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桌一般安排在司儀和新人站的臺子旁邊,冬冬在我剛才問俞任能不能主桌的時(shí)候,就沖我豎起了大拇指,我得意地拉著她倆坐到主桌的位置上。
俞任的媽媽看見秋洺的時(shí)候,神色變幻莫測了一下,最后瞪了一眼兒子,才作罷。
她想了兩分鐘,還是不放心,向身后的侄女招手,“小笙你過來一下。”
“怎么了。”
“你去盯一下那桌人,”俞任媽媽交代侄女小笙。
“盯客人干什么,”小笙覺得阿姨這個任務(wù),實(shí)在莫名其妙。
“你別管,他們有什么事,你馬上來匯報(bào)?!?p> “好吧!我知道了。”
小笙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慢吞吞的走向坐在主桌的那幾個人,雖然有點(diǎn)納悶,這幾個人也不是自家人,怎么跑去自家人坐的主桌坐下了。
但阿姨沒交代自己讓他們把主桌讓開,只是讓自己看著他們,小笙當(dāng)然是,阿姨怎么說,她就怎么做了。
“誒!你看我們旁邊那個姑娘,跑到隔壁桌坐著,邊玩手機(jī)邊瞟我們,”我推了推身旁的秋洺道。
秋洺轉(zhuǎn)過頭去,大大方方的看了那個姑娘一會兒,才道:“那是俞任表妹,我好像在他家的全家福上見到過,樣子沒怎么變?!?p> 冬冬道:“不會是俞任叫她來看著我們的,擔(dān)心我們搞破壞吧!”
我接口道:“我們能搞什么破壞,難不成我們還能掀桌子??!”俞任表妹隱隱約約聽見了,掀桌子什么的,心想阿姨圣明,這幾個人果然是來搗亂的。
她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偷照了季夏幾人的照片,發(fā)給了俞任,表哥,這幾個人計(jì)劃在你的婚禮搗亂,說是要掀桌子,要不要找酒店的安保來。
俞任聽見手機(jī)微信提示音響起,從西服褲兜里掏出點(diǎn)開微信一看。
笑了笑,回小笙,沒事黑裙子的女孩是我前任,她不是那種人。
秋洺道:“我干嘛拉著你們來,在不值得的人的婚禮上搞破壞,影響心情,我們吃了飯就走?!?p> 小笙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旁邊那幾個人身上,聽力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聽到秋洺這么說,她立刻發(fā)微信給俞任,表給你前任說,她不會在你婚禮上搞破壞,因?yàn)槟悴恢档谩?p> 俞任看著表妹發(fā)來的話,搖搖頭,真是謝謝這個表妹了。
為避免她一直,發(fā)些這種話過來,俞任讓她不用去看著了,那舒服哪呆著去。
婚禮開始以后,司儀開始給新娘新郎主持婚禮,整個婚禮的最高潮處就是司儀縱情的大喊,“讓我們?nèi)w親朋好友,一起起立,為這對新人舉杯慶賀,祝他們永遠(yuǎn)幸福?!?p> 我們坐在離新人最近的地方,我們五個人都沒起立,我們是整個婚宴現(xiàn)場最獨(dú)特的存在。
司儀不明所以,看著坐著的五個人道:“讓我們再次以誠摯的熱情的邀請,離我們新郎新娘最近的這桌上的客人,全體起立?!?p> 你我他他她她,依然坐似幾口鐘,不動不搖的,似乎天地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能讓我們挪一挪貴臀,動一動金腿。
丁賀和賀林坐在外圍,他們身旁的大爺大媽,開始起哄拖拉他倆,“小伙子起來呀!坐著干什么,全場都在等你們呢!”
丁賀說:“大爺我腿疼?!?p> 賀林馬上跟進(jìn),“我也是?!?p> 一個挎著眼睛的胖胖大媽,用酒杯指著我們幾個道:“那你們幾個姑娘也腿疼。”
我直視著大媽道:“是的比他們還疼?!?p> “那你們?nèi)ジ墒裁戳??!?p> 既然您問了,我就給您編,“我們?nèi)ヅ郎搅?,您懂得爬山費(fèi)腿。”
大媽不說話了。
司儀在主持這場婚禮前,一直自信滿滿的做著這份工作,覺得不論在任何一場婚禮上,遇上任何問題,他都能解決。
但這次他想,這場面他見過嗎?這場面他還真沒見過,他求救的看了一眼新郎新娘,新郎道:“就讓他們幾個坐著吧!”
新娘還吹了聲口哨,覺得那幾個與眾不同的人還挺酷。
看這一對新人,這么通情達(dá)理,那幾個什么不都是的賓客,司儀也就不去管他們了。
新娘子丟手捧花環(huán)節(jié),才是玄妙,本應(yīng)該從后面飛向那群躍躍欲試接手捧花的女孩子的花束,竟然轉(zhuǎn)向飛向了秋洺,落在了秋洺的大腿上。
秋洺呆愣著看著那束花,它鮮艷瑰麗芬芳,來自她前任的新娘之手。
我轉(zhuǎn)頭看新娘,她一臉開心的看著秋洺,俞任也呆愣了,妻子當(dāng)然不知道,他和秋洺的關(guān)系,這只能說是天緣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