐怕是很難接受像自己這樣的男子。
此時歐陽譚有些痛恨自己以前太過放縱自己了,讓自己為所欲為,身邊的女人眾多,這樣怎么能入得了她的眼呢?
而且以前的歐陽譚認為自己的心不會有淪陷的這一天,女人對他來說就是附屬品,只要自己高興了就好,別的都不會多想,也不會花太多心思。
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有對感情認真的這一天,以前的他認為女人自己能夠追到手更好,追不到手也無所謂,反正女人多的是,再找下一個就是了。
如今卻是不同了,他對一個人的渴望已經(jīng)超過了所有,別人都無法比擬,愿意為她放棄所有。
他真怕因為自己的花心,注定和陸盈盈無緣,他不禁苦笑了起來,有些后悔不已自己以前的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