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陛下,臣有事要奏
沒幾日,有關(guān)于尉家大小姐的緋聞,那就是鬧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也終于,是傳入了宮中。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清晨,還沒有停。
尉暖月就站在院中的屋檐下,看著墻角花圃那株年前種下的木槿花,前些日子迎來春天,本已結(jié)了花骨朵,可經(jīng)過這一夜雨后,終究又是被淋的七零八碎。
“也不知道,這花還能不能活。”尉暖月喃語,有些憐惜之意。
“今日下雨,又有些冷,小姐莫感了風(fēng)寒?!蹦銖膬?nèi)室出來,為尉暖月披上一件披風(fēng)。
她也看見了那株木槿花,有些遺憾,“這花怕是活不了了?!?p> “不過沒關(guān)系,小姐喜歡的話,等明日天晴了,我再為小姐重新種一株?!?p> “重新種一株還是原來那株么?”尉暖月失笑。
但她一直盯著花圃的眼似乎別有深意,良久,才道:“或許,這花不會死呢……”
……
同一時間,朝堂上。
戶部尚書孟大人向前豁然跪下,聲色俱厲,“啟稟皇上,臣有一事要奏!”
“近來城中關(guān)于鎮(zhèn)國將軍府小姐的事,鬧的沸沸揚揚。具傳,尉小姐未出閣便與許多男子有染,這其中不乏有些官家子弟。”
“臣以為,尉小姐不知廉恥,荒淫無道,有失女子德行,不堪為太子妃,臣請求陛下,收回圣旨!”
他說完,又有官員站了出來,也道:“臣附議!”
“陛下,尉家小姐德行有虧,臣認為,其父尉將軍有教女無方過失,臣請陛下,責罰鎮(zhèn)國將軍,且收回賜婚圣旨!”
“臣附議!”
“陛下,臣附議!”
“請陛下收回圣旨!”
自孟尚書開口后,一時間,好些官員站了出來,他們的勢氣來的猛,是打了個措手不及,不光讓尉永武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連皇帝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看著大殿中附議的七八個官員,梁君卓默然挪開了眼,盯著上方的九五至尊。
這些人,都是四皇子齊王的人。
之前見四弟一心一意盯著兵部尚書的位置,還以為他當真是一點不在意這樁賜婚。
現(xiàn)在看來,他還是慌的啊。
畢竟是鎮(zhèn)國將軍府這么大一塊肉,一下落入他手里,四弟能不介意?
看來,他是坐不住了。真不知道,這次城中的流言蜚語,是有多少人在推波助瀾。
而站在大殿中另一側(cè)排頭的人,他金冠錦服,眼神透著得意和一絲狠意的看著一個方向。
鎮(zhèn)國將軍府是父皇心里的一塊大石,梗在心頭,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現(xiàn)在他把處罰鎮(zhèn)國將軍府的機會親手遞到父皇面前,他就不信,父皇能放過削弱鎮(zhèn)國將軍府的機會。
太子想要娶尉家女,拉攏鎮(zhèn)國將軍府?他偏要打碎他的如意算盤。
而坐在大殿上的皇帝,看著殿中的一眾臣子,心里說沒有想法,那是假的。
他的目光冷然放在尉永武身上。
卻見他一臉坦然,甚至聽人這般說他那位最寵愛的女兒,都毫無波瀾,就像這些人參的人不是他一般。
皇帝眉頭微微皺緊。
“陛下,請收回圣旨!”
見皇帝久久沒有說話,孟尚書看著齊王遞來的眼色,直接就跪下了。
附和他的官員,也跟著跪下。
“請陛下收回圣旨!”
皇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雖說他討厭尉永武,但他也不喜歡有人這樣上趕著逼自己。
太子這婚,是萬萬不能反悔,可他也的確起了趁機責罰尉永武,收回兵符的心思。
心里有了主意,皇帝也不再猶豫,他正要開口說話,卻見大殿中又有一人走出來了。
“陛下——”
這人,不是尉永武,卻是定國公。
定國公跪在地上,斬釘截鐵的道:“陛下,臣認為,圣旨不可收回!”
“陛下貴為天子,說出的話一言九鼎,頒發(fā)的圣旨豈能說收回就收回的?這貿(mào)然收回圣旨,有損天子威嚴??!”
定國公說完,一時間,殿中有些安靜。
皇帝完全沒有意料到定國公會出來說話。
而齊王及發(fā)聲的一眾官員,孟尚書,也沒有預(yù)料到定國公會說這番話。
孟尚書看了一眼跪在他身旁的定國公,立刻發(fā)問:“國公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就任由這德行如此的女子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嗎?”
“太子妃的位置至關(guān)重要,讓這種女子來擔任,惹出什么禍端,定國公你擔得起嗎?”
對于孟尚書的指責,定國公冷哼了一聲,很不屑的道:“孟尚書此話差異!”
“孟尚書有什么證據(jù)說尉家姑娘是個德行有虧的人?”
“你是親眼看見了還是知道什么內(nèi)情?你沒有證據(jù),不過是聽城中百姓議論,便認定尉家姑娘有問題,你這是君子所為?”
“我看人尉將軍,才要參你尚書誹謗呢!”
“你……!”被定國公這番人身攻擊,孟尚書當即表情不太好。
他有些怒意上頭,立刻又說:“如何沒有證據(jù)?!”
“這尉家小姐同武安侯府二公子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誰不知道不日前尉家姑娘才同武安侯的二公子單獨去游湖,還落了水?這不是證據(jù)這是什么?”
本來默默看著這場鬧劇的武安侯突然被提起,心里一慌。
他之前是知道自家小兒子和尉家女走的近,可陛下賜婚后,他卻不敢肖想了,現(xiàn)在再被提起,哪里敢承認?
“陛下,冤枉?。 彼⒖坦蛳?,一臉惶恐。
“臣的犬子確實同尉家姑娘認識,但從來沒有什么關(guān)系親密和單獨游湖一說。那一日也不過是尉家姑娘落了水落了水碰巧被犬子瞧見,才救了尉家姑娘。他二人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關(guān)系,還請陛下明鑒?。 ?p> 皇帝心里有些煩躁,不明白事情怎么一下子又發(fā)展成這樣了。
若是普通女子傳出這種話,皇帝才不會管有沒有證據(jù),什么真不真相的。
但這人換成了尉家姑娘,他還真不能直接罰。
“孟尚書,此事你到底有無證據(jù)?!”皇帝冷聲問道。
孟尚書心里“咯噔”一下,顯然是聽出皇帝的不耐煩了,他有些無助的把目光投向齊王。
此事是齊王讓他說的,他還真沒個證據(jù)……
而齊王看也不看他,目視前方,像整件事與他無關(guān)一般。
孟尚書心里又涼了些。
正在此時,又有一人站了出來。
“陛下,臣也有一事要奏!”