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幸事有三:久別重逢,失而復(fù)得,虛驚一場。
有誰說過,人生最美的相遇,是久別重逢。
無論如何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命運的紅線依然能將二人牽引到一起,這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
彼此的念念不完,經(jīng)歷的歲月的磨礪,只會變得愈發(fā)濃烈。
對于蘇黎來說,與陸向晚的重逢是偶然,亦是必然,他們之間的紅線早在十幾年前分別的那天就讓命運纏了個死結(jié)。
相比直接擁有,失而復(fù)得中間多了坎坷的過程,就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陸向晚說:“我莫名其妙地失去你,所以久別重逢后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擁有你!”
蘇黎緊挨著他,“幸好,一切都是虛驚一場,我們終于在一起了!”
......
第二天一早,蘇黎是被餓醒的。
可憐她昨天只吃了一頓早飯,從機(jī)場回來后就開始消耗能量……
就這樣渾渾噩噩,不知疲倦地度過了一天一夜。
此時,空空的胃里正向她發(fā)起強(qiáng)烈的抗議。
她動了動身子,渾身酸脹無比,起身失敗。
窸窣的小動作弄醒了身旁酣睡的男人,“這么早醒了?”
由于陸向晚今天還要上班,所以即便他想多溫存一會兒,但終究只是膩歪了幾分鐘便起身穿衣了。
蘇黎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為什么自己累得恨不得連手指都不想抬一下,而他卻跟個沒事人似的?
而且,看起來似乎......更精神了!
“早餐想吃什么我給你做!”陸向晚穿好衣服,精神抖擻地問道。
蘇黎身子往被子下縮了縮,甕聲說道:“隨便?!?p> “好,你繼續(xù)睡,做好了給你送進(jìn)來!”
陸向晚笑盈盈地說完,又俯身在她額頭落下無比鄭重的一吻,“早安,老婆!”
一大早就被這個早安吻給蘇到了,蘇黎心動得簡直不要不要的。
想到這個溫柔的男人將要陪自己度過余生,心頭就跟裹了蜜似的。
幾天沒回濱江明珠的許嘉寧一大早回來,看到忙活于廚房的男人不由被驚到。
“這是什么情況?”
“早,我在給蘇黎做早餐,你吃過了嗎?要不要給你做一份?”
看著這個春風(fēng)滿面的男人,許嘉寧臉上寫滿了問號:“叔叔阿姨呢?”
“昨天回鹿臨鎮(zhèn)了!”
蘇黎聽到客廳的動靜從臥室出來。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自己破事纏身,她一直擔(dān)心許嘉寧和她前夫的事情怎么樣了,尤其前兩天聽蘇勁說她回了西川老家。
許嘉寧作為一個結(jié)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看著蘇黎走來時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立馬就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喲,咱們老鐵樹終于開花了!”
直視那道露骨的目光,蘇黎的臉無疑又紅了個透。
“咦......兩人果然趁我不在把壞事干了!”
陸向晚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桌,而后在一旁開口道:“我們是合法的!”
得知兩人已經(jīng)把證領(lǐng)了,許嘉寧更是驚到合不攏嘴。
這倆人效率未免也太高了些吧!
等陸向晚離開后,她才試探著問起有關(guān)何玲玉的事。
畢竟,趙鐵蘭口中的“大慈善家”是誰,庭審結(jié)束后大家都心知肚明。
“嘉寧,我不想去想那么多了!珍惜當(dāng)下,珍惜眼前人!”蘇黎輕聲說。
許嘉寧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因為陸向晚,她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
這么多年來,何玲玉對蘇家做了多少惡毒的事,好不容易有個機(jī)會能夠?qū)⑺龔淖约阂詾榘恋母呶焕?,這將是一件多么快意的事。
看著她一臉擔(dān)憂的模樣,蘇黎笑嘻嘻地安慰道:“好了,我的許大女神,你就別操心我了,何玲玉欠下的債,現(xiàn)在她的兒子在償還呢......”
一個人由內(nèi)而發(fā)的甜蜜是裝不出來的,所以許嘉寧看她現(xiàn)在這樣也就暫時放下了擔(dān)憂。
現(xiàn)在她終是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操心別人的事。
......
與穆暉約定的采訪在下午三點,蘇黎的午睡鬧鈴在一點響起。
她一睜眼就朦朦朧朧看到床前被逆光勾勒出的修長身影。
自帶低音炮的聲音從頭頂落下——
“怎么起這么早?”
蘇黎猛然驚坐起,“你不是在上班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午休?!?p> 陸向晚的理由是想回來陪她睡個午覺,但是蘇黎覺得眼下他這個目光看起來太不純粹。
“你確定?”
“嗯?難道你對我還有所別的期待?”男人挑眉,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
“咳咳咳......”
蘇黎咳嗽掩蓋自己的尷尬,她難以相信是自己的腦袋里出現(xiàn)那些不純粹的東西。
“放心吧,你期待的事這點時間不夠?!标懴蛲砀┫律碜樱瑝旱吐曇粼谒鷤?cè)蠱惑道,“知道你下午要去南方門戶,我請了一小時假回來送你過去!”
說完,那只寬厚的大掌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噗通噗通的心跳又開始撞擊肋骨,蘇黎從來不知道這個表面正經(jīng)的男人私下竟如此會撩。
她倉促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
片刻后,一嗓子嚎叫響徹整個大平層——
“陸向晚,你簡直是個禽獸——”
蘇黎照鏡子的時候才看到自己白皙的脖頸上遍布的草莓,難怪上午許嘉寧能夠一眼看出端倪。
這......分明就是把某件事寫在了臉上嘛!
這讓她下午怎么面對鏡頭?
男人倚在門旁,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落在她只裹著一條浴巾的身上,喉結(jié)滾了滾。
“怎么了?”
“你干的好事,你讓我下午怎么見人???”蘇黎指著自己的脖子說道。
“這有什么不能見人的?”
陸向晚走了過去從身后將她擁住,下巴輕擱在她的頭頂。
看著鏡子里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小女人,他內(nèi)心有種說不出的悸動。
“蘇黎,你知不知道,七夕那晚我對著你差點爆了血管?鬼知道我有多么渴望你!忍了這么多年才嘗到的滋味,一時難以克制,有點禽獸是不是情有可原?嗯?”
說得這么可憐巴巴,倒是讓蘇黎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頓時就沒了脾氣。
她找了件立領(lǐng)的連衣裙換上,領(lǐng)口勉強(qiáng)將那些痕跡包裹住,旋即又在外頭套了件寬松的毛線衣,延續(xù)了她的文青風(fēng)。
她將頭發(fā)梳了個花苞盤在發(fā)頂,露出精致光潔的額頭,滿滿的青春氣息,兩縷龍須劉海點綴,又增添一抹俏皮。
如果不說她已年過而立,又有誰會意識到這一點?
當(dāng)一股淡淡的海鹽氣息撲面而來時,陸向晚恍然有種穿越到過去的錯覺。
把她送到南方門戶所在的大樓下,他忽然開口道:“老婆,你是個有夫之婦!”
蘇黎一臉莫名,“什么意思?”
“嗯......就是有異性對你示好,你應(yīng)該保持距離,不然我會吃醋!”陸向晚直白道。
蘇黎被他這種杞人憂天的模樣的給逗笑了,“陸向晚,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又不是海王!”
陸向晚悶悶地“嗯”了一聲,等她下車后說了句“結(jié)束給我打電話”便驅(qū)車離開。
采訪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內(nèi)容大多都是針對之前網(wǎng)絡(luò)上的言論展開。
蘇黎意識到了問題。
這樣的采訪,不就相當(dāng)于給自己一個澄清洗白的機(jī)會嗎?
尤其采訪中還就她之前去景明山當(dāng)志愿者一事大說特說,并趁機(jī)宣傳了一把她之前寫的《綠衣戰(zhàn)神和白衣天使》。
結(jié)束之后,蘇黎知道陸向晚并不是杞人憂天,他一定是看出了這位穆記者的心思。
穆暉約她一起吃晚飯,并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好感。
蘇黎禮貌地婉拒了,并對他這次的采訪表示感激。
“穆記者,謝謝您之前在網(wǎng)絡(luò)上發(fā)稿力挺我,以一己之力扭轉(zhuǎn)了一邊倒的輿論,說感謝定是言輕了,日后有什么我能幫到忙的,我定義不容辭!”
“蘇小姐,我說過我做記者就是為了給大眾還原真相,所以做這些并不是為了讓你感激?!?p> “但您確實幫了我一個大忙!”
“所以,我才厚著臉皮讓蘇小姐請我吃個晚飯??!”穆暉顯然不愿輕易放棄。
蘇黎拿起手機(jī)看了眼時間,而后開口道:“既然這樣,那也好!”
不過還沒等對方露出驚喜的表情,她又淡淡開口道:“正好我老公說要來接我,那我們就一起吧!”
“您,老公?”穆暉顯得無比震驚。
他知道陸向晚,知道他們的戀人關(guān)系,但是他總有一種錯覺——總覺得這兩人的關(guān)系并不是那么牢固。
他也矛盾過,但暗戀的火種已經(jīng)埋下,點燃不過一剎那,而后一發(fā)不可收拾……
蘇黎抬起左手,無名指上那顆璀璨的鉆石很好地向?qū)Ψ秸f明了一切。
“是啊,我結(jié)婚了!”她笑得一臉甜蜜。
二人在樓下等待陸向晚過來的那段時間里,穆暉從她口中得知了他們的神仙愛情,也對她口中那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fù)相思意”有了更深刻的認(rèn)知。
旋即,他恍然大悟:“原來阿貍一直都在譜寫自己的故事?。 ?p> 軍綠色的牧馬人姍姍來遲。
嬌俏的小女人裙擺飛揚,向某個身影飛奔而去時的樣子令人動容。
穆暉看到那個高出她一個頭的男人俯身在她面頰落下一吻,而后從車?yán)锬贸龃笠聹厝岬毓谒砩?,鎖定她的目光中盡是滿溢的寵溺......
一頓三個人的晚餐下來,穆暉終于知道之前自己的錯覺究竟有多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